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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秘辛(上)

回到欽差行轅之後的代鐸自是憤怒不已,他將對鄂爾多的憤怒全發洩在了客廳裡的唐三彩和JDZ出產的瓷器、花瓶上,當他在客廳裡發洩心中的憤怒時,其麾下的親隨自是有多遠就避多遠,唯恐代鐸將氣發洩他的身上,通常代鐸發怒時,也只有白蓮聖母敢接近代鐸,這次也不例外,當代鐸在客廳裡發洩心中的憤怒時,她就在廳外望著代鐸,眼睛中帶著濃郁的憐惜與憂色。

代鐸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原本他也應該和很多小孩子一樣,有著一個無憂的童年,可他卻不一樣,因為他本人的父母是大明的皇室後裔,自小就被父母灌輸復國興邦,恢復大明江山的責任,雖然代鐸他也很努力,自小就習文練武,為反清復明而奔走,並加入了天地會,天地會被鄂爾多和榮親王聯手剿滅之後,他說接手天地會部分殘餘勢力成立了屠龍幫,可無奈滿清入關已過百年,民心早已不思前明,使得他的努力並沒有多大的成效,漸漸地他意識到要反清復明,光靠江湖上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要想成功他還得孫悟空一樣,鑽到敵人的肚子裡,挑起清廷的內訌,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在偶然的機會下,他發現京城九門提督代鐸跟自己長得非常相似,於是他就趁代鐸出京公幹之際,聯同白蓮聖母襲殺了代鐸,頂著代鐸的身份,坐上了九門提督的位子,併成功地將屠龍幫的會眾化明為暗,潛伏在了麾下清軍之中,靜侯時機。

很快地他就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個機會就是榮親王,榮親王雖然表面雌伏於乾隆之下,事實上他卻也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心裡也有自己的怨,自己的恨,只要自己能將榮親王心中的怨,心中的恨給激發出來,那麼他和乾隆之間就必有一場火併,等這兩人鬥得兩敗俱傷之際,他再來個卞莊刺虎,如此一來奪回大明江山的機會無疑就會大得很多,所以當他聽到榮親王說起方家有康熙爺欽賜的丹書鐵券時,就主動請纓來取,而他只所以向方家施壓,就是想逼迫方德請出丹書鐵券,好探其下落,可是讓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的計劃剛展開,就遇上了一個蠻不講理的鄂爾多,將他的那些手下全給砍了,你說他心裡能沒火麼?

當代鐸將廳裡的瓷器、花瓶全部砸碎後,代鐸已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直到這時,白蓮聖母才出現在了他面前,異常平靜地問:“發洩夠了沒有?”

代鐸恨恨地說:“那個鄂爾多簡直就是一個混帳,他簡直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白蓮聖母很冷靜地說:“鄂爾多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與年羹堯原本雍正手下的兩員大將,唯一不同的是年羹堯是漢人,有些飛揚,傲不馴,又不知收斂,因此被雍正砍了腦袋,而鄂爾多則是蒙古人,武功才智並不在年羹堯之下,為人低調,自雍正登基之後,他就一直默默地呆在雍正身邊,守護著雍正,偶爾指點一下乾隆的武功,深得雍正與乾隆兩代皇帝的寵信,所以乾隆登基之後,就將鄂爾多打發到閩浙為督,而鄂爾多在這個位子上一呆就是二十年,其地位更是穩如泰山,無人能夠動搖,聽說為了鄂爾多在江南休養,乾隆特地將閩浙的治所由福州搬到了杭州,若僅僅是這些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乾隆數次南巡,次次都經杭州,每次到杭州都要呆很長的時間,而且每次都要招鄂爾多隨王伴駕,可見其聖眷之隆,這樣的人即使是榮親王也不敢去碰,象這樣的人物,我們最好別去招惹。”

代鐸回答說:“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惹他,而是他主動惹上了我,砍了我的手下。”

白蓮聖母聽到他這話實在是有些無語,你在人家的治下鬧事,難道還讓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若是有可能她甚至是連方家也不會去招惹,不過這話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鄂爾多既是乾隆的授業恩師,深得乾隆寵信,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乾隆會把鄂爾多往杭州一丟就是二十幾年,而不招他回京?要知道鄂爾多的文治武功,在當朝中無人能出其右,可以說他也就是當朝之中唯一能與榮親王抗衡的人物,就連榮親王對其也是深深地忌憚,有他在京城,榮親王絕對掌握不了三旗兵馬,也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權勢?”

代鐸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乾隆的腦子進了什麼樣的水,沒準他腦子突然讓門給擠了。”

白蓮聖母笑了:“乾隆好歹也是一個盛世明君,大清朝在他手裡可被推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象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不知道誰輕誰重,鄂爾多是當朝唯一能與榮親王對抗的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是有人提議他調鄂爾多回京任職,可不是都讓他給否了麼,若是杭州城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閩浙雖然是很重要,可是鄂爾多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威震山嶽的猛虎,治國之良臣,若是他呆在京城,其作用遠比他呆在杭州還要大,若是沒有必要乾隆怎麼可能讓他在杭州一呆就是二十年,可見杭州必有什麼秘密非得鄂爾多這樣的大將鎮守不可。”

代鐸眉也深鎖:“這杭州城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能讓鄂爾多在此一呆就是二十年?”

