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高麗婦女為李秀珍站出來而喜極而泣,在評論區高呼秀珍女王萬歲。
這條動態不止受到高麗追捧,還在國際引起了熱議,很快話題討論度就達到了巔峰,受到無數女性的點贊。
而此時,李秀珍已經在看守所面見自己的父兄了。
“高興嗎?你這狼崽子?!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你和秀愛一起淹死!!你這個三月家族的背叛者!”大哥李浩哲隔著玻璃大聲喝罵,發洩著自己的憤怒。
他萬萬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會被親妹妹背刺。
對於‘玩物案’的暴雷,他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並不擔憂,因為他知道,只要外面的賤民們興奮勁頭過了,他就會被以罰款判刑,然後改為緩刑當庭釋放。
至於緩刑多久,還不是他說的算?
但是現在李秀珍來這一手,很顯然就是要趁著他在裡面,篡權奪位,目前除了李秀珍外,三月家族有資格擔任CEO的基本上全部進來養生了。
如果這個時候李秀珍奪權,是最好時機,更何況外界還有全球空頭們虎視眈眈,內憂外患的壓力下,公司必須選出一個領頭人。
三月家族的名聲已經徹底毀了,但是李秀珍這個舉動卻是在廢墟之中開出了鮮花。
這一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因為太高明瞭。
高明到讓人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她一手策劃的。
面對大哥的辱罵,李秀珍臉上始終保持著甜美的笑意,怡然乖巧的看著玻璃另一端的父親李千錫。
已經年過70的李千錫身穿囚服,頭髮卻梳理的一絲不苟,甚至打了髮蠟整個人也沒有任何憔悴,反而精神煥發。
“看來父親最近過的還不錯。”李秀珍柔聲開口。
“來,坐近些,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大女兒,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咱們父女好像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的聊天了。”李千錫臉上滿是慈愛。
“這麼多年,我倒是很想和父親好好談談,但是父親總是太忙了,沒時間,不像現在。”李秀珍笑了笑。
“依舊是這麼漂亮啊,和你母親越來越像了。”李千錫輕嘆道。
“如果她不那麼漂亮,可能就不會被父親到處送人了。”李秀珍捂著嘴,笑容嬌媚,眼底卻染了一抹猩紅。
“啊,她太漂亮了,讓所有男人傾倒,她為三月家族立下汗馬功勞,可惜就是心眼太小。”李千錫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語氣唏噓。
“父親大人,真的愛我的母親嗎?”李秀珍像是小女孩一樣好奇的問道。
“愛啊,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李千錫點點頭。
“那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一絲後悔過?當初那麼殘忍的對她?”李秀珍握著拳頭,指甲深入掌心滲出絲絲血跡。
“有過,如果當初我多照顧一下她的情緒,她也就不會得了抑鬱症,是我的錯,我不夠體貼。”李千錫搖頭惋惜道。
他竟然在後悔這件事情?
李秀珍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的氣球,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眼底最後一絲期待也被磨滅。
“早知道秀愛遺傳了她的病,我當年也不會如此逼迫。”李千錫繼而嘆息道。
聽到去世十餘年妹妹的名字,李秀珍渾身都在顫抖,但是強撐著笑容“父親在裡面好好修養,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秀珍,我知道憑藉你的能力,設不下這麼大的局,你沒有這個膽魄,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放棄你作為繼承人,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心腸太軟,這不利於商業經營。”李千錫沉聲說道。
“父親已經二十幾年沒有和我好好說過話了,怎麼知道我現在心腸還軟?”李秀珍輕笑道。
“不要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有人都是為了利用你而接近你。”李千錫輕聲道,像是在傳授賈雪。
“利用的另外一面,叫做幫助。”李秀珍冷冷一笑。
李千錫微微挑眉,搖頭嘆息道“還是沒有張進啊,三月不能交到你的手裡,希望你能夠儘快處理好外面的事情,轉移一下大眾的注意力,把我保釋出去,三月現在十分危險。”
“父親和大哥,才是三月最大的危險。”李秀珍微微一笑“外面的事情我會處理好,至於父親和大哥,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來的。”
“臭表子你說什麼晦氣話!”對面大哥李浩哲怒罵道。
“閉嘴!”李千錫冷哼一聲,看向李秀珍。
“當前最高負責人決策重大失誤,導致民不聊生會飲酒辭職,我們已經在籌備新選了,這次我將支援金惠,就是主理‘玩物案’的那位檢察官。”李秀珍嘴角帶著戲謔的嘲諷。
“一個女人?”李千錫發出一聲輕嗤。
隔壁的李浩哲也發出嘲笑聲。
“是的,一個女人。”李秀珍緩緩起身,目光森然的盯著李千錫,語氣逐漸沉重“一個可以給你判處無期的女人。”
?
