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你不能打我,咱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你如果打了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玉淑雙臂抬高擋在胸前,說的話雖然很有氣勢,如果忽略掉她想往門口跑的架勢,這話才能讓人信服。
家暴絕對是玉淑不能忍的,有一次就有兩次,就算是他司書慎都不行,大不了死個痛快,好過不斷被人搓磨虐打。
玉淑這點子骨氣還是有的。
司書慎都要被玉淑氣笑了。什麼“不跟你好”,這是一個女孩子能說出口的話嗎?真是不知羞恥。
他若要打玉淑,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面,他被玉淑抱住腿的時候,就該將她踹開,怎麼會忍到現在?
古話說得好,殺人誅心。殺人有什麼意思,不如誅心來的痛快。
“司大人,你不會打我吧?”玉淑倒是表現出少有的執著,一臉警惕的,似乎一定要問出答案。
司書慎想到探子的回報,玉淑自小跟在曼娘身邊,肯定沒少見到曼娘被她的丈夫動手打罵,雖是傻子,但內心深處一定落下了痕跡。所以才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
“咱家不是那種人。”司書慎慢條斯理的回答,“除非玉淑揹著咱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會的,我會好好的,不給你添亂。”玉淑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不過不久的將來,她就會被自己的這句話打臉,還好打的不算徹底。揹著他做事是肯定會做的,不過提前告訴他一聲,應該就不會被罰了吧。
這叫防患於未然。
玉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便放鬆下來。“那司大人,您桌子上的蔥油餅我能吃嗎?”
司淑慎嫌棄的將蔥油餅的盤子往前推了推。“吃吧。”
玉淑趕忙道謝,高高興興的將兩張蔥油餅全部拿在手裡。
看到玉淑狼吞虎嚥的樣子,司書慎忍著心底的嫌棄,端起茶杯飲了口。
玉淑吃完手裡的蔥油餅,打了個飽嗝。抿了抿嘴,剛想開口向司書慎討教討教,以後她的工作是什麼,卻聽到順遂在門外喚道:“大人,陛下有急事傳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先讓來人回去回話,說咱家這就去。”
“司大人,我的……”不等玉淑說完話,司書慎已經大步離開房間。只留下一句話,“有什麼事去找順遂。”
額,便宜老公事情太多,只能找他的生活助理了。虧得玉淑是一個看臉的色狼,不然一直被便宜老公冷待,肯定會忍不住紅杏出牆的呀。
司書慎走後,玉淑鬆了一口氣,將包裹放在唯一的桌子上,然後坐到司書慎剛剛坐的那把椅子上。
狠拍了兩下椅子扶手,“就你牛氣,看把你能耐的,哼。”
順遂輕敲了兩下門框,推門走進來,看到玉淑毫無形象的,懶散半躺在司大人的椅子上,一條腿還搭到了椅子扶手上。這個動作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順遂低下頭,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玉淑姐姐,司大人讓您好好在這兒待著,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小的就是。”
被人看見如此不雅的坐姿,玉淑瞬間坐直身子,理了理頭髮,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兩聲。
“司大人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比如我該住哪裡?該幹些什麼差事?”玉淑問出了一直想問司書慎的問題。
“大人不曾說與小的,等大人回來,您自己問清楚即可。”
玉淑從順遂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轉而問起一個她認為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順遂今年多大?”
不管是男人還是太監,可能都不會理解女人對於年齡的執著。這是從古至今,經過物種進化,一直印刻在女人基因深處的東西——年齡。
她一定要問清楚順遂的年紀,若是比她年紀大,可不能讓他叫自己姐姐,把自己叫老了怎麼辦?
三十歲的女人喜歡被人叫做姐姐,而年齡二十歲的女人,絕對不喜歡有人叫他阿姨。以此類推,姐姐弟弟也要分清楚,也不能叫錯。
“小的的今年十四歲。”
“十四歲呀,和我同歲。以後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的名字就行。我也叫你的名字可好?”玉淑微笑著,語氣堅定的對順遂說道。
“這可使不得,您是司大人的對食,叫您的名字怕是不合身份。”順遂的頭垂得更低,恭恭敬敬地說道。
玉淑這才想到,她這個對食在外人眼裡是真真的,關起門來,不管司書慎把她當做丫鬟婢女,在外面她就是司書慎的對食。叫她的名字,會顯得對司書慎不尊敬。
玉淑想了想有關稱呼的問題,還得司書慎開口才好使。畢竟,順遂是他的人,玉淑一個外來者不好在這裡指手畫腳。
玉淑想明白這一點,便也不再難為順遂,轉而問道:“司大人平時有什麼愛好?他喜歡喝什麼茶,什麼樣的溫度正好。司大人的作息時間呢?”
順遂想了想,以後玉淑肯定是和司大人一起食睡。所以這些問題早早了解,好將司大人照顧的妥帖,這便將他知道的通通講給玉淑聽。
“司大人喜靜,不喜歡小的進屋,不如隨小的去院子裡槐樹下坐坐。”
“好的,還是順遂想的周到。”
兩人在選中坐下,“司大人一般辰時起床……”
……
玉淑沒想到自己來到司書慎這裡,遇見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是王總管的對食紅綢姑姑。
這紅綢姑姑原本是王皇后身邊的一個二等宮女,因著她經常替皇后娘娘傳話,所以與王總管接觸的多些,不知何時被王總管看上,求陛下賜與他做了對食。
既然是皇上開口,皇后娘娘沒有什麼不從的。當即就把紅綢姑姑許給了王總管。
這幾年,皇后娘娘從王富貴那裡聽到不少皇帝的一手訊息,這也使得她的皇后寶座更加穩固。
至於這個紅綢姑姑字是否是自願的,沒人在意,只是聽說王總管對紅綢姑姑還算不錯。
如今見到紅綢姑姑本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張有些尖刻的臉上,掛著明目張膽的打量,嘴角微微抿起,明明五官生得不錯,擺在一起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刻薄樣子。
“你就是宜嬪娘娘身邊的玉淑。”這是一句明顯的陳述句。
就在玉淑打量紅綢姑姑的同時,紅綢姑姑也在打量她。
身量纖細,個子不高,面板白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彷彿會說話,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