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宵夜,能吃成這個樣子?”
那警官說完後,看了眼楊坤,又看著許影,彷彿在說,許影,是不是你的人打的。
許影這時並無絲毫慌張,反而坐了下來,輕描淡寫的說道:
“警官,你看著我幹嘛,他們剛才吃宵夜的時候,喝多了,自己摔的,不信你問他們。”
阿亮,阿材幾人聽許影這麼說,又發現那警官扭過頭來在看著他們,便齊齊看向楊坤。
“都看我幹嘛,你們臉上的傷怎麼回事,自己不清楚嗎?”楊坤非常生氣的說道。
這時,阿亮,阿材幾人哪裡還不明白,楊坤既然沒說他們是怎麼傷的,他們肯定也不能說。
“警官,剛才喝多了點,不小心嗑地上了。”
“我也是,喝多了點,嗑桌子上了。”
......。
這種情況,那警官似手見多了,正所謂民不告,官不究,人家當事人都沒有說什麼,他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的必要。
因為他非常清楚,即使追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隨後,那警官則招呼其他幾個警員坐在了楊坤、許影邊上的另一張桌子上。
“老闆,給我們這一桌每人來盤牛河粉。”
楊坤、許影見那些警察坐了下來,都知道,今晚的事是不可能有個結果,便紛紛找了個藉口,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大排擋。
這所有的一切,江浩都看在眼裡,也聽在耳中。
他沒有想到,許影的變化居然這麼大,這還是當初在學生超市打工的許影嗎?
這幾年,許影她到底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不過,他從許影剛才與楊坤的對話中已經確定,楊坤他們就是日月安黑幫組織成員。
許影既然知道楊坤從夏國境內找了些女孩來香江,那她有沒有可能知道那些女孩在哪裡?
而且剛才的情況,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楊坤與許影應該是有著矛盾的。
那這樣,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是不是可以找許影幫忙,利用許影的勢力盡快找到蘇小雨呢。
雖然他不知道許影會不會幫這個忙,但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至少可以說,現在,楊坤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在許影離開時,江浩看了楊坤以及那個叫阿亮的馬仔一眼,最終決定還是先見一見許影,從許影口中打聽一下日月安的情況。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了解日月安的情況後,他也好有個準備。
一個小時後,剛剛衝好涼,裹著一件浴巾的許影從浴室走出來時,突然,她發現,在她家的客廳沙發上,正坐著一位男子背對著她。
“你是誰......?”
許影心裡一緊,此人是怎麼進入她的家中,她家的周圍可有好幾個手下負責看守,難道這些人都沒有發現有人闖了進來。
或者說,外面她的幾個手下都被此人解決了。
“好久不見,許影。”
江浩回過頭來看向許影,此時的他也早已將妝卸掉,露出了本來面目。
“你......你是江老闆。”
〝記性不錯,這麼多年,還記得我。”
見來人是江浩後,許影心裡鬆了口氣:
〝你怎麼進來的?“
話剛問出口,許影就反應過來,江浩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審判者。
對於審判者來說,避開她的幾個手下,進入她家,那還不是跟回自己家一樣簡單。
見江浩朝客廳的窗戶瞟了一眼,許影明白了:
“怎麼,江老闆深夜來訪,不會是為了那五萬塊錢,深夜討債來的吧?”
“那倒不是。”江浩連忙擺了擺手。
他是曾借過五萬元錢給許影,如果不是許影提起,他都沒想起來這回事。
“那為何而來,難道為了我而來,認為我是黑幫成員,要審判我?”許影疑惑的問道。
雖說她現在是黑幫的話事人,手上也曾染過人命,但他殺的人都是黑道中人,並未殺過無辜之人。
而且她手下的姑娘皆都是自願踏入這一行,她也未曾對她們威逼利誘過,她只不過為她們解決一些麻煩,同時抽取一定的利潤供幫會開銷。
“也不是,你先去換身衣服吧,我找你有事。”江浩搖了搖頭說道。
幾分鐘後,許影換了身衣服,端了杯水放在江浩面前:
“江老闆,找我什麼事?”
“剛才在油墩街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聽你與那個叫楊坤的對話,你好像知道楊坤手下有一些姑娘,我想知道這些女孩的下落,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女孩在哪裡?”
“你剛才在油墩街,然後從油墩街跟我到這的?”許影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江浩當時也在油墩街,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嗯。”江浩點了點頭。
“那些女孩我也不清楚她們到底在哪裡,我也只是收到訊息而已。”許影說完後,看了眼手中的手錶,再次說道:
“不過,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吧,一個小時以後,我帶你去見她。”
對於許影的話,江浩不是很明白,現在都差不多凌晨一點鐘了,一個小時以後,便是凌晨兩點,路上再耽誤點時間,那豈不是要凌晨三點,這個時間,人不都該休息了嗎。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江浩還是點了點頭。
“許影,你怎麼......?”
江浩最終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問問許影,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變化這麼大,又怎麼成為了一個幫派的話事人。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變化這麼大,為什麼會成為花魅幫的話事人?”
見江浩點了點頭,許影接著說道:
“其實我變成如今這個樣了,成為花魅幫話事人,你也有一定的責任。〞
“我有責任?怎麼說?”江浩很迷惑,許影混黑道,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又沒讓許影去走黑道這一條路。
“這還得從姜雲陽開始說起。”許影繼續說道:
“當年你逼著我親手殺死姜雲陽後,我便問你借了五萬元錢離開了東珠市。”
“可能因為那時姜雲陽只與我有著牽扯,姜雲陽死後,我發現警方在到處在找我。“
“雖然我不知道警方那裡有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的姜雲陽,但我不敢賭。〞
“我知道,以我那時的心性,我一旦被警察抓住了,我殺姜雲陽的事肯定早晚會被警方審出來。〞
“所以,當時,我就在想,夏國境內我肯定是不能待了。”
“當時因為害怕被警察抓住,我又不敢透過正常途徑離開夏國境內,最終我便決定偷渡來香江。”
“但我沒想到的是,帶我偷渡的那人見只有我一個女孩,在下船之前搶走了我所有的錢,把我扔在香江便揚長而去。”
“至此,身無分文的我再加上我在香江又沒有合法身份,根本找不到一份工作,那些老闆也根本不敢用我。”
許影說到這裡便看著江浩,彷彿在說,你說你有沒有責任。
如果不是你讓我殺了姜雲陽,警察是不是就不會懷疑姜雲陽是我殺的?
不被警察懷疑,我是不是就不用偷渡來香江,不來香江,是不是就沒有以後的事。
江浩見許影看著他,他當然也明白許影的意思。
可那時候他又有什麼辦法,那時許影已經隱隱猜到他審判者的身份。
他不可能救了許影,又幫許影殺姜雲陽,只有讓許影親自動手殺人,他才有許影的把柄,許影才不敢把他是審判者的身份說出去。
因為殺姜雲陽畢竟是許影親自動的手。
“哈。”江浩苦笑一聲: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和我有點關係。”
“當然,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從頭至尾都沒有。”許影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五年前已經跳樓自殺了,我也殺不了姜雲陽,更報不了仇。”
“那後來呢?〞江浩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