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連結女媧網路後，接收到的訊息秦川是有預料的。

例如巡天司的通知，再比如他上司的傳召。

這個叫做‘華’的巡天使，按照江家兄弟的說法，應當就是他們這一系的老大了。

看對方話中的意思，貌似需要考入一家名為‘神庭’的大學，才能去見他。

但如果考不上了？

對方沒提，秦川自然也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如果說以上兩條資訊是他預想過的話，那麼這最後一條則是完全沒有預料的。

‘踏足補全道路的天人？’

這一句話，幾乎將秦川的本質點了出來。

還要與自已聊聊？

一時間，秦川腦海中迸發萬千念頭——

女媧的本質是什麼？

秦川一直以為祂只是諸夏在多元宇宙綜合網路的統稱，並無具體意向表達。

但轉念思來卻是不對。

就連木鳶七七都有著不低的智慧，那麼這麼一個橫跨諸天的網路本體會是一點智慧都沒有嗎？

如果猜測成真，那麼這位女媧——至少比那勞什子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強出無數個層次！

那麼，她會沒有自已的意識嗎？

這麼一位存在要求與自已聊什麼？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就聊聊吧......”

......

學校操場之上，絕大多數學生們身上都亮起瑩瑩白光，雙目緊閉。

但，依舊有那麼一些例外。

他們看向周圍的同學身上的變化，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做錯了什麼事。

最前方，長鬚的孫校長看著這些學生，嘆了口氣。

他對身邊早已等待的老師與調查員道。

“去好好安撫學生......還請調查員們注意方式方法，他們還只是孩子——”

很快，這些不知所措的學生就被帶離了操場。

又是片刻後，操場上學生身上的白光逐漸散去，所有人陸續睜開了眼，眸中滿是興奮的意味。

唯有，一人例外。

：“咦？初次連結就這麼長時間嗎？不對，他身上這光顏色怎麼不對勁？！......”

孫校長一下瞪大了眼。

周老像是終於等到了自已老友露出這副神色，但他可不準備就這麼簡單放過這個老頭。

“這不很明顯嗎？這是入爵的見證，你再仔細看看？”

孫校長聞此，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學生中還有這種人才，那確實難得......”

但馬上，這笑容就轉變為驚色：“嗟乎！繡衣？！”

笑容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周老的臉上。

周老看了看無言的孫校長，又看了看依舊閉眼的秦川，樂不可支的說道：

“他可能在處理一些工作事物......希望沒參你一本。”

孫校長：......

............

女媧網路。

自秦川選擇同意聊聊後，他就感覺自已像是靈魂出竅一般，視角驟然拔高。

他低頭一看，就看到操場上閉目的自已。

“你好，秦川繡衣。”

空靈之音響起，秦川收回目光，看向正前方。

那兒，一位存在正微笑著看著他。

眨眼看去，對方像是人首蛇身，但隨著注視，祂的形態卻每時每刻都在轉變。

天地、山川、河流、樹木、乃是形形色色的人......

這種情況秦川在見那位墨家的鉅子時也曾遇到過，並未糾結亦或是強行看清。

“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女媧神色依舊保持微笑，道：“很久之前我就察覺你曾頻繁訪問蒼天、也即是世界意志，不知秦川繡衣是否擁有連結世界意志的能力？”

既然被對方點出了，他索性承認了天人形態。

“是擁有類似的能力。”

女媧聞此，臉上未閃過任何情緒波動。

“這種能力具備完善女媧的可能性，能否立下契約，待秦川繡衣擁有此能力時，對女媧進行完善——”

完善女媧的可能性？

秦川恍然，怪不得對方會特地來見自已一面——雖然可能只是分身投影化念之類的。

並且，聽她的意思，自已目前的能力毫無疑問無法做到這點，所以說是預期契約？

秦川剛待開口，就聽女媧的聲音繼續傳來，

“......作為回報，我將為你提供修煉到第四能級的全部資源、第六能級的50%所需資源，並在掌控法則時提供一次必要的幫助......”

“她真有錢......川飄零半生，只恨未逢......”

欺詐小丑在秦川心底碎碎念著。

秦川也被這豐厚待遇驚了一下。

雖然此刻的他對於這其中需要耗費的資源並沒有太過明確的概念。

但光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已經幾乎是保送仙神一級了！

正待他剛想同意下來時，忽然念頭一動——

倒不是說他失了智要拒絕，而是相較於這些獎勵，他有更迫切需要得到的東西。

“我能將回報換成其他的東西嗎？”

女媧就如同沒有情緒波動一般，立即給出了回答。

“當然可以，但請秦川繡衣注意：價格必須與之相等。”

“那是當然。”

秦川點頭，隨後看了眼腳下操場上的自已，言道。

“您可能已經看出來，我正在尋求補全自身的人格碎片，但茫茫諸天，無從下手，我希望在此方面得到幫助！”

女媧聞此，並未立即回答。

片刻後，這才迎來了回應：“申請透過。”

“檢索符合要求的概念碎片，正在進行因果強相關追溯，正在連結根源資料庫......”