白蓮聖母笑,她的笑有些苦:“既然是秘密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了,若沒有秘密,乾隆怎麼可能每次南巡都要經過杭州,都要在杭州呆上一段時間,而且每次都招鄂爾多隨王伴駕?不過我估計這秘密榮親王可能知道些,要知道二十年前,他就曾佈局杭州,意圖將鹽漕兩幫收歸旗下,而雷媚姐弟就是企圖控制鹽漕兩幫的旗子,可到最後他不還是黯然收手了麼,可見這杭州城裡必然有什麼讓他忌憚的人和事在,你這次南下,榮親王就沒有對你進行什麼特別的叮囑麼?”

代鐸苦笑:“在外人看來,我是榮親王的心腹死黨,可事實上我卻知道,榮親王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衝鋒陷陣的旗子,有時候我甚至在懷疑,我們真正的身份有沒有瞞過這位主,他留著我們,估計也跟留著紅花會、日月會那些民間的亂黨一樣,他需要我們這些人在外面製造一些不安定的社會因素,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清剿亂黨的名義能繼續把持著兵力,要知道這位爺可是能與雍正掰手腕,且一直能活到現在的主,而其他那些能與雍正掰手腕的阿哥貝勒,王爺,可都一個個的早就死了,若是我猜得不錯,天地會,日月會和各地的山匪剿而不滅,極有可能是榮親王的縱容結果。”

白蓮聖母不無疑惑地問:“可他畢竟是清廷的親王,乾隆也待他不錯,一登基就替他恢復爵位,平反翻案,可為什麼這麼做?”

代鐸解釋說:“榮親王也曾經是皇位的競爭者,有傳言說當年康熙要傳位的人根本就不是雍正,而是這位爺,是雍正趁他遠征準葛爾部時,勾結隆科多、年羹堯以及江南八俠,殺父弒母,偷改遺詔,矯詔奪謫,登上了皇位,若是此事是真的,你說榮親王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那可是當年能與雍正過招的人物,和這位爺相比,乾隆的政治手段還是顯得有些稚嫩,否則也不可能讓他一下子把持了近三旗的兵馬.......”說到這裡,代鐸突然停住了。

見到他突然住嘴不說,白蓮聖母忍不住地問:“怎麼啦?”

代鐸笑了:“我只是突然明白了,雍正還真不愧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主,他知道乾隆政治手腕雖然不錯,可在軍略上卻不是榮親王的敵手,所以就給他留下了一個超強且能夠震懾朝中諸強的人物,而鄂爾多呆在江南事實上卻要比呆在京城要強得多,要知道在江南方是有著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幾十萬的兵馬,而這麼多的人馬也需要有個強勢的人物才能懾服,若是朝中有人要謀反,勢必不會放過這兩座大營幾十萬的人馬,說白了,鄂爾多就是替他這個兒子吸引火力,若是朝中有人謀反,必然不會放過這幾十萬的人馬,所以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也就是鄂爾多。”

白蓮聖母眉心微鎖:“雍正那可是個多疑的主,他就不怕鄂爾多掌握了這麼多的人馬突然有了不敢有的心思麼?”

代鐸回答說:“首先鄂爾多不是皇族中人,更不是真正的滿人,而是抬旗入滿,即使是他想謀反,滿朝的王公大臣絕對不會聽他的,而他留在江南正好震懾朝中那些不安定的主,更重要的是沒有皇上的旨意,鄂爾多也調動不了江南、江北兩座大營的兵馬。”

“這麼說即使是朝中有人謀反,鄂爾多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麼?”

代鐸沉思著說:“所以我猜想杭州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要知道雍正當年行走江湖可在杭州呆了很長的時間,也就是在杭州他結識了江南八俠,沒有江南八俠的相助,他也登不上那個位子,沒準他在杭州留下了後手。”

白蓮聖母同意:“可是這個秘密能藏在什麼地方?”

代鐸一字一字地說:“方家!”

白蓮聖母有些迷惑:“方家?”

代鐸用力地點頭:“雍正當年最先結識的是方德的父親方靖宇,兩人同時進入北少林習武,據江湖可靠訊息說,雍正在少林時,偷學了寺中禁忌絕學先天浩然真氣,犯了寺規,是方靖宇替他背下了所有的黑鍋,被少林廢了全身的武功,可以說沒有方靖宇,就沒有後來的雍正,所以說他如果在杭州留下什麼後手的話,這個地方就一定是方家。”

白蓮聖母聽得一愣:“這不可能吧,雍正不是後來也賜死了方靖宇麼,呂四娘、白泰官入宮行刺雍正不正是因此而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