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勇是不想我們打攪他兒子的事,不過還是客氣的要留我們吃過飯再走,知道他也就是嘴上客氣客氣,我們道謝後也就離開了李家院子。
剛走出李家劉招娣就不爽的轉頭瞪著我說:“李權那樣子昨晚你沒看見還裝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李德勇,留那種東西在危險的不光是李德勇兩口子,這個村子也不會安生吧。”
“虧人家還借棺給你,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怕事躲了,我看你真是貪生怕死。”
孟山彪問道:“你在說什麼?李權啥樣?”
我看看劉招娣回道:“是不是後悔昨晚救我了?我也沒說不管李家的事吧,李德勇兩口子眼看著兒子死而復生,你這樣直面告訴人家你兒子跳屍,換任何父母也接受不了。”
“他們不是不信你的話,而是不想,也不敢開那道門,他們寧願相信自己兒子還活著,哪怕是關在門裡不出來。”
孟山彪驚呼聲,“李權跳屍?!”
劉招娣皺眉,“逃避就能解決問題了?那東西現在是吃雞,明天說不定就要吃人。”
孟山彪再驚呼,“李權要吃人?!”
我說道:“我受李家恩惠,自然不會不管,怎麼可能留著那東西到明天,我已經在他身體裡種了血鎮的術,現在只管等他原形畢露就好了,李德勇夫婦親眼目睹,就算不想相信,也要接受現實了。”
劉招娣臉色算是好看了些,“算你有良心,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回道:“在他忍不了飢餓的時候。”
一旁孟山彪一臉苦惱說道:“你倆說了半天能不能說清楚,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了?昨晚就是怕出事我可是非常警醒,一夜沒閤眼……”
劉招娣聽他說話就氣不打一出來,攥著拳頭朝著他後腦勺就狠敲了過去,“你還警醒,我踹都踹不醒,我讓你一夜沒閤眼!”
孟山彪抱頭鼠竄,“誒誒,母大蟲你好好說話別動手啊。”
我看著劉招娣追著孟山彪捶著打,算是知道自己這後腦勺上的包從哪來的了。
我們並沒有離開李家很遠,我以三橫六豎之道在地上畫陣,鎮中心立一根小棍,尋找控制李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在哪個方位。
直到小棍歪倒在了地上,我也睜開了眼睛,孟山彪在旁邊早就等著,問道:“怎麼樣?弄清楚了?”
我回道:“這東西來自西南方向墳冢之地。”
“墳裡的?鬼?”孟山彪嚇道。
我搖搖頭,“是帶修行的生靈,黃鼠狼一類。”
劉招娣說道:“聽說過黃鼠狼磨人的,沒聽過控制屍體行動的,不是串了氣兒了?”
我起身,“究竟怎麼回事等下就知道了,走吧,李家差不多鬧起來了。”
我們三個返回李家,果然就見李家門外圍著一些人,都是手上拿著棍棒,氣勢洶洶,但是誰也不敢進去。
李德勇站在門口抵著大門。
我們走近,劉招娣伸手拽過一人,問道:“幹嘛呢?”
那人瞅瞅我們,小聲說道:“李德勇家鬧煞了,他兒子李權昨晚把好幾家雞都咬死了,太嚇人了。”
孟山彪忙問:“你看見是李權乾的了?”
那人搖搖頭,“不是我,是老吳頭撞見的。”
據說是村裡老吳頭睡到半夜時候,忽的聽到自己家院裡的狗一直叫,就爬起披上了外套出門檢視。
當他拿著手電筒走到院子裡,隱約聽到一處院角有動靜,於是將手電筒照過去,靠近看清蹲在那的影子時候,頓時嚇得是後退,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就見蹲在那的是個人,而且就是李德勇家的李權,竟然兩手抓著只雞啃食著,一地的雞毛和血,而他也正連雞毛帶肉的大口咀嚼著,咬著雞骨頭嘎嘣嘎嘣做響。
吳老頭嚇跌倒弄出了動靜,他立刻護食一樣扭頭衝吳老頭呲牙咧嘴,滿臉都粘著血,嘴邊掛著雞腸子,那模樣簡直是地府來的鬼!
不過好在他沒有攻擊吳老頭,而是抓著手上血肉模糊的雞串上牆頭轉眼就不見了。
於是得知訊息連同死了雞的幾家人一起來到李德勇家,要看看李權究竟怎麼回事,要真是個禍害那可就危及一村人的生命安全了。
李德勇堵在門口不住的搖頭重複解釋,“不是我兒做的,我兒一直沒出屋。”
可這時屋子那邊傳來李德勇媳婦的一聲驚呼,隨後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而看清追在她後邊的李權,那模樣可把在場的人給嚇夠嗆。
那哪裡是個人,手上臉上都腐爛成了黑色,肚子上還破著一個大洞,伸著手追人,嘴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我已經攀著牆頭跳進了院子裡,攔在劉權和他娘中間,手上做訣引鎮,立刻劉權腹部伸展出的血紅色藤蔓一樣的血鎮將劉權渾身纏住,他扭動著然後倒在了地上,死命掙扎。
我沉聲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念你有些修行自己出來,再敢繼續鬧事害人,拔了你魂靈打散!”
沒一會李權口中一股煙霧竄出,李權也就再也不動了。
我看著浮在半空的黃鼠狼,難怪會鑽進屍體裡看不出來,也是死了的虛靈一隻。
它兩手抱在胸前做抽泣狀,我呵問道:“為什麼鬧李家人?”
過了會兒它哽咽回道:“那日我生產後出門找食,碰見他李家挖土,剛鑽出就被一鍬砍死,我就這樣喪命,可憐我一窩小兒也都餓死,我怎能不恨。”
我轉頭看向李德勇,李德勇和他媳婦正嚇得扶在一起,這時趕緊顫顫巍巍說道:
“確、確實有這事,我給我兒挖墳,也是傷心痛哭,沒瞅清以為是耗子鍬就落了下去,認出也是後悔,平時我是不殺生的,只是我兒的事讓我太傷心。”
我嘆口氣,“是場誤會也是你們各自該有的劫難,李叔你斷了它性命也害了一家幼小斷命也是罪孽。”
我看向那黃鼠狼接著說道:“你也折騰他兒子不輕,畢竟死者為大,這麼做也同樣是孽,繼續下去都不會落好。”
“不如就到此為止,事已至此不如就做個和事,李家願意的話供你做保家仙,你也能繼續修行,李家也可以為自己兒子修陰德,兩相受益,你們可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