!
李千錫和李浩哲同時一驚。
“我會委託律師擬定股權轉讓協議,畢竟你們兩個全部涉嫌轉移公司資產,按律法經過股東大會同意,必須有限轉讓股份,而我,是第一順位回購人。”李秀珍嘴角的笑意妖媚。
“你敢!李秀珍,你敢動我的股份,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李千錫猛然起身,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拍打著玻璃窗。
“你能活著出來再說這種話吧。”李秀珍冷笑一聲,帶上墨鏡,在李浩哲的咆哮嘶吼聲中,仰著頭離去。
李千錫年紀大了,情緒過大波動讓他有些頭暈,一下子栽倒在地。
“快來人,我父親昏倒了!需要治療。”李浩哲愣了下,隨即狂笑嘶吼道。
昏倒,就能保外就醫了啊。
....
李秀珍從陰冷的看守所走出來,眼光照在她的身上。
暖洋洋的。
彷彿融化了她體內被凍住的血液。
這才是活著的感覺啊。
而早就在外面蹲點的記者們此時也一擁而上,都希望能夠得到秀珍女王的第一條獨家訪談。
保鏢們將瘋狂的記者們攔住,李秀珍有一些堂皇,但是很快就微笑著安撫眾人安靜,並且宣佈很快就會發布星月公司的具體細節。
但是由於記者將路堵得水洩不通,即便有保鏢護著,李秀珍一時間也沒辦法脫身。
就在她的社恐症即將發作,有些焦慮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逼退了記者。
隨即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李秀珍面前。
車門開啟,露出鄭幼韻甜美的笑容“姐姐快上車。”
李秀珍怔怔的看著這張彷彿在發光的笑臉,恍惚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自覺的搭上了鄭幼韻的手,被她拉上了車。
車門隨即關上,李秀珍的助理和保鏢們瞬間回過神,自家公主好像被人劫跑了。
於是記者們不但拍到的鄭幼韻拉李秀珍上車的一幕,還拍到了保鏢助理追車的喜劇一幕。
“你這丫頭是不是偶像劇演的太多了?”李秀珍有些嗔惱的埋怨鄭幼韻不讓她的助理上車。
“姐姐手怎麼破了?”鄭幼韻這時發現自己的手上有血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發現沒有傷口,抓起李秀珍的手,發現她整個掌心都是血漬,數個指甲刺破手掌的傷口有些快要癒合了,有些還在滲著血絲。
一看就是超過三十分鐘的傷口,而且還是反覆抓破。
鄭幼韻探身那出車內的醫藥箱,然後動作嫻熟的開始給李秀珍處理傷口。
李秀珍愣愣的看著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女孩,不自覺的彎下眼角“沒事,只是一些小傷口。”
“什麼小傷口啊,肉都被扣下來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再說了,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指甲啊,會感染的。”鄭幼韻語氣嚴厲的呵斥道。
第一次被呵斥的李秀珍愣住了。
長這麼大,還沒幾個人敢這麼跟她說話,更別說一個比她小很多的女孩了。
“額,抱歉姐姐,我就是見不得人傷害自己。”鄭幼韻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太禮貌,訕笑道。
“你是學護理專業的嗎?動作這麼嫻熟專業,又看不得人受傷?”李秀珍心中一暖,柔聲笑道。
“嘿嘿,我是學一個很酷的專業,護理只是業餘愛好,好啦,我這個是防水創可貼,只要不長時間泡水平時洗手沒關係,不過要6個小時一換,哦,你應該有私人醫生,我就不給你了。”鄭幼韻處理好傷口後,拿著防水貼剛要遞過去,忽然想到對方的身份,尷尬的收回手。
“哪有送人東西還收回去的?”李秀珍輕笑一聲,伸手接過防水貼,放進自己的愛驢仕限量腰包裡,然後看著被處理乾乾淨淨的傷口,有些恍惚。
“那個,秀珍姐,送你去哪裡?”鄭幼韻問道。
“不是接我去見王世風的?”李秀珍微微挑眉。
“沒有接到命令啊,我就是碰巧在旁邊辦事,聽說你來了,想著會被記者堵門,所以順路拉你一程。”鄭幼韻解釋道。
“這麼好心?”李秀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鄭幼韻。
“我發誓。”鄭幼韻舉起手。
“好啦,開個玩笑,謝謝你。”李秀珍伸手捏了捏鄭幼韻的臉,隨後認真的打量著她稱讚道“你長得真的很好看啊。”
“哈?是嗎,一般般啦,姐姐才漂亮呢。”鄭幼韻臉頰有些微紅。
“我有個妹妹,如果她還活著,應該比你大一些。”李秀珍看著鄭幼韻,目光有些溼潤。
....
