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江浩確定石宏元已經過世,這才跟著石雲書來到另外一間房。
石雲書領著江浩進入房間後,便開口介紹:
"江先生,這是家父的書房。"
"不怕你笑話,我父親生前,從不讓我們幾個子女進入他的書房。"
"如果平時我們幾個子女,要想進入這間書房,那可就要做好準備脫一層皮先。"
江浩發現,這間房間的四周除了一張書桌,房間四周全是書架,書架上堆滿了書。
這其中,有一些書,石宏元曾經借過給他,他也都有看過。
石雲書介紹完書房的情況後,便看著江浩,非常鄭重的說道:
"江先生,謝謝你!"
江浩見石雲書的表情,不似有假,心裡非常疑惑:
"石先生,這是何意?"
"江先生,你先請坐,我再去搬張椅子過來。"
石雲書說完,不等江浩回話,便快速從外面搬了張椅子進來,坐在了江浩對面。
"江先生,實不相瞞,我父親身體有些問題。"
"那時候,許多醫生,甚至專家,都斷定我父親活不過去年年初。"
"即使吃藥,用藥物去維持,他們也斷定我父親活不到去年這個時候。"
"當然,這些事情,我母親,以及我們幾個做子女的,肯定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我父親。"
"不過,我認為,以我父親在心理學上的造詣,他肯定能猜的到。"
"等等,石先生,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江浩打斷準備繼續說下去的石雲書。
"江先生,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先?"
"什麼問題?"
"江先生與家父認識有多久?"
江浩雖然不明白石元書為什麼問這種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兩年多,差不多快三年了。"
"那就不錯,在你說的那個時間之前,我父親吃了一段時間的藥後,便不肯再吃了,說什麼藥太苦了,簡直不是人吃的。"
"那時候,無論是誰,怎麼勸,都勸不了我父親,甚至包括我母親。"
"那時,我父親突然打過一個電話給我,讓我準備醫生給他開的藥。"
"我記得我父親當時還把我罵了一頓。"
"不過,他當時說過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非常清楚,他說他還想多活兩年。"
"後來,他在家裡無意中對我母親透露過,他說他收了一個不錯的學生。"
"而我們就在猜測,我父親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學生,才選擇繼續吃藥的。"
"所以,我才對你表示感謝,我父親這兩年過的很開心。"
"江浩,謝謝你,我與我的家人都非常感謝你。"
江浩見石雲書那道謝的神態不似有假,而且非常誠心誠意,立馬阻止道:
"石先生,這可不敢。"
"石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石老師所說的這個學生就是我?"
"江先生這是在考我嗎?"
"不敢。"
"江先生,雖然我對心理學不感興趣,在這上面不如你,更不如我父親。"
"但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加上從小耳聽目覽,多少還是在我父親身上學了點東西的。"
石雲書說著起身從書架的頂層,捧起用布條捆好的一捆資料,交到江浩手裡。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斷定我父親所說的那個學生,就是江先生你。"
"這些東西,全是我父親的筆記。"
"在我父親生前的最後半年,他每天晚上呆在書房整理他的筆記,幾乎每天到深夜一兩點。"
"我記得有一次,我母親深更半夜的打電話給我,哭著讓我回來,讓我好好勸勸我父親。"
"可我母親都勸不了,我又怎麼勸的了。"
"我只記得我父親當時說過,他說,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要儘快將這些筆記整理好,不然,他死都不會瞑目。"
"我父親雖說有著不少學生,但他在臨終前,讓我把這個他視為生命的筆記交給你。"
"我想不到,他口中的學生,除了你,還會是誰。"
聽石雲書說了這麼多,這個時候的江浩,心裡五味雜陳。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決定要除掉石宏元。
因為那時,他認為,石宏元就是他身邊一個不安定的"炸彈"。
可當他得知石宏元去世後,石宏元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怎麼也想不到,石宏元會將他視如生命的筆記交給自己。
江浩他自認為,他又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也未斬斷七情六慾。
石宏元如此對江浩,如果說,江浩的心中,沒有愧疚,江浩自己都不信。
石雲書這時候也看到了江浩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傷心難過,則立馬安慰道:
"江先生,我父親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遺憾,反而很欣慰,你也不必太過傷心。"
"按我們夏國的風俗講,他這個年紀,也算是喜喪。"
"雖然我父親的離開,我們很傷心,但我們同樣也很欣慰。"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他這兩年,確實活的很開心。"
"謝謝!我沒事。"江浩立馬調節好自己的情緒說道:
“石先生,我想問一下,石老師出殯的日子定了沒。"
"江先生,是這樣的,等一下殯儀館的車子來後,我們會將父親在殯儀館停兩天。"
"然後我們會帶著我父親的骨灰回京城,將他安葬在京城。"
“安葬在京城?"江浩重複了一遍,心裡有點疑惑,京城到東珠市可有一千多公里。
見江浩有點疑惑,石雲書立馬解釋道:
"對,我們是京城人土。"
"那你們為何來了……不好意思啊,石先生,我問的有點多了。"
江浩沒想到,石宏元居然是京城人,他問出口後才反應過來,立馬向石雲書道著歉。
"江先生,你太客氣了,你是想問我們怎麼來了東珠市吧。"
"至於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搬來東珠市也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我那時候的年紀與你差不多。"
"我只記得,那時候我的父親執意要搬來東珠市。”
"具體什麼原因,無論我們怎麼問,他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