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摺疊空間，其實我們並不陌生。

因為在此之前，我們就碰到過這樣的情況，甚至還親身經歷過。

就是那一次我們在那個蛇妖幻化出來的蛇洞裡面。

當時要不是小五豁出去命去打破了那裡的禁制，恐怕我們幾個都將會隨著那蛇妖一起，被永遠地困在某個不知名的空間裡。

所以摺疊空間對於我們而言，那就是一個充滿著危險的存在。

更不要說，現在就我跟楚江尋兩個人。

如果我們真的被困在這裡，不要說還得去確認江延他們的安危，甚至對方都不會知道我們遭遇到了什麼。

這個結果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這同樣也不是楚江尋想要看到的。

但楚江尋卻依舊在我想要動手的時候拉住了我。

“不急，先看看再說。”

我倒是很想點頭，但很快就發現，現實不允許。

因為在低頭的剎那我發現，自己的腳前端幾乎有三分之一消失了。

明明我還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這隻腳踩在地上還動了兩下，但就是那麼詭異，我只能看到這腳除腳尖外的三分之二在動。

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像是穿進了一道無形的牆裡面，怎麼看都看不到。

這不是說明那個摺疊空間已經處於迅速往外擴張階段？

之前是那張桌子，現在這麼快就已經觸及到了我的腳，估計很快就會蔓延到這裡的整個區域。

我想將那隻腳收回來，卻驚恐地發現，不管我怎麼動，那隻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一的腳尖卻是怎麼也恢復不到正常的狀態。

也就是說，不管我們心裡是什麼打算，起碼現在，我們都走不掉了。

這個摺疊空間的威力，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大。

“老闆……”

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我下意識地想要跟楚江尋說話，但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時候開口搞出動靜來，會不會驚動那些還在忙著上供的人們？

雖說我跟楚江尋都已經能確認了，這些人在這裡很有可能跟我們分處於不同的空間，但我還是擔心自己一驚一乍的，要是把人驚動了怎麼辦。

畢竟這些人都不能以正常的人算，而且我也知道在有些特殊的時候，最好是不要隨意驚動，不然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沒有人能知道。

所以我只是張了張嘴，硬生生地將自己的顧慮給壓回了肚子裡。

不過楚江尋不是一般人，他既然讓我等一等，肯定是想到了什麼緊要的事。

他也料到了我看到這些會有什麼反應，因此就算我沒開口跟他說話，他都已經搶先一步。

“摺疊空間的擴張速度已經減緩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停下來了，難道你沒有發現？”

楚江尋所說的跟我發現的正好是兩個相反的結果，這讓我心裡的那股子不安更加重了幾分。

不應該啊，我明明都看到自己那隻腳相比之前所消失的部位更多了一些，說明我剛才的推測沒錯啊。

可為什麼楚江尋反而會說這摺疊空間的擴張速度已經停了呢？

我想不明白，但又下意識地覺得楚江尋所說的一定是對的。

畢竟楚江尋在靈異地界上吃過的鹽應該比我吃過的飯還要多，他說停了應該就是停了。

大概楚江尋也猜到了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儘管現在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他還是逮著一點空隙語速極快地跟我說了幾個字。

他說：“這幾個負責往供桌上上香的人，他們手裡的香已經扭曲成了好幾截。”

一般而言，摺疊空間只會在兩個不同的空間裡面出現。

換句話說，之所以會被叫做摺疊空間，就是因為這兩個空間就像是兩張不同的紙，它們也許大小不同，湊在一起時邊緣不齊。

但這些不同都會透過這兩張“紙”不停地摺疊變更各自的形狀和大小，最後變成完全相同的兩張。

而變成兩張完全相同的“紙”之後，就完成了那個“摺疊”的過程，合二為一。

按道理來說，這種過程不管是快或是慢，那麼都不會被人看出這裡面的進度。

可現在，這個進度不光被楚江尋看到了，他還看出了這個進度出現了問題。

換句話說，這裡出現的問題還不是一般的小問題，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明顯。

只是我跟楚江尋雖然是站在同一個方位，但因為摺疊空間的特性所致，我跟他所能看到的東西並不在同一個角度。

這也是為什麼我能看到自己的腳所踩的地面出現了異常，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那張桌子上擺放物品出現了問題的緣故。

楚江尋一向不會用誇張的語氣來描述他所看到的事實，所以他說那摺疊空間發生了扭曲，那就是出現了扭曲。

好歹也在建築工地上搬過那麼長一段時間的磚，所以楚江尋一說我的腦子裡就自動有了一個結論。

畫面扭曲現象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原本應該處於相同變化頻率下的兩個空間之間，出現了步調不一致現象。

兩者之間的頻率變化越是不一致，那麼出現的扭曲現象就會越嚴重。

這種現象出現在摺疊空間上，說不定還會引來空間的分崩離析。

但那種情況對於我跟楚江尋而言，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畢竟我們兩個再能打那也是兩具肉體凡胎，跟整個空間的力量相比，根本無法與之相抗衡。

如果這個空間崩裂的話，我跟楚江尋可能就只能面臨兩個結果。

一是在這空間發生崩裂的第一時間，我們的身體也會被這空間所蘊含的力量給撕成碎片。

二是空間崩裂了，但我們僥倖沒死活下來了，但卻陷入了某個空間縫隙裡，再也回不到正常的世界。

第一種結果會讓我們在瞬間失去小命，第二種雖然小命暫時保住了，但也保不了多久。

終究是逃不過一死。

很顯然，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是我跟楚江尋所樂意看到的。

所以我覺得，連我都能想得到的東西，楚江尋會不知道。

很快，我就知道了楚江尋的打算。

“方遠，既然空間都發生了錯位，這不是我們的機會來了嗎？”

聞言我愕然地看向楚江尋，一下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老闆，你的意思不會是……”

在這個瞬間，我居然想到一種可能。

楚江尋不會是想著要闖一闖這個摺疊空間外的邊緣地帶吧？

但真這麼做的話，跟嫌自己活太長了去找死有什麼區別？

楚江尋衝著我笑了一下：“這麼好的機會，不試試那不是浪費了嗎？”

“再說了，你就不好奇這摺疊空間之外又有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