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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嘴饞,被他釣上門

第二天早晨,夏鳶看到床邊整整齊齊的枕頭,是她昨晚擺好的,為了防止自已掉下去,傷著肚子裡的崽崽。

“我昨晚睡姿這麼好的嗎?”

系統沒吭聲。

秦京夜知道許多秘密,所以他並不害怕夏鳶是‘鬼’,甚至對她的身份很亢奮。

但秦默淮呢?

他沒有秦京夜痛苦癲狂的經歷,得知夏鳶是鬼後,他都不攔著夏鳶逃跑,也沒有把她從半山腰別墅帶走。

這不符合他瘋批且佔有慾強的人設,唯一的解釋就是,秦默淮不愛夏鳶了。

兩人的關係支離破碎,眼看著無法破鏡重圓。

秦默淮守了一夜、給夏鳶做了一碗長壽麵、又給夏鳶放煙花,系統覺得不告訴夏鳶這些比較好。

分手最忌諱拉拉扯扯。

周縝搞來了麵條師傅的聯絡方式,但他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來半山腰別墅服務。

夏鳶捏著名片,很普通的紙,不像那些有錢人用燙金名片和銀箔名片。

“麵條師傅的英文名是Evan,跟秦默淮一樣,很大眾的英文名。”

周縝:“是的。”

夏鳶手掌託著臉頰,指甲泛著淡淡的粉色,是秦默淮前幾天給她塗得。

蜜桃粉還是奶茶裸粉,她忘了,很顯白顯嫩的素顏指甲油,因為是孕婦特供,用料都是純天然,所以掉的有點快。

她想補塗都不知道去哪裡買。

酸酸辣辣勁道十足的長壽麵也吃不到。

“秦默淮快把我煩死了!”

夏鳶忍不住發脾氣,腮幫子鼓起,眼尾和鼻尖一抹甜粉色,像是快要爆炸的水蜜桃。

周縝眼皮跳了跳,青天大老爺也救不了三少,人都不在這裡,無緣無故被罵。

“少夫人,Evan服務於一家‘箏箏紙鳶’的私人餐廳,如果您很想吃長壽麵,可以過去點單。”

夏鳶:“可我在逃難,我貿然出門,豈不是會引起秦默淮的警覺?”

周縝:“您可以乘坐九爺的車,秦家人厭惡九爺,對九爺的行蹤不感興趣。”

這話漏洞百出,但架不住夏鳶嘴饞,她同意了。

秦京夜沒有阻攔她。

只要一方沒有死,全部的行為都是在秀恩愛。

——寡了十年的鰥夫如是想。

周縝親自開車,送夏鳶去箏箏紙鳶私人餐廳。

一路紅燈,順暢無比。

周縝嚥了咽口水,香州的路況有這麼順暢嗎?他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出門全部都是紅燈。

如果是巧合,那他今天一定要買彩票!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人為…

肯定是有人想這輛車快快抵達箏箏紙鳶!

夏鳶覺得胃不舒服,她坐車不暈,只是偶爾太顛簸才會暈車,但她現在想吐。

應該是早上沒吃多少的緣故,但更大的可能是…孕反了。

好難受,比純粹的暈車難受多了,是那種忍不下去的反胃嘔吐感。

黑色大奔停在箏箏紙鳶大門口,周縝剛想提醒夏鳶一二,轉頭看到她臉頰慘白,點漆的眼眸又大又空。

彷彿失去了熱滾滾的骨血灌溉,白色的花瓣不再碩大飽滿,露出衰敗的姿態。

周縝有些不忍心。

昨天的夏鳶光彩照人,衣品頂級,首飾講究,老錢家族的名媛也不過如此。但今天她穿著一條牛仔褲,外面裹著駝色大衣,原本有一張頂級漂亮的臉蛋撐著,然而夏鳶氣色不好,像一顆灰濛濛的珍珠。

“我現在有點反胃,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長壽麵。”

夏鳶朝周縝一笑,走進箏箏紙鳶。

她這具身體好像真的被秦默淮養廢了,離開他就不能活。但她現在是死人,沒法舔著臉回到秦默淮身邊,嬌氣的對他說‘你要繼續供養我’,會被他報復的很慘。

箏箏紙鳶的客人並不多,一樓只有兩桌,她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點了一碗麵。

大概只過了十分鐘,服務員就送來了面,跟昨晚吃的一樣。

“女士,請您慢用。”

“謝謝。”

服務員又說:“靠窗的位置有點冷,您不如往裡面坐坐,裡面暖和。”

夏鳶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好。”

她往裡面坐了坐。

不一會兒服務員又來了,拿著選單極力推薦他們餐廳的金絲燕窩。

“強身健體,美容養顏,女士要來一碗嗎?”

夏鳶鼓起勇氣看金絲燕窩的價格,一人份888。

豁。

明明可以直接搶錢的,卻還是給你一碗燕窩。

“我吃不起,算了。”

服務員聽到這話,還以為自已幻聽了,笑臉都僵住了。

女士,您要不聽聽您在說什麼?

夏鳶再次解釋,“我現在真的吃不起,你應該是要完成什麼業績吧,不要在我這種窮鬼身上浪費時間,快去找其他人推銷吧。”

服務員嘴角抽搐,退下了。

-

酸酸辣辣的湯麵很好吃,但夏鳶只吃了半碗,再多要吐了。

旁邊來了一對老夫妻。

老奶奶挑食,被老爺爺說了兩句,她就有點不開心了。

然後兩人開始拌嘴,提起年輕時候的分分合合。

原來老奶奶年輕時候誤以為老爺爺喜歡別的女人,提出分手遠走他鄉,白白分開了好幾年。

老奶奶:“長了嘴是用來說話的,如果我當時問了你,我們就不會分開好幾年。”

老爺爺:“是啊,你自已胡思亂想沒有用,人生短短數十載,掐掉睡覺和工作的時間,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

夏鳶聽到這話,心神不由恍惚。

老奶奶和老爺爺因為愛情分開,又因為愛情在一起,愛情是兩人之間的粘合劑。

但她和秦默淮之間沒有愛情,只有欺騙、謊言和利用。

這時服務員端著金絲燕窩走過來,今天老闆高興,給每位客人送一碗金絲燕窩。

夏鳶看到每個餐桌都擺了藍玫瑰和白玫瑰,又看了看眼前的金絲燕窩,她要是再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她就是傻子。

夏鳶站起身,淡定道:“我已經買單了,告辭。”

服務員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她走錯樓梯,去了餐廳後院。

-

後院的草坪修剪整齊,穿著黑色廚師服的男人躺在藤椅上,眉眼被折成方塊的冰毛巾蓋住,搭著扶手的手指修長,卻有些清瘦嶙峋。

即使只露出下巴,夏鳶也認得出他是誰。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