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麼說,也不能說錯。”
蔣麗麗點了點頭:“但還有一種更為確切的說法,那就是這些磚是按著傳說中泰王廟的那些磚複製出來的。”
“而複製這些磚的目的也並不是真的為了賣個好價錢,而是用來傳遞訊號。”
蔣麗麗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覺得一頭霧水。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楚江尋開著車之所以能一路找到這裡來,而且還一點猶豫都沒有地將車子停在這院子外面,就是因為這院牆上傳遞出來的訊息。
當然,這上面記載的訊息,估計也就他們特調處的人才能看得明白。
就跟以前傳遞訊息會有各種特定符號一樣。
蔣麗麗見我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我已經完全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接著她又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會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什麼?
就那個一看那肚子裡肯定存著滿當當壞水的傢伙,會跟我們一起行動?
聽著蔣麗麗的話,我還是有些吃驚:“不會吧?要真是他跟著一起,誰知道這傢伙心裡向著誰呢?”
我們多少次死裡逃生,要不是心裡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恐怕很難平安順利地活到今天。
要是讓那傢伙跟我們一道行動,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情況?
“因為這是規矩。”
蔣麗麗道:“你別以為看著這院子很氣派是個好地方,對於奉命駐守在這裡的人來說,這裡又何嘗不是一個外形華麗的牢籠?”
“如果沒有相關人員前來跟他們接觸的話,他們就得一直守在這裡,直到任務解除的那一天。”
“這麼狠?”
聽著蔣麗麗的話,我簡直難以置信:“如果說負責駐守在這裡的人一輩子沒有接到任務解除的命令,他就得在這裡耗上一輩子?”
那情形,光想想就能讓人感覺到窒息。
“對,除了這個村子,他哪裡都不能去,也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
難怪那傢伙剛看到我們的時候,臉上那個表情十分豐富。
像是狂喜,又像是不可置信,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情緒堆積在一起。
反而讓人看著十分怪異。
如果讓我變成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或許就得被一直困在這裡了,突然天上掉下了個大餡餅,不要說整個臉變成了表情包,整個人怕是會瘋掉。
而楚江尋之所以會來這裡,恐怕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之後的一些安排。
既然是早就安排的,那我現在擔心也沒有用。
不是說麼,就算天塌下了,還有高個的頂著呢。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我這口子還是松早了。
蔣麗麗很快就補了一句:“方遠,你就沒想過,這個人一旦加入進來,你該怎麼辦嗎?”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不就多一個人麼?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咱老闆不在那體制內混了,連多一個人的工資都出不起了?”
“還是說這個人加入了,我這個臨時徵用的就得下崗?”
蔣麗麗瞪了我一眼:“你這人想哪去了?就算你剛來,要麼當初你沒被錄取,既然把你留下了,那就說明你符合我們的用人要求。”
“那是因為什麼?麗麗姐,你倒是快點說說,我這腦子笨,想不出原因。”
“這個人有天生的陰陽眼,還有一手據說十分厲害的畫符本領。”
哦,也就是說,比起我這個半吊水,一個能耐更強更厲害的傢伙出現了。
這樣的話,我的存在就有些尷尬了。
當然,我也知道蔣麗麗這麼說肯定是好意。
“不過你也有你的特長,還是對方應該不會有的特長,所以你也別想太多,如果遇到他來找你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你就當沒聽到好了。”
蔣麗麗道:“因為以前我也遇到過,所以先提醒你一下。”
原來是這樣。
“謝謝麗麗姐提醒,我心裡有數了。”
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那小子現在應該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跟楚江尋他們打好交道,哪有什麼空閒過來應付我?
但事實證明,姜還是麗麗辣。
蔣麗麗帶著我在那院子裡轉了不到一圈,我就看到眼前多了一道身影。
抬頭一看,好傢伙,這不就是那位剛剛還被我們討論過的傢伙?
這傢伙很顯然是一個人過來的,楚江尋和江延他們暫時沒看到身影。
一看到我抬頭,這人就衝著我咧了咧嘴:“你們好,我叫餘明磊,其餘的餘,光明的明,三塊石頭的磊。”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之後就將成為同事,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還真被蔣麗麗給說中了。
這傢伙還真成了我們這個行動小組的一員。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既然餘明磊一上來就擺明了友好姿態,不理會也就說不過去。
我跟蔣麗麗也作了一番簡短的介紹。
眼看著這場子要冷下來了,餘明磊又起了一個話頭。
“我還是頭一回在咱特調處看到這麼有氣質的小姐姐,可見小姐姐的身手肯定非同一般。”
嗯,這一點我也認同得不能再認同。
以蔣麗麗的身手,確實很少能有別的女人能跟她相比的。
不過還沒等我點頭,餘明磊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
“方遠,你也是咱特調處的人,但我怎麼沒在你身上看到咱特調處成員專有的印記?”
身為特調處的人,還有專門的印記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楚江尋和蔣麗麗也沒有跟我提過。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位一上來就跟我提印記的事兒,是想說明什麼呢?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既然這樣,不如就做出一些對方想要看到或喜歡看到的表情好了。
見我一臉的茫然,果然餘明磊的眼裡透出一絲輕蔑。
但這絲輕蔑很快就消失。
“原來你不知道有這回事嗎?那怪我在這小地方被悶得太久了,有些事情都不太瞭解了。”
說完,他還特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我也十分給力地遞了一句:“是啊,我不知道,沒有印記會怎麼樣?”
餘明磊特意壓低了聲音:“沒有那個印記卻被留在特調處的人,往往只有一種身份,細作。”
“我看你能被帶著四處走,還能跟楚處他們這麼近,那就是一號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