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書慎不相信她的鬼話,不過還是放開了固定住玉淑的左手。
雙手得了方便,玉淑將手放到眼前,看了看自己被司書慎捏紅的手腕,左右搖擺了幾下,確定沒有傷到骨頭。
她將目光放在司書慎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的整齊,虎口處有很厚的老繭,總體來說是一隻十分俊秀修長的手。
如果這隻手不亂動,亂摸就更好了。
玉淑抬頭直視司書慎肆意打量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麼來緩解這樣奇怪的氣氛。
玉淑雙手握住司書慎亂摸的手,實話實說:“司大人,我害怕,你別嚇我。”
司書慎的視線落在玉淑纖細白皙的手腕上。那裡有他握出來的紅痕。
真是嬌嫩的小東西,讓人有毀了的衝動。
“玉淑不是咱家的對食嗎,既是對食,就要做些對食該做的事情。”
司書慎似笑非笑的盯著玉淑緊握著他右手手掌的雙手。盯著玉淑的眼睛,彷彿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玉淑如何不知道,如果司書慎想掙脫她握住他的右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握住他的右手所做的無用功也不過是給自己增添一絲自以為是的可笑的安全感罷了。
玉淑將他的手慢慢靠近嘴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慢慢將這隻手放在胸前。
她鼓起勇氣,張開雙臂,撲抱向司書慎。司書慎撐著身體的左臂微微用力,才沒有被玉淑的重量帶著壓下來。
玉淑將頭埋在司書慎的胸膛。她害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唯有緊緊貼著司書慎,彷彿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司書慎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壓下心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轉瞬恢復清明。
右手搭在玉淑後背,輕輕撫摸,虎口處的老繭劃過後背,激起一陣顫慄。
玉淑將司書慎抱得更緊,生生忍住想要逃離的衝動。她感覺他的手在腰窩處點了點,癢癢的,麻麻的。
司書慎很想看玉淑痛苦的表情,看她是如何在自己厭惡嫌棄的人面前,袒露自己。
他翻身躺下,將玉淑牢牢的抱在胸前。
“睜開眼睛。”
玉淑感覺到司書慎審視的目光,緩緩將眼睛睜開。
她的眼睛仍然乾淨明亮,只是裡面透出不知所措,羞惱還有一絲絲緊張來。
“真的要做咱家的對食嗎?”
“是。”玉淑堅定的回答。
“呵呵,”司書慎輕笑出聲。
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日玉淑問咱家的問題,咱家還沒有回答。改天咱家帶你出宮去見你的好姐姐,秦玉蓮。”
玉淑躺在床上背對著司書慎,閉眼假寐,她暗暗唾棄自己,偷偷比劃了一箇中指,送給司書慎。
……
與怡紅院的喧囂熱鬧相比,怡紅院旁邊二進小院的地下暗室內,安靜的可怕。
暗室面積僅有七八十平米,由密不透風的四面牆圍成,裡面黑漆漆的,只點著幾盞燭火,火焰隨著裡面人的動作飄飄蕩蕩。
一個男子被鐵鏈高高吊起,鮮血從琵琶骨滲出來,身周被鞭子抽打的皮開肉綻,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旁邊的牆上,還鎖著一個女人。
雙手雙腳都被黑色鐵索環成的兩個窄圈固定,整個人動彈不得。
她身材苗條,嬌膚勝雪,唇畔含春,乍一看眉目間是化不開的嬌媚,細細打量才能發現藏在眉眼深處的怨毒算計。
精緻的的粉底繡海棠花的褙子,因著她不停掙扎起了褶皺,頭上的鑲紅寶石的金釵也有些移位,整個人除了有些狼狽,倒是鎮靜的很。
除了他們,還有一人。
“景大人,我將訊息送出去了,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受人指使,這件事和寶寶姐沒關係,求景大人放了她吧。”
路榮沒有力氣,只能斷斷續續地開口央求。
“路榮,真沒看出來,你倒是個情種。可惜你為了她人扛下所有罪責,別人也不會感動半分,頂多遺憾少了個忠實的狗罷了。”
景堂坐在紅木椅上,面前的方桌上放著一條帶血的長鞭,他慢條斯理地擦過手上方才沾染上的汙穢,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稍作休息。
“我沒有,此事和他人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寶寶姐。”路榮有些意識模糊,不斷重複這幾句。
景堂輕笑了一聲,手下突一發力,茶杯應聲而碎。
他嘖嘖幾聲,轉頭看向旁邊的秦玉蓮,她眼神無辜,透著驚慌委屈,眼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淚珠。
怪不得做了怡紅院十年的頭牌,勾人的功夫,真是了得。
“秦玉蓮,好大的本事啊,竟然勾的這東西對你死心塌地,不知道你還有幾個這樣的入幕之賓呢。”
景堂右手飛出手裡的茶杯碎片,精準插到路榮喉嚨處:“是個漢子,可惜愛錯了人,下輩子長長眼吧!”
“該你了。”
景堂重新拿起帶血的鞭子,狠狠往地上抽了一下,地板頓時裂開一道淺淺的鞭痕。
“既然從他嘴裡問不出來什麼,那就由你這個始作俑者來開口吧。”
“景大人,我是秦寶寶啊。我沒有和路榮勾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人饒了我吧!”
秦玉蓮柔美的聲音輕顫,雙臂不停用力,想要掙脫鎖鏈的束縛,鎖鏈跟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景堂這個人看起來清冷出塵,動起手來再狠厲不過,凡是對司書慎有異心的人,都被他找出來處理掉了。
最忠誠的狗非他莫屬了。
秦玉蓮心裡暗暗著急,沒想到攔截女真族訊息的事情還是查到了她頭上。
路榮這枚棋子已經無用了,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在她出事之前救下她。
“秦玉蓮,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按道理你的蠱毒不應該這麼快就解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啊……”秦玉蓮發出一聲慘叫,額頭上瞬間滲出汗水,緊接著第二鞭又落在秦玉蓮身上,景堂興味盎然欣賞秦玉蓮痛的扭曲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