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一會青一會紫!
緊接著,被譽為封地第三第四才子的張句政……
王桉時等人,也難掩神情中的探究,從容地從紫雲手上接過稿紙。
那一剎,雖然面色平靜,但是顧一暖卻也看出了他心中的駭然和暗暗吃驚。
不過,張句政覺得,天下難題皆有可解之處,於是,在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擺設後
便捋清了腦海中的思路,開始一個一步地逐破。
張句政能寫出來,不代表白駒意也可以,所以,此刻瞟見張句政已經下了筆
白駒意也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開始了研墨。
厲相如,覺得天下之重事,沒有什麼是幾句口舌搞不定的
所以他打算以三寸不爛之舌,為題將這明晃晃的經濟大題扣進裡面。
雖然眾人都動了,但坐在最尾的王桉時卻心氣極為平靜,久久不動筆。
不過他並非沒有思路,而是在腦海中不斷在回想
今日在回城的路上的所聞所見,轉而回轉了一遍。
其餘學子則,低頭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上面注目的幾個‘經濟學’大字,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思路疲倦,有人認為世上根本沒有如同這般魔幻般的經濟學問。
不然自己學富五車,為什麼沒有見到過?!
所以,只確定這上面出的題都是戲耍他們智慧,文采的策略!
所以開始到結束,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寥寥草草,胡寫了一通交了上去。
顧一暖坐在上面,一聲不吭,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裡的驚堂木。
整個空間就像被一團巨大的陰霾籠罩一般,安靜得落葉可聞。
直到,一盞茶的功夫後,第一個才子,神情不屑地邁著輕快的腳步
將手上的稿卷遞交了上去。
顧一暖這才若無其事般,回過神來,端上旁邊的點心,和茶。
吃上了幾口。
但過程中,視線不曾遠離臺下半寸。
那些不經意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嚴肅神情
像足在現代威風凜凜,做監考的合格老師。
但她比任何人,更有耐心。
當然,餘光瞥到那個第一個上來交卷的人,也沒忘給足了他好臉,讓他坐落下來,靜等訊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像飛速運轉的鐵軌
每一過一秒,就會有一個人上去提交卷子。
顧一暖每次都會抿一口茶。
直到第九十五個人,都已經上去提交完畢。
顧一暖終於不再抿茶,將所有遞交上去的稿卷,粗略瞟了一眼
就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筐簍上,神色一甩,毫不手軟。
“王妃,這是何意?!”
第一個上去提交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明知失禮,還是立刻站了起來,毅然決然地從座位上怒意沖沖,朝她張開了君子之口。
面上神色是火辣辣的疼。
他無法想象,這張稿卷最後的下場竟然會直接被扔在垃圾簍上
那是他親筆所寫,雖然潦草,也不應該被這般粗魯對待?!
這跟打他臉有什麼區別?!
此事若是被傳了出去,那他還有做人的臉面?!
第一個才子,想到了這些怒目圓睜,站在朝堂之下,面色冷冰冰。
不僅如此,在他發出聲後,站在他身後的才子,也一脈全部站了起來。
雖然沒有第一個交卷之人,那麼衝動,但是很明顯
此刻他們的眼神中,皆已經噴射出憤怒的光芒。
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著,胸膛急劇起伏,彷彿要爆炸一般。
顧一暖瞟了一眼,臺下溫怒的人群,緋紅的嘴唇,毫不客氣張了張:
“一個人如果連正視題目的態度都沒有,那麼他們寫出來的東西
也只會白佔了需要被正視的稿紙位置!
你敢說這是你有認真考量過,並且是用心寫下的答案?!”
顧一暖說罷,皺了皺眉頭,面色非常冰冷。
圍觀的眾人只感覺這話,似乎極其有理,立馬安靜了下來。
但是想讓他們接受,被自己寫過的稿卷像垃圾一樣被人甩到了垃圾簍
心裡就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隨後便怒目斥責:
“即便沒有寫下最真誠的答案
但那也是卑職一字一詞寫上去的
並且這些題目原本就無中生有,聞所未聞,這出題之人簡直荒謬至極!
難道王妃這般對待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嗎?!”
第一個交卷的才子語氣咄咄逼人,頗有一副今日不給他檯面下,他就能掀了這個朝堂一般。
神情帶著怒火和孤傲!
顧一暖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卻面色淡定從容。
隨後神情鄭重看向那位隨意交卷的第一名才子,彈了彈指尖上不存在的灰,
語氣低沉冷酷道:
“所以,眾位的意思是
本王妃親自給你們出題,眾位答不出來,還要本妃給你們用個裱框,裱起來
以儆效尤?!”
聞到此言,方才那些居高自傲的人,瞬間拉下了臉!
臉上豆大的汗珠霹靂啪的往下落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卻還私下喃喃自語
“原來上面的題,竟是王妃親自作的!”
怪不得他們從未見過!
第一名交卷的才子,這會反應過來,面色已經青紅柳綠,羞紅!
但是,目光望向顧一暖黑色華裳的長袍,他仍然對自己懷揣一絲期待。
不肯死心,問道:“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
那樣難的題目,王妃是一介女子即便上過學堂,又怎麼可能會懂?
莫不是王妃根本不懂
隨手從什麼孤本上抄下來,拿來糊弄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