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字"?
鍾右嘴裡重複著鍾左留下的字,思考著,自己的哥哥為什麼在那種情況會留下一個<走>字。
他不相信,鍾左留下一個<走>字,是想讓戈明、朱風、魏超三人離開東珠市。
那種時候,鍾左肯定是想留下什麼線索,告訴他們有關審判者的線索。
可單單一個<走>字又如何去查,鍾右百思不解,鍾左留下一個<走>字,到底是想告訴他們什麼資訊?
鍾右想到這裡,突然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說道:
"你們把那個<走>字寫一遍我看看,記住,要與現場的字儘量相似,你們明白了嗎?"
戈明一聽鍾右的要求,立馬咬破手指,想著鍾左留下的字,在地上寫了一個<走>字。
"是這樣嗎?"鍾右看著另外兩人問道。
朱風與魏超看著地上的<走>字,想著鍾左留下的<走>字,思考著兩個<走>字有什麼不同。
突然,朱風突然說道:
"鍾二哥,鍾左的<走>字,最後一筆捺,似乎有點長,而他的手指當時就放在捺的尾端。"
朱風一邊說著,一邊將地上<走>字的最後一筆加長了一部分。
一旁的魏超,見朱風在那<走>字的最後一筆補長後,立馬附和道:
"對,對,鍾哥當時留下的<走>字就是這個樣子。"
鍾右看著地上的<走>字,想著,鍾左有沒有可能是想寫有帶<走>字偏旁的字。
像這種字有很多,比如趙、起、超、趕、赴等等。
鍾右現在懷疑,鍾左應該是想告訴他們,審判者的名字中,很有可能有這些字中的一個。
可名字中有這些字的人又何其多,單一個趙姓在東珠大學城,就不知道有多少。
更何況還不一定是<趙>字,也許有可能是,別的帶有﹤走﹥字偏旁部首的字。
鍾右突然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看著下面跪著地戈明、朱風、魏超三人。
"把我哥帶回來只需一個人。"
鍾右說完便出了大堂,出門找秦徵而去。
戈明、朱風、魏超三人,哪裡還不明白鍾右的意思,這是讓他們三人只能活一人。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同時露出狠辣的眼神。
當鍾右離開大堂後,裡面立馬傳來慘叫聲與打鬥聲。
對於戈明、朱風、魏超三人到底最後誰勝出,誰活著,鍾右沒心情去管。
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找出審判者,給自己的哥哥報仇。
就在鍾右去找秦徵的同時,在東珠大學城,江浩拿著抄好的<烏合之眾>,來到大學城的公園內,找到了石宏元。
"石老頭,你要我抄的書,我已經抄完了,你該滿意了吧。"
石宏元接過江浩抄過的書,放到一邊,並未去理會,而是指著桌上早已擺好的棋盤說道:
"不急,先殺兩盤。"
"殺兩盤就殺兩盤,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不過你不能偷我的棋子。"
石宏元一聽江浩這麼說,便立馬不高興了。
"小子,你會不會說話,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棋子?"
"行,你沒有偷,是我看錯了。"
石宏元與江浩就這樣你爭我吵的過程中,下完兩盤棋。
這時,石宏元突然問道:
"現在如果再讓你去分析許影的官司,你會怎麼認為。"
江浩見石宏元問到這個問題,看著石宏元,認真的說:
"和你一樣。"
"哦,為什麼?"
石宏元有點驚訝,他沒有想到江浩會這麼回答,便想聽聽江浩為什麼會這麼說。
"先說許影的官司吧,當時我確實認為許影會輸,是因為我考慮到的東西太狹隘,單單的只從表面去分析這件事。"
"只認為許影與姜雲陽在各種實力背景都不對等的情況下,這才簡單的認為許影會輸。"
"而現在不一樣,如果東珠法院的法官判姜雲陽無罪,那他就要面對社會的輿論,同時會讓眾人對夏國的法律失去信任。"
"而如果東珠法院的法官判處姜雲陽有罪,那麼他就要面臨姜化文身份上的壓力。"
"自古以來,官官相互,這就導致他必須將姜雲陽的背景後面的人考慮進去。"
"所以他就要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既不能使大眾對夏國的法律失去信任,也不會讓他得罪一個職務比自己高好幾個層次的人。"
"這才有了這樣的判決,這樣,在大眾面前,他們則認為,姜雲陽已經被判了一年三個月。"
"至於姜雲陽是在監獄服刑,還是在外保外就醫。"
"在他們看來,至少姜雲陽這種有著深厚背景的人,被夏國法律判了一年三個月,法律至少沒有因為姜雲陽的身份而放過他。"
"在姜化文面前,他的兒子雖然被判了一年三個月,加保外就醫,但以他的身份,姜雲陽在外服刑與在家待著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認為自己當時分析這件事的面太小,太狹隘。"
"而你應該將夏國的國情、人情社會都考慮進去了,才最終得出當時的答案,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石宏聽著江浩的分析,他沒有想到,短短的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不見,江浩居然有了如此見解。
他沒有回答江浩的問題,而是隨口說了一句:
"看來你這書沒白抄。"
"切。"
江浩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後,繼續說道:
"再說許影自殺這件事吧,我當時分析她輸了官司會上訴。"
"而你卻說他會自殺,而且還那麼肯定。"
"後來我想了想,即使許影上訴後,姜雲陽被判刑,只要張雲陽不被判死刑,許影還是會自殺。"
"因為姜雲陽還活在這個世上,許影的心中必然始終有一根刺。"
"也只有姜雲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才有可能放棄自殺。"
"可法院怎麼可能會判姜雲陽死刑,所以你透過許影無論如何都不願接受調解,才百分百肯定判斷許影必自殺。"
"所以,許影官司的輸贏,並不能影響她自殺的念頭。"
"許影那時還努力的活著,只是為了看到姜雲陽受到法律的制裁。"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法院給了姜雲陽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判決。"
"石老頭,你說,你當時是不是這麼想的?"
石宏元沒有回答江浩的問題,而是又繼續擺弄起棋子來。
"來,再下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