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沉穩下心,說道:“我不會躲開的,因為一定要拿到那株赤血紅蓮的,哪怕是用命換。”
“在我以苗一凡的身份來到了這裡,遇到了你們,到你們吃盡苦頭陪我走到了這裡,我都記得,也非常感激,我想我也知道了會來到這裡的原因,所以必須要以此償還。”
“還有,我不是毛三豐,不是苗一凡,我是唐藝。”
劉招娣沉默沒有再說話,那大蛇已經俯身,圍繞我周圍盤旋一圈,眼神中透著清幽的冷光。
“那就試試看,看看你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呢。”
我看著它頭上那朵赤血紅蓮,暗自深吸口氣後,伸手,懸浮的紅色花蕾落在了我掌心,在沉寂了數分鐘後,紅色的光亮突然衝破花蕾形成了光柱直衝入上方。
我也因為奪目的紅色光亮轉頭閉上了眼睛,等光亮散去,再睜開眼就見星星點點的紅色熒光下午般散落而下,所有的白霧已經散盡。
我再看向手心,已經是一朵綻放的水晶一樣紅色的蓮花,鮮紅欲滴,耀眼而驚豔。
“罪業已燼,劫難重生,紅蓮是為您綻放,恭喜我主,此番修行就要圓滿了。”
那大蛇已經恢復成了白衣,而且單膝伏地,再抬頭一雙瞳孔已經變成了金色。
而所有的記憶也流水浮雲般閃現我的腦海中,披金甲的武將黃金龍,觸犯天條而打入人間畜牲道輪迴,為修行吸食人魂魄再犯惡業,修為盡毀。
靈識轉生死腹中成為棺生子,開始了劫難與自渡自修的人生。
我恍然如夢初醒,心下一切明瞭,那白蛇已經不見,眼前只有金棺。
看著手中的紅蓮,轉身看向劉招娣。
兩個人對視沉默了片刻,我先開口說道:“一切因我而起,一切因我而了,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無論是你還是苗一凡,都是牽連其中的無辜者。”
我邊說已經邊一步步走到了劉招娣的面前,將赤血紅蓮放在了她手中。
“這屬於你的。”
“我已經化解開了苗家詛咒,現在是你的,而且刀在你手,如果殺我能放下所有仇恨,我不會躲。”
劉招娣看向手中,原本拿著的白鱗甲已經成了一把白精匕首。
劉招娣沉默著,片刻後低聲回道:“你已經用性命換了赤血紅蓮,就當我殺了你一次,而且你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女孩的手適合捧花,不適合拿刀。”
我微微一笑,一手手指輕點那隻匕首,匕首轉而化為了一道黑鞭子,和那根被我斷掉的鞭子一模一樣。
“多謝。”我由衷說道:“再見。”
腳下的水數道蛇一樣盤旋而且,轉眼形成了水的旋風一般,將我吞沒。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牆,我做起轉頭看看周圍漸漸意識到應該是在醫院病房裡。
這時門一開明真提著水壺走了進來,他抬頭迎上我目光,四目相對先是一愣,之後就是長鬆口氣一笑。
“唐藝,你可算是醒了,知不知道你這一覺可是睡了快半個月了。”
我也笑了笑,“嗯,我回來了。”
我也沒想到會睡了那麼久,而回想起之前種種,恍然像隔了一個世紀一般。
再見到苗一凡,他已經知道血咒已經化解,所以見我也是千恩萬謝。
苗一凡將之前答應的《御幻本》也帶了來,而我將手札推回他面前,回道:
“就像你之前說的,你我碰見不是一般的緣分,我能化解得了苗家血咒也是有著原因的,這個是你爺爺留給你的,他是個了不起的人,你留好也是分念想。”
“玄術無盡,取之自然,用之有道。”我笑回道:“我已經學會了你們苗家的點詭術,這算是所得,就已經夠了。”
苗一凡看看手上手札,再看看我,說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救了我,救了我們苗家,你是我們的貴人,我一定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我苦笑下,“說什麼貴人不貴人,說不定是我該感謝你。”
苗一凡一臉不解,我並沒有過多解釋,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苗一凡說道:“回去,回苗家村,我為了躲關一直往南走,越走越遠,而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沒有機會回去,我們苗家是罪人,是災難,我並不想把晦氣帶回去。”
“現在不一樣了。”苗一凡笑了笑,“詛咒已經化解,我也不用再東躲西藏,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去,該承擔所有的一切。”
“我這些年的積蓄,只為了送回去,建設還是修橋鋪路,以此方式為苗家過去贖罪。”
“還有爺爺的生棺冢,我也要回去好好休憩下。”
我欣賞的說道:“你有這份心就是好的,你們苗家為了過去已經承擔了很多,現在對你來說是一種新生,為了以後的生活,好好生活吧。”
“還有,路過蘭臺永縣的時候,代我向孟山彪和劉招娣問聲好。”
苗一凡點點頭,“你說的人我會找到把話帶過去的。”
又說了幾句話後,苗一凡便再次道謝後道別,等人離開後,明真說道:
“這件事能辦完真是夠難得,這一路坎坷艱難,明明很多事都跟自己沒關係,可還是做了很多善事,差點把命搭進去,到最後只換來幾句感謝,不覺得值不值得?”
我回道:“做這些又不是為了換取什麼,有些東西無法衡量值不值,結果是好的,就是好的。”
“而且我做的真麼多,並不是真的跟我沒有關係,都說有因必有果,說不定都是前一世的罪業,我應該償還的,如果說能得到什麼,那就是無無債一身輕吧。”
明真聽得似懂非懂,最後感慨笑說:“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不過感覺你回來後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笑笑:“我還是我,怎麼說呢,就是放下了很多,心境就開闊了很多吧。”
“行了,我們收拾下也該是繼續出發了,就像苗一凡一樣,七排村也是我的迴歸。”
明真不放心的說:“你這才起來就趕路能行嗎,也不差再多休息一兩天。”
我看看明真,“真不著急走了?”
明真語氣滯了下,然後衝上一翻白眼,“還是算了,說歇歇說不定又要碰見什麼事,耽誤到什麼時候,你要覺得可以,那咱們還是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