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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學著堅強

早上姐妹兩個頂著黑眼圈坐在餐桌前,食之無味的喝著粥,劉芝梅心疼的看著她們,劉康辰時不時的咳嗽 “你們兩個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的下?你們媽媽會擔心你們啊!”,

劉以卿放下筷子 “我吃飽了,我去接樂樂過來陪你玩”,

劉康辰聽到接外孫 “不行不行,讓他好好在家待著吧,我現在生病,怕有病毒細菌什麼的”,

劉以安放下筷子 “放心好了,沒有的,我也吃飽了,我跟我姐一起出門”。

劉康辰看著女兒出門,無奈的低頭繼續吃飯,劉芝梅看著丈夫無助又無奈 “算了,孩子大了,有她們自己的想法,隨她們去好了,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才對!”,劉康辰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劉以安來到林悅家門口,突然停住了腳,她不知道怎麼跟林悅說,害怕還沒開口眼淚先流,就這樣靜靜的站了許久。

手機提示音響了好幾聲,她才拿出手機看,林悅的訊息:

“以安,早上好。”

“以安,吃飯了嗎?”

“以安我等下去找你玩,在家等我哦~。”

劉以安依舊站在原地,回覆她 “我就在你家門口。”

林悅蹦蹦跳跳的跑出來 “你剛到嗎?門沒鎖怎麼不進來?”

見她站著沒動,伸手拉著她回屋 “你怎麼了?看你很疲憊的樣子,大熱天的怎麼手冰涼啊,沒睡好吧,又做夢了?你先坐我給你拿瓶酸奶,下次失眠也好做夢也好,你給我打電話,我過去陪你睡,我發現我陪你睡你都能睡得很好,哈哈哈,我就是你的藥……”,林悅自顧自的說了一堆,坐下後林悅把酸奶遞給她,她卻一句話沒說,默默低著頭,林悅愣愣的看著她,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時剛好林宇拎著水果進屋 “以安妹妹來了?剛好買了水果,你們可以吃水果看電視”,

劉以安還是沒說話,林宇看出了她的不開心 “怎麼了以安,林悅欺負你了?你說,哥哥替你揍她”,

劉以安低著頭,摳著手指,肩膀微微顫抖,忍不住的抽泣,眼淚吧嗒吧嗒滴在手上,

林悅瞬間慌的語無倫次 “怎麼了怎麼了,你別嚇我好不好?有什麼事你說,你說嘛,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求求你不要哭了,不要這樣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好害怕啊,嗚嗚嗚……”,

劉以安手指要摳出血了,林悅慌忙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間,抱著她心疼的眼淚直流,

劉以安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真的好難受,好無助,好心痛啊……我爸爸……癌症……癌症晚期……近一個月他一直躲著我們,一直瞞著我們,昨天我和我姐才知道……”,

聽到癌症兩個字,林宇愣在那裡目瞪口呆,林悅抱著她的胳膊緊了又緊,想要給她更多的安全感,卻無能為力,劉以安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抱著,雙手死死攥著林悅的衣服,就這樣擁抱著,放肆的哭著,任憑她們發洩……

林宇接完電話回屋,看她們情緒穩定了一些 “我爸聯絡了人,剛打電話說……那個……醫生說癌……有一款藥,治療效果……緩解疼痛效果非常好,他找人從國外帶,最晚後天,到了讓悅悅送家裡去”,癌症是不治之症,林宇一點都不想提到不該提的字眼。

劉以安眼睛都哭腫了 “謝謝叔叔謝謝宇哥”,

林宇看著她深深嘆了口氣 “以安,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有事,你直接說就好,你就是我爸媽的乾女兒,就是我的乾妹妹……但是……你要學著堅強起來,不然阿姨會擔心的”,

劉以安聽到林宇這麼說,悲傷加上感動,又開始痛哭……

下午回到家裡,董樂看到劉以安進門,又蹦又跳的跑過來 “小姨小姨,你快來看我爸爸給我買的五子棋”,

劉以安俯身摸了摸他的頭 “樂樂越來越帥了耶,又長高了呢”,

董樂拉著劉以安坐在院子裡 “我長大了,肯定長高了,下半年我要上一年級了。外公午睡還沒起,外婆和我媽媽去超市了,我一個人好無聊,小姨你陪我下五子棋好不好?”,

劉以安把食指放在嘴前 “噓~小姨陪你下棋,但是你聲音要小一點,不要吵到外公休息哦”,

董樂壓低聲音悄悄說 “好的好的,我們不要吵到外公”。

劉康辰被痛醒,起床吃了藥,坐著緩了一會兒,出來看到女兒和外孫下棋 “呦~誰贏了啊?”,

董樂盯著棋盤還沒落子 “還沒分出勝負”,

劉康辰坐在董樂旁邊 “外公幫小寶”,

董樂立馬搖頭 “不不不,不可以的,輸了沒什麼,但是外公幫我贏,贏的很沒有尊嚴耶”,

劉以卿和劉芝梅剛進門就聽到董樂說贏的沒尊嚴,過去摸了摸兒子的頭 “樂樂,媽媽想讓小姨幫忙做飯,讓外公陪你下棋好不好?”,

董樂不太情願,但也不好說什麼,於是雙手比劃著 “外婆快來看我們下棋”,劉芝梅笑了笑坐在董樂旁邊。

姐妹兩在廚房,一邊準備晚飯一邊聊天,“姐,林叔叔那邊,可以拿到好的藥,其實我們心裡都知道,目前減輕痛苦最重要”,

劉以卿聽到好的藥,已經很難得了 “那就好,多少錢?回頭我轉給她。我跟你姐夫商量了,這個病……如果藥不行,到時候就住院,或者請醫生到家裡打點滴,不奢望別的,減輕痛苦就好,有好的藥更好,錢不是問題”,

劉以安洗菜的手突然停住 “光顧著哭了,我沒問多少錢,等下我發訊息問問”。

一家人坐著吃飯,董樂夾了一塊牛肉給劉康辰 “外公多吃點肉補補,別太累了,你看你瘦的,還是胖一點好”,

劉康辰看到外孫這麼懂事 “小寶也要多吃一點,長高高哦”,一頓飯下來幾個人都沒怎麼講話。

飯後一家人看動畫片,劉以安起身回了房間,坐在書桌前發呆,劉芝梅擔心女兒,過去坐在床上看著她 “安安,聽你姐說找到了好的藥?多少錢?我轉給你,你給悅悅轉過去,別讓你姐付錢,家裡又不是負擔不起”,

見劉以安沒說話,劉芝梅繼續打著手勢 “安安,你姐結婚了,你還在上學,媽媽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好好讀書,畢業了好好工作,日子平平淡淡就好,工作後掙錢多少都無所謂,只要健康平安就好,開心的安心做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以後的事慢慢來,有媽媽在,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劉以安安靜的看看她,媽媽這幾個月憔悴了不少,瘦了很多,髮間多了好多根白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添的白髮,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媽媽,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學著堅強的,我還有媽媽,我不會讓媽媽擔心的”,

劉芝梅給她擦了擦眼淚,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