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皇子殿下”五個字,面具男人臉上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眼眸還是緊縮了一下,很顯然,他被驚到了。
“你瘋了?!”他質問葉皓陽,語氣憤怒。
葉皓陽卻是冷笑一聲,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古怪的幽笑道:“殿下怕什麼?”
面具男人冷哼一聲道:“你明知道的,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作怪!”
“沒有沒有,在下怎麼敢?”葉皓陽似是豁出去了,語氣嘲諷。
面具男人見他如此,沒再說話,只是冷目狠剜了他一眼。
最後他道:“把人帶走,我們離開這裡。”
葉皓陽當然也不會反對。
他們今天來此處的目的就是把雲洛“救走”。
現在人就在這裡,當然得帶走。
葉皓陽不太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回想之前的事情,他就感覺腦中似有一團迷霧籠罩,朦朧模糊,讓他想不清具體和細節。
“之前過來的人,就是破解陣法的人?他們……是什麼人?”葉皓陽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但是不敢確定。
他記得,之前面具男人和那些人對話了。
“是的,而且他們可能是……”面具男人沒有說出來,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葉皓陽。
葉皓陽心頭一跳。
“可能是什麼?”
“東方凜。”面具男人盯著葉皓陽,似乎是想看他什麼反應。
葉皓陽臉色一變!
“他,他真的來了?”
“這還有假?”面具男人冷諷道。
葉皓陽臉色沉了沉,低聲道:“她……靈素郡主在這裡,他來也正常。”
“其實還有一個訊息。”面具男人突然幽聲道。
葉皓陽心頭一凜,看向他,問:“是什麼?”
“今天在神贏殿的宴席上,他親口承認,自己是九重宗門的門主。”面具男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葉皓陽。
葉皓陽吃了一驚,他今天只聽說東方凜好像也來了盛都,但是不知道這個。
而且九重宗門門主?
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說過。
神秘的江湖宗派,實力強悍。
“誰也沒有想到呀,東方九就是東方凜。”面具男人幽聲笑道。
葉皓陽此時心緒激盪。
羲京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東方凜相提並論。
他輩份高,地位尊貴,而且得昭明帝信重。
羲京之中,也有幾股勢力。
三皇子,大將軍府,還有以襄王為首的宗世一派。
東方凜哪個陣營都不屬於,他只聽昭明帝的話,連宮的蕭太后都對他極為疼愛。
但是東方凜沒有表現出過什麼野心來。
按理說,三皇子不應該視他為敵,而是應該拉攏他。
可是葉皓陽記得東方子燁和他說過,東方凜是他的頭號敵人。
他若是想要登上大位,一定要除掉東方凜。
否則,他肯定不能如願。
他之前還覺得東方子燁有些草木皆兵,可是後來看來,倒並非如此。
東方凜自己雖然沒有奪嫡之意,但是他支援的人是四皇子。
現在四皇子已經嫡皇子,而且身體也好了起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
而他背後的支持者是東方凜,那麼,東方凜就真的是他們的頭號敵人!
“既然是他的人,那你為何?”葉皓陽突然反應過來,這雲洛竟然是東方凜的人送過來的,那他們還要按原計劃的那樣帶走嗎?
面具男人冷笑道:“我們今天的計劃就是帶走他,既然人在眼前了,管他怎麼來的?而且你沒看他是昏迷不醒嗎?真的要知道什麼,還要等到他醒來再說。至於東方凜嘛,你們既然連人家的身份都一直看不透,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葉皓陽臉色一變!
這話裡的諷刺和不屑明顯無比。
可是面具男人的嘲諷都是事實!
“可是這件事情太大了……關乎到凌王。”葉皓陽有些不甘心的道。
面具男人幽幽嘲諷的盯著他,道:“你的意思是說,凌王是敵人,所以,他的人不能信?”
“難道不是嗎?”葉皓陽反問。
面具男人冷嗤一聲,道:“你這麼謹慎,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找到那些人,質問他們凌王所在,然後再找到凌王面前,再質問他?”
葉皓陽就知道面具男人不會說出好話,可是沒想到,他說話比他想像的還要刻薄。
這話是問他,但是卻是在嘲諷他。
一句一句,清楚無比。
他能找到那些人嗎?答案是不能!
他敢質問凌王嗎?答應是不敢!
“呵!”面具男人冷笑一聲,“把他扛起來,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離開。”
他們帶來的人,此時基本全廢了,現在他能用的人,也只有一個葉皓陽了。
葉皓陽沒動,咬著牙,道:“你這樣做,就不怕……”
“放心,主子肯定不會動怒的,不一定,還會誇我幾句,畢竟,這一次我們不但能雲洛帶回去,還能帶回去一些主子感興趣的訊息。”面具男人不以為然的道。
葉皓陽臉色一變,他盯著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再次冷笑,嘲諷道:“放心,到時候,我不會把責任推到你頭上的。”
“你——”如此看不起他,葉皓陽覺得,他又忍不住洶湧的殺意了。
面具男人絲毫不懼他。
別說葉皓陽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他這個德行,他有賊心,也沒有賊膽!
“我警告你,最後馬上把人扛起來,先撤了再說,再晚,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能離開這裡了!”面具男人有些不耐的道。
葉皓陽心裡特別的不甘心。
他今天只所以跟著來,其實他是想借機……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可能了,而且蘇瓔珞的身邊現在有東方凜,就更沒有他什麼事情了,現在,誠如面具男人所說,他們先撤為妙!
葉皓陽看了一眼雲洛,上前把人扛了起來,面具男人看他一眼,然後轉身,在前面開路。
葉皓陽隨即跟了上去。
這一路出去,倒是沒有太麻煩,一直等到宮外,再趁著夜色出了盛都,葉皓陽心裡的那點兒說不出口的不甘,才被他強行按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