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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二)

第68章 (二)

cherry是個例外,她不屬於珍莉所指的眾人範疇。

雖說cherry聽不懂周文柯在說些什麼,可是她的眼神很是尖銳,至少她能從對方的肢體語言和表情中理解一些端倪。只聽,她用生硬的中文向周文柯打了聲招呼,然後一臉理所當然地說:“瓦拆尼至哈靠啦!”語畢,她發出爽朗的笑聲。

整個車廂內,除了eva和燦盛君,其餘三人均是你眼瞪我眼,不知所云。

半晌,eva乾咳幾聲後才說:“她是說她猜文柯喝高了,所以才會沒穿衣服。”

聽到說明,珍莉和德差點兒沒笑暈過去。當然,為了讓燦盛君也能體會歡樂,珍莉邊壓著肚子,邊重新說了一遍。結果很明顯,燦盛君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倒是周文柯,他既沒笑,也沒停止疑惑。在眾人笑聲漸小時,他再次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回,eva直接作出回應:“剛才我們參與了一場大戰,你不幸被火燒到,衣服基本都燒燬了,為免你被燒傷,我們只能將你所有的衣服褪去。”

“哦,這樣!”周文柯頓了頓,馬上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他問:“那珍莉你呢?你為什麼也只裹了一層毯子?”

當即,德壓著聲音說:“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周文柯是個敏感的孩子,他似乎從德的言語間聞到了一絲不詳。

珍莉一把握住德的手,用力捏了捏,示意對方不要義氣用事;然後,她轉過身對周文柯說:“我們幾個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都快成一家人了,怎麼會相互隱瞞呢?”

周文柯看著珍莉的臉,眼神中盡是求知的慾望,但出於尊重,他愣了半朽才喃喃回應:“明白了,是我太敏感了。”

珍莉輕輕順開貼在周文柯臉上的幾根細發,柔聲說:“其實我和你一樣,當時情況太緊急,衣服都燒起來了,不及時脫掉說不準會馬上送命。雖然吧,這毯子不甚美觀,可總比什麼都沒穿強,對吧?”

這樣的解釋似乎很合情合理,周文柯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低下頭抿嘴淺笑。

‘噓,幸好……’珍莉急忙背過身,靠在椅背上假裝休息,以便掩飾心虛的表情。

由於語言溝通問題,坐在右手邊的燦盛君一直沒怎麼參與交流,可是他心思是細密的,見珍莉疲憊不堪,他輕輕將對方的腦袋靠向自己的手臂,以供對方依靠休憩。

於珍莉而言,此生能夠有機會靠在男神的肩膀上小息,之前一切的不愉快和痛苦頃刻都化為烏有。

逍客在eva的駕駛下,穩穩地飛馳在道路上。

車窗外,珍莉的瞳孔中反覆出現的是連綿不斷的地鐵高架軌道,除此以外,便是沒有星星的月夜,湛藍卻深邃,讓人看不透。

漸漸地,車廂內飄起了緩緩的呼吸聲,隨著這首協奏曲的響起,珍莉也慢慢地安然入睡。

一頓小盹兒醒來,意識剛恢復,她就被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弄得心驚肉跳,遂急忙放眼前望。

此時,車子停在了一條僅夠2車並行的窄路,聽eva說這裡叫御橋路。

除了久違的月光與路燈,路的兩邊都被不同材質的圍蔽物所佔領,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狀況;而且這路既狹長又蜿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一看這陣勢,珍莉的心是咯噔一下,腦內第一個反應便是‘甕中捉鱉’!

眾人從昏睡中相繼醒來,紛紛詢問eva為何停車。eva先是按下車窗向外探視,好幾分鐘才回頭應答,她說:“地鐵線到這裡消失了!”

這就是說人體gps導航的模式正式關閉。

“要不下車看看?”珍莉被夾在兩名壯男的中間,可視範圍僅有前擋玻璃那塊兒,所以只好如此提議。

德馬上開門下車,珍莉緊跟其後,接著eva也從車中走出。

‘這個cherry生性兇悍,只有eva和德才能壓制她,現在倆人同時下車,萬一她想出什麼歪點子,那燦盛君和文柯就麻煩了。’想起之前在島上的遭遇,珍莉急忙對eva說:“eva,車子你比較熟手,現在它又是我們唯一的代步工具,所以,它一定要在你的眼皮底下停靠。”

eva很聰明,一聽珍莉話中有話,遂裝出活動手腳的狀態,說:“我沒打算跟著你們,只是開車開累了,出來扭扭腰。”

珍莉笑了笑,轉身就拉著德向車子來時的反方向前行。

藉著路燈,珍莉倆人,在百十米外的一個缺口處,看到了一大一小兩棟平房,樣式都很老舊,不過真正吸引他們的是屋前晾掛的衣物。

珍莉給德打了個眼色,並匆匆取了幾件衣物,沒多想便衝入大門虛掩的那座較大的平房內。

屋內沒有相像中那麼漆黑,時不時還有幾分銀光透過門窗的玻璃面和縫沿射入房中。但正是因為這種朦朧的氛圍,讓珍莉對五步外,飯桌旁的幾尊類人的‘擺設’心神不寧。‘小心駛得萬年船’,她決定走上前一探虛實。

不料,那幾個‘擺設’不請自動,並徑直朝珍莉衝來。當即,珍莉被嚇得原地大吼一聲,接著一屁股就摔坐在地上。

德從屋外衝了進來,手裡舉著晾衣的竹竿,對著那幾件自動前移的東西嚷:“別過來!”

