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事，不勞煩郡主操心。跟孩子承諾過的事，本王不會食言。”
“本王不會娶。”南宮北璃臉色鐵青，甩開她的手，“本王會成為太子，但不是靠女人，你不要瞧不起人。”
“我沒有瞧不起你……只是……”楚寒衣知道他會生氣，但不知道他會這麼生氣。
“夠了！楚寒衣，你記住你今天的選擇，有一天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來求我。”
他不僅要做太子，還要做皇帝，到時候誰也不敢阻攔他做一件事，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再逼迫做不想做的事。誰敢逼他，就殺了誰。
“……”
楚寒衣看著他氣呼呼離開的身影，沒有去哄人，看了眼天色，有些事情要抓緊了。
“孫若薇回來了嗎？”
暗衛道：“回來了，她派人來找您趕緊回去，說是大姑奶奶出了事，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訴老夫人。”
楚寒衣唇角淺勾，“告訴她可以，將楚芯在鄭家的事情告訴老夫人。”
孫若薇得到訊息，就知道在老夫人面前該怎麼做，“祖母。”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芯芯呢？你們不是一起回孃家啊！”老夫人最近心情不錯，因為長公主有了身孕，要是一個兒子，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全了，死也無憾。
看著孫若薇也就沒有那麼討厭，笑容難得和藹。
“怎麼哭了？是不是鄭家欺負你。”
老夫人不明白她怎麼要哭不哭，紅著眼睛很傷心的模樣，抬頭看了眼桂嬤嬤。
桂嬤嬤也是不理解，“四姑奶奶，你有什麼委屈就儘管說。”
“王府和老夫人會給你撐腰的。”
孫若薇擦了擦眼淚，“祖母，國公爺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喲我。只是有一件事，大過年的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不說，又怕到時候姑姑……”
“芯芯怎麼了？”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芯芯出事了嗎？”
“嗯，應該是出事了，我嫁到國公府後就去給姑姑請安，可哪知道大爺的人不讓我見姑姑。”
“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姑姑從回到國公府後就被軟禁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老夫人臉色一變，頓時擔憂，想到上次孫若薇出嫁女兒沒有回來，她以為是楚芯見不得鄭淮安娶別人的畫面，才不回來的。
“我還聽說，大爺一直氣姑姑威脅他。”
老夫人手心微緊，“芯芯用什麼事威脅他什麼了？”
孫若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有一次我聽到大爺跟他的姨娘說什麼姑姑總是威脅她，貴妃娘娘也受夠了什麼的。”
“說等靜王爺成功後，就讓姑姑早點下去。”孫若薇說著就掉眼淚，“我當時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跟國公爺說，只能憋到現在。”
“祖母，是我無能，沒有辦法救出姑姑……”
說到貴妃娘娘，老夫人就知道是什麼事了，楚芯用當年柳氏的事威脅了鄭貴妃他們。
他們沒有辦法再隱忍，就想到把楚芯接回去，慢慢折磨置死。
她都快聯想到真相。
“快去找王爺過來。讓他立刻去鄭家把芯芯接回來。”
孫若薇阻攔道，“祖母，我覺得不可打草驚蛇，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去接姑姑回來，大爺肯定會察覺，姑姑被軟禁了，怕東窗事發，他心狠會對姑姑不利的。”
老夫人心裡瞬間慌成一團，“你說的對，不能打草驚蛇……可是你說該怎麼辦？”
按照楚雄的脾氣知道了肯定會過問。
追問之下，說漏嘴那就麻煩了。
孫若薇道：“郡主不是會醫術嗎？我們可以讓郡主陪同我一起回趟國公府，用探望姑姑為理由。”
“大爺不敢不迎接，郡主也可以趁機給姑姑檢查身體，看是不是中毒。”
“我聽說姑姑經常吐血……”
老夫人臉色慘白，“天爺啊！殺千刀的居然還敢給我女兒下毒！”
“老夫人！”桂嬤嬤頓時堵住她的嘴，“四姑奶奶說的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郡主回來了沒有？趕緊讓郡主過來。”
楚寒衣剛到王府，聽說了就來到春暉苑。
老夫人一頓哭訴，希望她和孫若薇去趟國公府接楚芯回來。
“我可以去趟國公府把人救出來，但是祖母要答應我一件事。”
老夫人被她的清亮的眼神看的頭髮麻，“什麼事？”
“要幫我扳倒鄭貴妃。”
她沒有明說，但老夫人心裡清楚，要扳倒鄭貴妃，唯有說出當年柳氏的死因，讓楚雄徹底惱怒，不再扶持靜王。
可這麼做……兒子肯定會知道自己也參與了當年事。
“寒衣，那是你親姑姑，我也是親祖母，我們是一家人。”老夫人眼睛佈滿血絲。
“我知道。”
“所以我去趟國公府，祖母在這個時候要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我娘枉死了這麼多年，難道您一點不愧疚嗎？”楚寒衣語氣輕淡。
落在老夫人心裡卻是重如千金。
“寒兒……”她瞬間聲嘶力竭，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來說這兩個字。
楚寒衣襬了擺手，“爹爹敬重您，姑姑是爹爹的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有再大的仇恨，也不可能要命。”
她不聽老夫人的解釋，而是給她一個可以站出來說出真相的理由。
說完她帶著人走了。
孫若薇聽著剛才說的話，心驚肉跳，“表姐……你剛才是說……”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柳氏的死是老夫人一手造成的。
真相如何還不知道。
可從老夫人神色裡已經說明了一切，柳氏的死她知道，跟她和楚芯都有關係。
“嗯，這次的事多謝你，解決了這件事，鄭家不會受影響，你可以安心。”楚寒衣並不多說。
“就算出事，我也會設法保你和鄭國公。”
孫若薇似懂非懂，有些事情她沒有楚寒衣想得長遠，鄭貴妃和靜王倒臺了，鄭家肯定會受牽連的，她此刻還不明白。
兩人一起到了國公府。
聽說楚寒衣要來探望楚芯。
鄭大老爺火速來迎接，在前院裡拖延時間，讓人去後院佈置好，不讓她看出端倪。
可是楚寒衣怎麼會來？他想不明白。
明明他做的很隱秘，難道露餡了嗎？
……
“老夫人，現在該怎麼辦？”桂嬤嬤扶著主子心裡六神無主。
當年的事情她很清楚，因為是老夫人讓她這麼做的。
“大小姐果然知道了，她一直在調查。”
老夫人感到天旋地轉，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既然已經知道，如果不照她說的做，我們只怕都會沒有命。”
“仔細想想鄭大老爺不可能無緣無故接芯兒回去，我早該想到，鄭貴妃不是善茬。”
“她既然要敢要芯芯的命，那我也能在坐以待斃！”
老夫人眼底閃過狠厲，“楚寒衣說的對，就算柳氏的死跟我們有關，可出幕劃策的人是鄭貴妃，給柳氏下毒的也是她安排的人。”
“我是雄兒的親孃，再怎麼樣，他不會要了我的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