“你管我幹嗎?”蘇念把嘴巴救回來了,抱著被子捋了一把凌亂的長髮,無精打采地說道:“我現在一身都疼,肯定是你昨晚打我了。”
“喂不熟的小白眼狼!給你十分鐘,穿好衣服去醫院。”陸墨霆修長的指尖在她的額上用力戳了一下,轉身就走。
“我們去醫院幹什麼?”她總算反應過來了,警惕地盯著他大聲問。
他難道是要拖著她去看性冷淡的病?
不對,他不知道她有病。只是覺得她不愛他,對他沒興趣……
“去醫院把你拆了賣掉,心肝腎肺還能賣幾個錢。”陸墨霆冷笑道。
蘇念秀氣的眉頭越鎖越緊,僵峙了片刻,她坐起來了。
她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應該是老爺子住院了。
匆匆下樓,周叔已經打包好了早餐,正在樓下等著她。
“你昨晚發燒,累得在浴缸裡睡著了,幸虧墨霆回來得及時,把你從水裡給撈了出來,還照顧了你一整晚。我還沒見過他這麼耐心的時候呢。”周叔把早餐給她,小聲說道。
昨晚……
他照顧她一整晚?
蘇念拿著早餐包,慢慢轉身看向門外。
他正開門上車,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像只孔雀一樣,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驕傲鬼,扯大旗!蘇念腹誹了幾句,一溜快步跑向了快開走的車。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到了醫院。
抽血,打針……
一套流程下來,血袋順利地送到了老爺子那兒。
老爺子早上修剪花枝的時候劃破了手臂。他這病,只要流血就止不住,最終要靠蘇唸的血來救他。所以家裡人把他保護得很好,不敢讓他碰尖銳東西,只有這養花事,他不肯放棄。
給老爺子輸過血,管家走過來扶了她一把。
“中午我給你燉雞湯,你好好休息。”張管家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小聲說道。
蘇念咬著牛奶吸管,朝管家搖搖頭:“不了,公司太忙,有藝人要和我解約,我得趕回去處理工作。”
“幹嗎要這麼辛苦。”張管家苦口婆心地繼續勸她:“早點把孩子生了,和陸少關係搞好,不是比什麼都強。”
蘇念笑了起來,幾口吸光了牛奶,說道:“男人靠得住,母豬爬大樹。我還是別指望別人了。”
她開啟包,從裡面拿出口紅,認真地塗了兩層,把白無血色的嘴唇塗得鮮豔明媚。
走出來的時候,蘇念發現陸墨霆還在,就站在走廊盡頭,環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窗外。兩個人隔得有點遠,走廊裡幽白的光在二人之間浮動著,蘇念感覺他整個人都有些不真切。
她習慣一個人應對一切,怎麼會突然跳出來個男人,還會照顧她整晚呢?
她突然有些心慌,轉身就逃進了電梯裡。
一路快步跑出了醫院,等了半天車,陸墨霆的車橫到了她的面前。
“上車。”陸墨霆的車慢慢停到了她身邊,長指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前面臨時交通管制,沒車。”
“那我去坐地鐵,就不勞煩陸少了。”蘇念朝他揮揮手,繼續往前走。
“蘇念!”陸墨霆轉過頭,一雙冷銳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她:“你暈在路上,可沒人管你。”
“哎,怎麼非有人要做免費司機。”蘇念又往路上張望了一眼,實在沒車!她想了想,轉身拉開了車門,“那麻煩送我我去公司,謝謝陸少,您真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陸墨霆胸膛緩緩起伏著,一股子怒氣在胸腔裡盤旋聚集。她的嘴皮子,真的能把他氣死千百回!
砰……
他推開車門,徑直走向了蘇念。
蘇念半邊身子鑽在車裡,等回過神時,他已經到了身後,滾燙的手掌握著她的腰,往車裡用力一塞。
蘇念整個人撲倒在了後座上。
“你幹嗎!”她艱難地翻了個身,惱火地看向他。
她就知道,陸墨霆他就是狗!什麼照顧他整晚,全是假的!為了她不病死,好抽她的血!
陸墨霆上半身探進來,一手掌住了她的臉,低低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能頂嘴?再招我,我就換個東西來堵你的嘴。”
蘇唸的臉慢慢脹得通紅,忿然罵道:“流氓……”
“是你自己想得流氓。”陸墨霆冷笑,身子慢慢地俯了下來。
直到離她鼻尖一寸的地方,他才停下,滾燙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燙得她越來越緊張。
“不過,多流氓的事我也能做,只要我想,統統在你身上做一遍。”
這可是路邊上!
行人往來,熙熙攘攘!他也敢!
“不過這裡太窄了,晚上換個寬敞的地方,我讓你好好試試。坐好,安全帶繫緊點。”他拽過了座椅上的安全帶,另一手撈起她的纖腰,就像抱娃娃一般,把她給抱起來,利落地用安全帶把她綁好。
他真的很強健,胸膛也寬闊結實。
蘇念她只是性冷感,她不是沒知覺。此時她的臉被迫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鼻尖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
“少頂嘴。”他繫好了安全帶,低眸看向她。
蘇念垂著眉眼的樣子,總算有了些乖巧的模樣。
“這是附加服務,給錢。”沉默片刻,蘇念小聲說道:“結婚時沒有指定性格,讓我改就得加錢。”
陸墨霆腰彎下來,捏著她的小臉和自己平視。
“你要多少錢?”他低聲問。
蘇念要很多錢,多到自己這輩子躺著吃喝,四處玩樂。
“一天三百,直接轉帳。”她朝陸墨霆笑笑,立起了三根細白的手指。
陸墨霆的火氣總能被她輕易勾起來,又輕易被她的笑給滅下去。
“便宜。”他挑了挑眉,鬆開了她。
“你是熟人,給你打折了。”蘇念理了理衣服,拿出口紅補妝。
這還是她頭回坐他開的車呢!
陸墨霆從後視鏡裡看她,素白的小臉上,一張紅唇輕揚著,讓她看上去更像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