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仙……”
握著宋小仙的手許久，馮娟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宋小仙看到她的表情，微微有些心疼。
一段時間沒見，馮娟憔悴了不少。
這會兒她望著宋小仙的眼神更是帶著濃濃的歉意。
輕輕搖頭，宋小仙握緊馮娟的手，輕聲道：“媽，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都明白。”
馮娟微愣，不知道宋小仙說的這句我都明白，到底是指的什麼。
不過看宋小仙的神情並沒有異樣，她也沒有提起關於顧景明的事。
路上眾人聊天，也都特意沒有在宋小仙面前提起顧景明。
顧明月的婚禮明天舉行，她雖然是二婚，但還是要從家裡出嫁的。
所以今天才能跟大家一起來接宋小仙。
宋小仙問起她婚禮準備的情況，顧明月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婚禮都是男方那邊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我安心等待出嫁就行。”
“恭喜小姑，祝你和小姑父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宋小仙也揚起笑臉，送上祝福。
顧明月看著她的笑容，微微有些心疼。
她雖然跟宋小仙相處時間不長，但對宋小仙非常有好感。
看著跟璧人似的侄子侄媳就這樣分開，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惋惜。
而且，她對顧景明目前的處境非常擔心。
如果不是婚期早就定下，雙方的親戚朋友也都通知了，顧明月暫時肯定不會考慮結婚的事。
眾人聊著聊著就到了軍區大院。
汽車在顧家門口停下來。
宋小仙跟著眾人一起下車。
再次來到顧家，抬眼看著有些熟悉的大門，宋小仙的心忍不住微顫。
上次，顧景明帶著她回來的場景在眼前浮現。
她微微抿唇，跟著馮娟等人一起進入院子。
客廳裡。
顧安國聽到門口的車響，知道是宋小仙等人回來了，連忙起身走到門口。
宋小仙看到老爺子，眼睛彎起來，跟他笑著打招呼：“爺爺好！”
顧安國先是上下打量了宋小仙幾眼，看她氣色還不錯，才微微放下心來。
“好孩子，快進來坐，一路上辛苦了！”
眾人進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宋小仙主動關心顧安國的身體的身體狀況。
“人老了，越來越不如前了……”
顧安國嘆口氣，忍不住搖頭苦笑。
宋小仙看到他兩鬢又白了不少的髮絲，知道老爺子最近一定也沒少操心。
“我的醫術最近又精進了不少，給爺爺把把脈，開點藥調養一下身體吧？”
“好，小仙的醫術爺爺相信！”
顧安國沒猶豫，伸出手腕遞給宋小仙。
宋小仙給顧安國把了脈，發現他的脈象果然是多思、多憂、多勞之像。
“爺爺最近睡眠和飲食不善，等下我給爺爺開點藥服用。”
宋小仙收回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老人。
“嗯。”
顧安國點點頭，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
不過看著宋小仙，他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他的眼神中，有著跟馮娟如出一轍的歉意。
宋小仙大概能明白他們的心理。
顧景明為了國家，為了任務能夠捨生取義、拋去名利生死。
他或許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但他是對不起家庭、對不起愛人！
自古就是忠義兩難。
大家心底都明白的事，但現在卻不能擺在明面上說出來。
眾人聊了一會兒，說了些明天送顧明月出嫁的細節。
正聊著，忽然門口處有一行人走進來。
正是顧建文一家子。
顧建文、劉麗珍，還有他們的兩個兒子，顧景臣和顧景風。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身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宋玉梅？
看到那道人影，無論是宋小仙，還是馮娟和顧建武等人，大家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宋玉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玉梅在看到宋小仙和馮娟和顧建武等人時，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僵住。
沒等眾人說什麼，劉麗珍快步上前來，往宋小仙那邊瞥了眼後，臉上露出盈盈笑意來：“呦，這景明媳婦來了？爸、大哥大嫂，我們家景臣也把物件帶回來了。
你們看看，這姑娘叫宋玉梅，她哥哥跟我們家景臣是戰友，這次帶著玉梅回來，就是想把親事給定下來……”
“……”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眾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就連顧安國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抖了抖。
這宋玉梅……怎麼就跟顧景臣扯上關係了呢？
還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
宋小仙上下打量了宋玉梅幾眼，看到她穿著一身流行女裝，打扮的像個時髦女郎的模樣。
眼神在她和顧景臣身上看了幾眼，彷彿明白了什麼。
宋玉梅這是離家出走後，又找了新的物件？還跟顧景臣處上了？
那她跟楊聰呢？離婚了？
宋玉梅在眾人的注視下，有些面紅耳赤。
她垂下頭，不敢跟眾人對視。
偏偏劉麗珍這個人是不懂看臉色的，還伸手將宋玉梅拉過來。
笑著給她介紹家裡的人：“玉梅，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是爺爺，這是你大伯和大伯母，快，跟他們打招呼！”
宋玉梅的臉變得通紅通紅的。
在劉麗珍的催促下，她還是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叫了人。
“呵。”
眾人都沉默了，沒有吭聲。
唯有顧安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宋玉梅被他這道冷哼嚇得身體一顫，不敢吱聲。
劉麗珍看到眾人的反應，頓時有些氣不過了。
“我說爸、大哥、大嫂，我們家景臣帶著物件來看望你們，你們連聲招呼都不打？連杯熱茶都不捨得讓讓？”
她臉上帶著怒容，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難道因為她之前對宋小仙的態度，大家就這麼對待他兒子帶回來的物件？
顧建文在一旁也沒有反應過來，但他不想劉麗珍這麼無腦。
看到客廳內眾人臉上的古怪表情，他連忙伸手扯住劉麗珍。
“爸，大哥、大嫂，你們認識玉梅？”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眾人見過宋玉梅。
說這話的同時，已經朝著宋玉梅那邊看過去。
同樣看過去的還有顧景臣。
他也以同樣疑惑的眼神望著宋玉梅：“玉梅，你認識我大伯他們？”
宋玉梅啞口無言，這會兒她的臉色由紅轉白，緊張到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生怕宋小仙等人當眾揭穿她嫁過人的事實。
她瞞著顧景臣好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