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崎嶇而又顛簸的土路上,一百多輛坦克以及數十輛軍卡組成的裝甲叢集,正轟轟烈烈的向前行駛著。
坦克巨大的履帶將草木碾壓成碎屑,激起一片塵土。
此時正值下午一點多,炎熱的天氣使得車內計程車兵微微出汗,他們緊緊的抓住扶手,任由身體隨著車身的擺動而晃動著。
坦克團的一部和第二步兵團的三營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駛離了軍事基地,正朝著合城方向而去。
在新建的軍營指揮部內,彭善正在看著通訊員拿著教鞭指著地圖對著他講解著情報人員傳遞回來的訊息。
“報告指揮官,171師674旅已經從吳城南部駐地出發,根據推測,他們很有可能繼續南下,繞過這一片山地沿著公路向廣化縣開進,預計三個小時後將抵達我方已佔領的廣化縣西部地區。而171師673旅從吳城東北部向貴城一路南下,很大會途徑老虎口。”
彭善聽完後點點頭,他想了想後說道:“步一團的第二、第三營和坦克團一營到了廣化縣沒有?”
“報告指揮官,早在十分鐘前已經抵達了。”通訊員將彭善所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彭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看著這張地圖上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自己的老窩是不是離老虎口太近了點?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主攻大本營那可怎麼辦?
看著地圖上山丘模樣的示意圖,彭善搖了搖頭,暗罵一聲自己傻叉的同時轉頭對旁邊的通訊員說道:“給一團二營、坦克團一營發電,讓他們沿著廣化縣向西推進20公里,在那狙擊171師的674旅。另外,一團三營前往老虎口,給我堵住673旅。還有一個,發電給監測這兩個旅動向的特工,如果他們的路線有什麼變數,立馬把情況報於他們。”
“是。”
通訊員向彭善敬了個禮,放下教鞭直衝衝的跑到電臺前,將彭善的命令一一發放下去。
各部很快就得到了總部下達的命令,剛停下腳步的他們又開始奔赴指定的區域了。
另外一邊,臨珍縣城指揮部內,謝成銳正一臉痛苦的躺在床上,任由醫生在旁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拜炮兵那幫操作重炮的傢伙所賜,五分鐘前,一枚105毫米高爆彈轟到了一面已經開了十幾米長的大洞上,那些被炸成碎屑的石頭磚瓦,將正在撤離炮彈落點區域的謝成銳謝老兄給砸傷了。
在他的旁邊還有幾個人正憂心忡忡的看著他。
醫生清理傷口時,這位謝團長偶爾會悶哼一聲,等到醫生給傷口清理完畢,上了藥、包了扎,張參謀才將目前的情況報告給謝成銳。
“老謝,已經整整炮擊了一個小時了,現在看來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正門的城牆幾乎倒塌了三分之二,如果對方發起進攻,後果難以預料啊,我方已經損失了一百多號人,加上幾十名重傷員咱們這個營已經減員非常嚴重,還有你這位軍事主官也....,這直接導致軍心似乎出現了一絲動搖!....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已經把這裡的情況報上去了,咱們的援軍已經向我們這邊急行軍了,估計很快就能到,合城的172師已經出發一段時間了,大概半小時後進入貴城邊界,而吳城的171師也正向我部進發,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大約需要.......”
謝老哥只是受了點不是很嚴重的外傷,不過是出血出的稍微多一點點..而已。
聽完張良文的報告,謝成銳咬了咬牙,很不甘心,艱難的扭頭看向門外,雖然這個指揮部處於臨珍縣內部,但是正門那邊的轟隆聲就沒停過,響徹天地的炮聲把城內的軍民都嚇得不輕。
“咱們的那幾門山炮呢,給我拉出來反擊。”
“老..老謝,咱們的75毫米山炮射程只有一千二百米左右的射程,完全夠不著對方陣地上的步兵啊,一旦我們的炮開火,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炮兵找出來然後擊毀,到時咱們連這點家底都不復存在了。”張良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想用炮打回去,可惜這幾門炮實在是太拉了點,只能等那夥人進攻時再從長計議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個?不過你說的也不錯,嗯....這樣吧,如果對方進攻,咱們的炮就給我狠狠打出去,讓那幫龜孫也嚐嚐挨炸的滋味。”謝成銳先是稍微反駁了一下這個張良文的分析,細細思索發現他說也沒毛病。
“是!老謝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情況我會讓通訊兵給你傳達訊息的。”
張良文說完,敬了個禮後帶著自己的警衛員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指揮部。
......
下午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下,照亮了隱藏在丘陵地帶中的坦克叢集,它們的鋼鐵外殼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微弱的閃光,此刻整個鋼鐵叢集猶如狩獵的獵人,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這片丘陵的正東,也就是合城方向是一片小平原,當然,也不乏孤零零的幾座石山矗立其中。
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張至強先生站在一座矮小的丘陵上,拿著望遠鏡看向前方的開闊地。
坦克團已經早在十五分鐘前就已經抵達了預定位置,根據情報顯示,敵172師不一會就會來到這一片開闊地。
就在張某人不知道是在觀察地形還是在觀賞風景的時候,一個傳令員急匆匆的拿著一份絕密檔案來到張至強的旁邊彙報著:
“報告,步兵二團一營傳回訊息,敵軍先頭的一個團距離我們已不足五公里。”
說完,把檔案遞給了張至強,張同志放下望遠鏡,右手接過檔案仔細看了看裡邊的內容。
“我知道了,車上的喇叭都準備好了吧?”
“已經準備好了。”
張至強點了點頭,他完全遵從彭老闆的指示,每輛坦克車內都要放置一個喇叭,沒有別的目的。
彭善可不想日後被人議論,比如什麼殘害祖宗、打自己人打得兇之類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