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逼出一絲毒素,他都疼得冷汗如雨下,浸溼了衣衫,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沒一會兒,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來人腳步輕盈,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個身著黑袍、身形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齊然面前,黑袍人彎下腰,伸手在齊然鼻下探了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小子,中了我精心調配的毒,還想活命?乖乖跟我走,去見我家主人!”
說著,黑袍人伸手便要去拽齊然。
就在黑袍人的手觸碰到齊然的瞬間,齊然猛地睜眼,眼中寒芒一閃,凝聚著強大靈力的拳頭朝著黑袍人胸口砸去。
黑袍人瞧著齊然那來勢洶洶的一拳,不閃不避,冷笑著開口:“早知道你會來這一出!”
話音未落,他右掌如閃電般探出直直擊中齊然胸口。
齊然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齊然倒地瞬間,抬眼看清黑袍人的面容,心中一凜,這黑袍人赫然是唐楓身邊的得力手下,此前在西川城追殺他們時,齊然曾見過一面。
齊然心中念頭急轉,思索片刻,決定將計就計。
他佯裝重傷,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同時不著痕跡地用餘光瞥向姒雪藏身之處,快速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沒事,讓她按兵不動。
黑袍人緩緩踱步到齊然身旁,伸出腳尖踢了踢齊然,見他毫無反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黑袍人仰起頭,撮起嘴唇,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
哨聲劃破山林的寂靜,餘音嫋嫋。
不過片刻,只聽山林間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來個身著西川服飾的壯漢從四面八方湧出,正是唐楓的手下。
“把他抬走,動作麻利點,可別讓大人等急了!” 黑袍人頤指氣使地吩咐道。
壯漢們應了一聲,兩人一組,架起齊然的胳膊,將他抬在肩上,急匆匆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他們腳步匆忙,樹枝在他們身後晃盪,帶起沙沙聲響,很快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路盡頭。
姒雪躲在灌木叢中,目睹這一切,心急如焚。
她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牢記齊然的眼神示意,待那群人徹底消失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鑽出來。
她環顧四周,山林依舊靜謐,只是多了幾分壓抑的氛圍。
“齊大哥,你一定要沒事……” 姒雪喃喃自語。
她深知齊然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唐楓心狠手辣,絕不會輕易放過齊然。
但她也清楚,此刻不能慌亂,必須冷靜下來,想辦法救出齊然。
姒雪沿著那群人離去的方向,輕手輕腳地追了上去。
一路上,她利用山林間的樹木、岩石作為掩護,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不知追了多久,前方隱隱傳來人聲。
姒雪停下腳步,躲在一棵大樹後,探頭張望。
只見前方出現一座古樸的庭院,庭院大門緊閉,周圍站著幾個手持兵器的守衛,正是唐楓的手下。
他們目光警惕,不斷掃視著四周,嚴防有人靠近。
姒雪心中暗暗叫苦,這樣嚴密的防守,想要潛入救人談何容易。
但她沒有放棄,咬了咬嘴唇,開始圍繞著庭院尋找其他入口。
忽然,一陣細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隱隱約約,仿若有人在痛苦呻吟。
姒雪心中一緊,循聲快步跑去。
茂密的草叢中,一個身影蜷縮在地,正是妘曉。
她面色蒼白,髮絲凌亂,身上血跡斑斑,顯然受了重傷。
姒雪見狀,急忙俯身將妘曉扶起,動作輕柔。
她迅速從懷中掏出療傷丹藥,喂妘曉服下,而後雙手快速結印,黑色靈力如絲線般纏繞在妘曉身上,緩緩輸入她體內,助她修復受損的機體。
妘曉在靈力的滋養下,漸漸有了反應,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姒雪,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聲音微弱:“怎麼是你?”
姒雪一邊維持著靈力輸出,一邊關切問道:“妘師姐,你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妘曉輕咳幾聲,氣息不穩地說道:“當日在蘿池谷,我被神獸所傷,昏迷不醒。
等醒來後,身體虛弱,毫無防備,又遭唐楓那小人偷襲,一路被追殺至此…… 你們呢,怎麼也會在這裡?”
姒雪心中一凜,蘿池谷內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地機真人的事,事關重大,絕不能輕易透露給他人。
她略作思索,不動聲色地回道:“我們的遭遇和你差不多,醒來後也被唐楓偷襲,如今齊大哥還被唐楓抓進了那座庭院裡面。”
說罷,她朝著庭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妘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擔憂:“唐楓這惡賊,竟如此猖獗!不能讓他得逞,我們得想辦法救出齊然。”
可話雖如此,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如今這副模樣,怕是自身難保,更別說去救人了。
姒雪似乎看穿了妘曉的心思,堅定地說道:“妘師姐,你別擔心,我一定有辦法。
你先安心養傷,我去探探那庭院的情況,說不定能找到破綻。”
說著,她便準備起身。
妘曉一把拉住姒雪的手,懇切地說:“小心點,唐楓那廝詭計多端,他的手下也都不好對付。
若實在不行,千萬別勉強,我們再從長計議。”
姒雪用力點了點頭,鬆開妘曉的手,貓著腰,再次朝著庭院靠近。
這一次,她不僅要留意庭院內的守衛,還要思考如何利用手頭有限的力量,從唐楓手中救出齊然。
當她靠近庭院圍牆時,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嘈雜聲,似乎在商議著什麼重要之事,她屏氣斂息,試圖聽清隻言片語,獲取關鍵資訊 。
齊然被唐楓的手下粗魯地扔進一間密閉房間,“砰” 的一聲,門重重關上,整個世界瞬間陷入黑暗與死寂。
他忍著身上的傷痛,緩緩坐起,藉助從門縫透進來的一絲微光,打量起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