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夜。

“克麗絲姐姐，這是我們光明國的特產飲料叫做奶茶，你嚐嚐？”

克里斯垂眸望向少女手中的棕褐色液體，濃郁的奶香和甜香撲鼻而來。

“不用了，我不喝。”

少女原本明媚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眼眸中透露著委屈，“克麗絲姐姐，你就嚐嚐吧，我馬上就要離開深淵國了，我們可能很久才能見面。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嘗一嘗吧……”

離開深淵國？

你昨晚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永遠效忠深淵死神的嗎？

克里斯眼睫動了動，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飲料，微微啜飲一口。

甜膩的味道在他的舌尖蔓延。

味道還不錯。

他又喝了一口，這一次喝了一大半。

“好了，可以了。”

他轉身進入房間，少女卻趁機跟上來，還關上了門。

“你這又是做什麼？”

美人微微蹙眉，清冷高貴。

許織夕彎了彎唇，嬌聲道：“不好意思啊克麗絲姐姐，我給你飲料加了點料。你現在應該有感覺了吧？”

感覺？

他從昨晚就關閉了神明的五感，以免再次聽到少女不著調的禱告。

一時不察之間，居然著了她的道。

小腹騰起一股無名火，灼燒著他的身體和理智。

“你加了什麼料？”

“當然是——”

許織夕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一股力量託著騰空而起，徑直落入一旁的床榻之上。

美人走近她，垂下頭，眼神冷冽。

銀色的髮絲落在她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

他的目光極具侵略性，似乎要將她拆分入腹。

許織夕覺得氣氛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古怪在哪裡。

“我就是想要成為死神大人的聖女而已，我就是想要……”取代你。

“所以，你給我下藥？”

“嗯。”

少女神色得意又矜傲。

神明收斂眼眸，指尖落在她的頸側。

少女之身著單薄的抹胸絲綢長裙，輕輕一扯就能粉碎。

他竟然不知她早就看穿自己的偽裝，甚至還用出這種方法。

從未有過的陌生的情慾在他的身體中沸騰著，他原本準備用神力去除，但望見少女如葡萄一般的眼瞳，自信又得意。

他無端生出一種摧毀的慾望。

他雖是神明，但是神格一半是深淵死神，尤其是以這個身份出來後，他的惡劣性就會大增。

許織夕計算著時間，此時聽話水應該已經生效。

她輕咳了兩聲，正要說道。

“刺啦”一聲，布帛盡數碎裂。

“壞孩子是要好好懲罰的……”

許織夕完全呆滯住。

她不理解她的聽話水沒有發生讓他聽話作用，怎麼還讓清冷大美人獸性大發？

不僅如此，清冷大美人，居然還是一個男人。

-

銀色的長髮傾灑，神明垂著眼眸，站在一旁，手中的鐮刀銀光鋥亮。

許織夕顫抖著縮在床的一角，裸露的脊背上紅痕點點。

“死神大人，您也沒和我說您就是聖女啊……再說，我原本以為那是聽話水，沒想到竟然是……”

chun藥。

光明神官害她！

許織夕咬著唇委屈巴巴。

神明的目光落在蜷縮在一角的少女，莫名的情緒蔓延。

剛剛，他也可以避免。

幾乎是他促成了這事。

“再說，也是您佔我的便宜……”

少女的嗓音細若蚊吟。

剛剛的感覺還殘留在他的身體上，神明捏緊手中的鐮刀把柄。

“隨吾去神國。”

“啊？”

許織夕張了張唇，身體再次被托起，送到他的身側。

寬大的黑袍罩住她的身體，斗轉星移，許織夕再次睜眼便是澄明之境。

鳥語花香，美不勝收。

精靈和天使在雲端飛舞。

“不是，死神的地都這麼美好，那光明神國該是怎麼樣的？”

“這也是光明神國？”

“啊？”

許織夕現在才知道，所謂的深淵死神和光明主神根本就是一個神，一分為二也是因為他無聊故意搞的。

所以，之前的她是在他面前說她要背叛他……

-

神明把她直接帶入了自己的寢殿。

死神又恢復了主神的模樣，清冷高貴，不可侵犯。

“你是光明主神的聖女，卻與深淵死神勾結在一起，應當要懲罰。”

許織夕眼睫顫了顫，小聲道：“不都是你嗎？”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心境。”

成為光明主神的他，和深淵死神的心境不同，他更理智和冷靜。

但是他想知道，她是否能讓現在的他失控。

神國的祥雲吹散又被聚攏，天使在其中歡快的穿梭遊樂。

而神明的寢殿之中，傳出少女細細柔柔的哭腔。

聖潔高貴的神明在自己的聖女身上真的失了控。

良久，雲雨初歇，神明湊在她的耳邊道：“我們去試一試人間的神殿。”

自打那日之後，許織夕再也不用擔心被光明神國拋棄，被眾人厭惡，再最後被拋屍荒野，野獸分食的事。

她還是聖女，還成為了深淵和光明國共同的聖女。

只是，這個神明完全就是披著聖潔高貴皮的大色皮，她只需要擔心自己腰肢，而不是金錢地位和性命。

_

人間神殿。

醫官拿起三支的幽藍色藥水，皺起眉頭，“怎麼少了一支？”

“這是什麼藥水？”

另一位神官問道。

“哎，還不是皇室要我研製什麼助興的藥，但是這藥太猛了，我只能重新研製。”

“那這種東西可不能洩露出去。”

“放心吧，我就是賺點外快，不會讓主教和聖女知曉的。”

“聽話水是哪一支？”

“哦，那隻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