趁機,珍莉慌忙從地上爬起身,躲到了德的身後。

隨即,房子的大門咣噹一聲自動關閉了。這讓珍莉倆人措手不及。

估計那幾個‘擺設’沒有預計德會出現,所以,它們瞬間止住了腳步,而且還保持沉默不語。

雙方就此僵持,但氣氛沒有預期的那樣可怕。良久,屋內漸漸光亮起來,原來,跟前的‘擺設’開啟了桌上的一盞檯燈。

有了光,真相就大白了!

站在珍莉倆人面前的不是什麼滲人的對手,而是三個衣著普通的人偶,看樣子好像是一家三口。

珍莉有些詫異,忙問:“你們……是人偶?”

三人中男性打扮的人偶點點頭,並將手中一個銀色的手提箱遞給珍莉。

德收起竹竿,微微移了兩步,代珍莉接過箱子。

隨即,男人偶示意珍莉開啟箱子看看。

掀開箱蓋,珍莉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白色的信封。信的封面正中標著‘珍莉收’幾個大字,而信封之下則橫七豎八地躺著五支體型微小,但外觀別緻的‘槍’;更為細心的是,每把‘槍’的槍柄上還貼著珍莉四人的名字。

透過歪斜的字跡,她馬上認出了這封信的撰寫人,遂想:‘匹諾曹為什麼要寫這封信給我?這些槍又是怎麼回事?’顯然,信封內藏著答案。

她當即拆開信封,取出內裡的信紙,並翻開。

瞬間,一行行娟秀的字跡齊整地呈現眼前:

‘珍莉:

請原諒我曾經的無禮和過失,讓你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無助和傷痛。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我決定以一紙書信向你坦白一切。

那枚權杖,是那些天外來客賜予我的榮譽。它們還說,這枚權杖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可以為我統領人偶,以及管理魔都提供巨大的幫助。我信以為真。所以,無論到哪裡,我都帶著它;而且,它也是我與天外來客唯一的交流途徑。

自從拋去被擺佈的命運,並被奉為王子後,我的慾望和自大越發地狂妄,它們總是有意無意地控制著我的思想,悄然地慫恿我變得偽善和官僚。其實,這種不良心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枚權杖,天外來客透過它不間斷地釋放催眠藥物和幻覺,讓我漸漸失去自我,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關於素雲,我承認,我確實愛過她。但,將她從人化成蠟人並不是我的初衷。只恨當時自己盲目地對權杖言聽計從,抵不住反覆的唆使和勸誘,最終做出了悔恨一生的事情。我原以為這是表達愛意的方式,可當後來,素雲以蠟人身份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僵硬地斥責我的所作所為時,我才明白,我的自私和野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於是,我試著掙脫權杖的管控,做回自己,不過,天外來客一開始就是衝著利用我而來的,根本沒有給予我抗爭的權力。到了後期,天外來客索性利用權杖,在我休眠時控制我的身體,捕捉你,傷害你,甚至還計劃讓你生孩子。

我一直都知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想盡方法在清醒時替你做些事情,比如儘可能在白天不休眠,杜絕讓天外來客附體,並且給予你機會逃離囚禁的地方等等。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讓你以為我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情緒喜怒無常,陰晴難測。我並不在乎,只要你能活著。

直到那一天,天外來客趁我精疲力竭時全面控制我的身體,直搗蠟像館,將素雲殘忍地殺害,我才真正意識到天外來客的可怕,認識到它們並不是人偶的救世主。其實,從頭到尾,我們只是它們佔領地球的工具罷了。

本來,我以為自己的愚昧會再次對你造成傷害,但隨著那個海盜著裝的人偶,以及從天而降的其他外星人陸續出現後,我看到了希望,遂在有限的時間內安排白虎和阿拉丁提前作了準備。

這些準備估計你現在都已逐一看到了,雖然能力有限,不一定能逆轉困境,給予你百分百的生機,可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那就證明白虎的使命已順利完成,你成功逃出了虎口,並在阿拉丁預設的線路下找到了這所房子,拿到了這幾把專門對付那些天外來客的鐳射槍。這五把槍的來歷很奇特,不過,提供槍支的人說是你的朋友,而且還把一臺手機交到了我的手上代為轉交,鑑於它的真誠,我選擇相信。

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信只能寫到這裡,盼見諒!

感謝你自願成為我的人類朋友,即便不是第一個,那也肯定是最後一個。

最後,我另有一事相求。若情況允許,請將我和素雲葬在一起,謝謝!

匹諾曹’

捧著信紙,珍莉淚如雨下,心情無比複雜,她既為自己沒有體諒匹諾曹過往的種種反常而愧疚,又為自己沒有運籌帷幄,洞察先機的能力而怨恨,更為自己沒有守護好匹諾曹與素雲的愛情而痛心。

“珍莉,此地不宜久留,你快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語畢,德提起手提箱就奪門而出,他的焦躁顯然印證了心情的苦悶。

珍莉朝那三位人偶深深鞠了躬,轉身就直接穿上衣服,壓根不介意對方觀賞自己的身體。完後,她走出小屋,順帶又拿了幾件衣物後,就跟著德往逍客停靠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有cherry的地方,事情肯定是要出岔子的。當珍莉倆人回到車邊時,他們看到車上的人全出來了,而且還以車為界,分成了兩撥,一面是兩個女生,另一面是兩男一女。

‘那個女人真的是神出鬼沒啊……’面對憑空多出的一個女生,珍莉不用細看也知道對方是誰。一想到對方每次的出現總要搞得天翻地覆,她的熱血便蹭地從頸椎直湧後腦勺。

月夜之下,荒涼窄道,七人該何去何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