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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方勝忍不住的震驚之色，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愫攤現在正借用他的身體和那雙眼睛全力對抗著，而且看樣子也不佔上風。
如果在這時他分不清好歹胡亂動作的話很可能會干擾到愫攤，到時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是那個傢伙做的嗎？”
方勝把目光投向了天空中的那對巨大眼睛。
天空之上，黑雲和白雲圍繞著那一雙眼睛不斷翻滾，祂目光只盯著方勝體內的愫攤，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東西。
方勝目光看過去只感覺汗毛乍起，如果不是有愫攤在，恐怕他早就死了吧。
不過……
這個東西似乎就是衝著愫攤來的。
方勝腦中快速思考，之前明明已經這麼久的時間這東西都不現身，直到他在這即將要被仙丹徹底侵蝕時愫攤出手後，這雙眼睛才開始有了動靜。
愫攤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雙眼睛又是什麼東西？
局面還在僵持著……
愫攤的灰色經絡雖然無法蔓延過去，但那雙眼睛釋放出來的威壓也無法繞過灰色經絡對方勝造成傷害。
此時那些被控制著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人山人海根本就看不見邊，方勝隨意掃向任何方向都是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人在朝這邊聚集過來。
他們中最開始的那一圈人已經踏過村門口的山神像，進入到了村莊的廢墟中，正在向著這邊走來。
裡面男女老少全部都有，而且其中一部分人的人還是官府縣衙的官兵。
竟然在人群裡面有不少的官兵，連縣衙都受到了影響嗎，還是說這些官兵只是在縣城外面做事的一部分人。
縣衙的位置可是在九河縣的縣城中心，若是連縣衙都無法倖免的話，那麼恐怕整個九河縣的人都……
方勝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甩出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協助愫攤將那雙眼睛給壓制下去。
就在他思索之時。
噗通。
那些被控制著聚集過來的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突然跪了下去。
他雙膝落地，上半身直挺挺的，接著從他的七竅五官裡面開始浸出鮮血，這些鮮血並沒有滴流到地上，而是飄向了天空中的那雙眼睛。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很多那些人大批大批的全部都跪了下來。
一百人……五百人……一千人……三千人……
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向著天空中的那雙眼睛跪拜起來，雙膝砸地面色呆滯木訥，嘴裡面唸唸有詞。
無數的鮮血從這些人的五官七竅裡面鑽出來向著天空中的那雙眼睛飛去。
這些血匯聚到一起彷彿是一條條猩紅的河流。
它們在空中蜿蜒盤旋，這個過程中還不斷有新的血匯聚過來，讓它們更加壯大。
那些人裡面很快就有不少因為失血過多就開始變得臉色蒼白身體枯瘦，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秒就在倒下去，但他們身體內血液鑽出都速度卻絲毫不減。
天空之中……
“愫攤！”
方勝大喊一聲，因為他瞧見那無數的猩紅血河正在向這邊飛來，看樣子這是那雙眼睛的新手段。
如今的愫攤單獨對付那雙眼睛就已經足夠費勁吃力了，否則兩邊也不會僵持這麼久的時間。
如今那些被控制的人聚集過來，有了這些血河的力量，恐怕局面會失去平衡。
方勝心中著急，接連呼喊了幾聲愫攤的名字。
“人。”
愫攤的聲音在方勝的腦海裡面響起，他面色驚喜急忙開口。
“愫攤，你終於有反應了，能勝過那雙眼睛嗎？”
“不。”
得到愫攤的回答方勝一愣，接著他眼皮跳動，這是不好的預兆。
“那要如何做？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愫攤的聲音迴響。
“人類們，不，來。”
“他們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沒辦法，現在的情況要如何應對，那些血河已經逼近過來了！”
方勝的目光看著那無數條伸展過來的血河正在不斷靠近，就算他們如今身在高空之中，但恐怕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人。”
愫攤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方勝疑惑的問了一句。
“活，會，當怪物。”
愫攤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方勝這次卻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愫攤，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愫攤的聲音響起。
“我，和祂，相當，但，血，我要，邪祟，融合，你，變成，怪物，能，活。”
方勝倒吸一口涼氣，這次他聽明白了。
愫攤的實力和那雙眼睛相當，但是對方有了血河的力量後就會更上一層，到時候局面就會瞬間顛覆。
愫攤為了能夠對付那雙眼睛，於是準備融合地面的那幾百上千只邪祟，而代價就是方勝會因此變成怪物。
只有這樣才能活。
“我……到時候還會是我自己嗎？”
方勝目光幽幽。
雖然說他之前也有融合邪祟身體的情況，但那只是一部分肢體，而且是在有利有益的情況下，畢竟誰不想做個人呢。
如今愫攤告訴他，要用他的身體融合下面那幾百上千只邪祟，將他整個人徹徹底底的變成怪物……
到時他就會完全被人所排斥，這可不是簡單換具身體就行的事。
而是本質上的變化，畢竟他那樣已經不屬於是人了。
還不知道以後的人會怎麼對他，說不定東明欽天監的人還會反過來追殺方勝“剷除邪祟”。
“意識，是，身體，邪祟。”
愫攤的聲音傳來，方勝正想要回答突然另一道聲音擠進了他的腦海裡面。
“人，愫攤的話不可輕信。”
“是誰！”
這道聲音的出現實在是突兀，方勝猛的轉動身體左右觀察起來，但是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抬頭看前面。”
那道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方勝照著聲音的話抬頭看向前方。
天空之上那雙巨大的眼睛瞳孔正在看著他，方勝和祂對視著。
“是你！！！”
方勝忍不住驚呼一聲，天空上的眼睛轉動，聲音再次響起。
“人，如果你真的讓愫攤和你將那些東西融合在一起，你就會徹底失去人的身份和身為人的一切，到時候無論你如何做如何說，在人的心中你始終是一個異類怪物，人根本無法接納你，你會被人排斥在外。”
方勝冷笑一聲。
“謝謝你能這麼為我考慮，既然如此不如你就現在快消失吧，那樣我就不用融合邪祟了。”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愫攤，凡地怪祟，竟妄想染指佔據天道入主上蒼，如此僭越，你同它一起已經罪不可赦，魂飛魄散是對你最大的恩賜。”
“去你瑪！”
方勝大聲怒吼出聲。
“愫攤，融合邪祟，快點，越多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