三月家族是一個實現階級躍遷的典範家族。
當年李千錫只是一個普通農戶,但是因為踏實肯幹,並且為人好爽成為村中名人,後來娶了一位城裡落難到他們村的女孩,在女孩就的幫助下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從那女孩口中瞭解到了村子外面的世界,激發了李千錫的野心,在某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他決定帶著兄弟走出閉塞的小村,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因為帶著一身力氣和膽魄,李千錫很快就在縣城創下名堂,並且和女孩開了一家糧店靠著倒賣糧食賺取差價,某天縣城來了一位年輕的軍閥,年輕軍閥一眼看中的李千錫的妻子。
於是,李千錫開始迎來了第一位貴人,一路靠著隱忍與付出,最終創立了早期的三月公司,雖然李千錫依舊與那位女孩在一起,但是也早就將她作為了合作伙伴,李千錫又娶了兩位小老婆。
最終那位女孩在生下第二個女兒後,因為產後抑鬱選擇自殺。
後來三月成為高麗最大的公司之一,家族壯大,家庭和睦,幾個兒女也都逐漸長大。
當年那個女孩留下的兩個女兒也長大,大女兒出落的越發漂亮,被許多三月的合作伙伴看中,準備當做聯姻物件。
但是當時三月集團與另外一家集團競爭一個合作機會,對方是一家國際公司,負責人看中了大女兒,大女兒不願意選擇連夜逃走,李千錫當時害怕惹怒大公司毀了訂單,於是將年僅12歲的小女兒帶去了宴會。
7年後,大女兒帶著小女兒逃離三月集團,第二年,小女兒就自殺身亡,年僅20歲。
這是李秀珍不為人知的秘密,是她和李千錫要帶入墳墓的秘密。
在幾個月前媒體誤稱鄭幼韻是高麗公主的時候,李秀珍就關注到她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鄭幼韻身上,讓李秀珍總能感到一絲莫名的親近感。
“李小姐對合同還有什麼異議?”
清冷到有些瘮人的聲音讓李秀珍收回望向鄭幼韻的視線,轉頭看著那張同樣精緻絕豔的臉,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蔣總,有些走神。”
“沒什麼,最近三月事情多,可以理解。”蔣芸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
“聽說蔣小姐和幼韻是同學?青梅竹馬?”李秀珍簽下合同,隨口問道。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蔣芸淡淡的說道。
“能有幼韻這樣的溫暖的朋友,蔣小姐的生活一定很開心。”李秀珍輕笑道。
“溫暖?呵呵。”蔣芸眯了眯眼“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關於三月集團剩餘抵押的股份,我希望儘快看到。”
“放心,雖然我父親耍了一些手段,但是股份抵押不會出問題,畢竟是1000億的大生意。”李秀珍笑了笑。
“那我們就告辭了,歡迎李小姐來大夏玩兒。”蔣芸起身點頭致意,然後拿起資料夾,走向彷彿來春遊的王世風和鄭幼韻。
一把將合同排在王世風背上,冷冷的說道“走了。”
“啊?這麼快?我去跟秀珍姐說一聲。”鄭幼韻有些驚訝,連李秀珍家還沒參觀完呢,怎麼就要走了。
這可是全球票選出來,最想入駐的富婆之家啊。
“你可以留在這裡。”蔣芸瞥了眼鄭幼韻,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唉?學姐等我!”鄭幼韻滿頭霧水,但是也知道蔣芸似乎在生氣,連忙追上去,過程中還不忘轉頭和出來送客的李秀珍擺手道別。
“蔣總,比傳聞中跟難相處啊。”李秀珍走到王世風身邊輕笑道。
“誰說不是呢。”王世風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