“已找到符合要求碎片五十一處，其中十二處生靈，三十九處概念奇物，根據等價交換原則，提供以下選擇——”

“選擇一：直接獲得兩塊相關概念人格碎片（不含生靈）”

“選擇二：獲得一塊相關概念人格碎片（不含生靈），兩塊相關概念人格碎片情報。”

“選擇三：獲得六塊相關概念人格碎片情報。”

“秦川繡衣，請做出你的選擇。”

秦川聞此，心中不由驚歎。

還真......全都找出來了啊！

不過看女媧給出的選擇，秦川還是蠻意外的。

按照她此前所說等價交換的原則來說，一處登仙成神的機會，只能換到這些東西嗎？

三塊碎片？六個情報？

簡直離譜！

然而無論再怎麼離譜，秦川依舊需要考慮自已的選擇。

選擇現成的碎片？亦或是情報？

他若是有一定實力，定然是情報更賺一些。

但依照他如今還在第一能級大門外晃悠的水平，哪怕是知道了情報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但若選擇碎片，下一次有這種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想到這，秦川忽然抬頭看向女媧。

說實話他現在依舊無法判斷女媧的本質是什麼。

是人？是神？

結合她此前的言論以及需要秦川做的事，她倒很大機率像是一種‘泛意志集合體’。

既然如此，秦川嘗試問道：

“您有什麼推薦嗎？”

女媧一如既往地光速給出答案。

“根據秦川繡衣當前情況分析，‘選擇二’收益為最佳，補充情報：選擇二包含原定回報中提供的修行資源。”

果然是‘選擇二’這個折中的方案。

只不過秦川沒想到原本培養自已的資源也在其中，也就是其中一個碎片？

這也就說明了——女媧對自已的情況已經極為了解了。

只是不知道了解到什麼程度。

欺詐小丑的存在？

再退一步，穿越者的身份呢？

這些都是一個謎——

果然，對其越是瞭解就越是驚歎。

秦川當即點頭道：“好，那就選擇二吧。”

說到這，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

道：“七神世界的那個帝皇我知道，可不能給我這條情報。”

女媧聞言沒有停頓，立即給出了回應。

“摘除‘B009世界-帝皇’相關情報......”

“注：提供兩條碎片情報乃是當前情況下，秦川繡衣補全自身的最優解，置換其餘情報後將造成情報價值降低，是否進行置換？注：置換後將會補足欠缺價值的部分。”

呼~還真有帝皇啊！

秦川幸虧自已提了一嘴，不然哪怕是女媧給出的情報更加具體，那也是純虧！

不過聽她後面給出的選擇，秦川只能說是‘你人還怪好的嘞，竟然還知道補差價’。

這也讓秦川認識到了女媧的另一個特質，那就是......不會撒謊。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當即道：“那就這樣吧。”

女媧：“契約達成，請秦川繡衣在此協議烙印自身之靈。”

言罷，一段虛幻的文字出現在秦川面前，正是他們方才討論的內容，文字最下還有落款。

其中一方‘女媧’之名已經落下，至於另外一方則是空在那兒。

秦川倒也不尬幹，問道：“如何烙印？”

女媧：“凝心聚神，同意此契約即可。”

秦川聞言照做，隨即就看到自已的名字出現其上。

冥冥之中，他也感受到了那一絲聯絡。

契約已成後，就到了女媧兌現承諾之時了。

就見她伸手向著虛空，再拿回時其上就多一件東西。

“書？”秦川有些疑惑。

女媧很快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想——

“這本書是它在這個時刻的具象......你可連結蒼天自行查詢。”

實際上就在女媧提醒時，秦川已經這麼做了。

【概念奇物：先天學霸聖體】

【等階：F~SS（當前為C）】

【功能一：無常（天行有健，諸行無常，此物功能將在不可預測的週期內從根源轉換形態，但不會脫離‘體質’類範疇）】

【功能二：洞悉（此體質者對任何問題一點就通，擁有極強的學習能力。】

【功能三：學霸（學之霸主，當你與其餘人一同學習時，你的學習進度總是最快的）

（評價（僅你可見）：此碎片為概念類奇物，輕易無法觀測其變化，但對你有著極大價值，將加快成長——社稷正神·泛多元文明意志集合體：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