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給蕭三皇子碎骨重塑？”
宴會結束，端妃回到寢宮，心思依舊還在宴會上，楚寒衣說的那句話裡。
“說是三天後。”賈嬤嬤回答道。
“娘娘，您是想等楚寒衣治好了蕭三皇子再打算讓她給你治療嗎？”
端妃點了點頭，她心裡還是想治好腿，有機會站起來出去走走，在輪椅上做了二十多年，心裡特別渴望能夠站起來的，“嗯，派人看著點。”
賈嬤嬤眸光微微閃爍，“娘娘，你相信她嗎？”
“怎麼說？”端妃眉頭微蹙。
“奴婢覺得文大夫人她們說的有道理，就算楚寒衣有這個本事可以用碎骨重塑的辦法治好您的腿，但她會真心這麼做嗎？”
“這次楚雄會利用這件事來威脅王爺，跟王爺要了兵權，王爺又只寵愛楚寒衣，不願意納妾。”
“到時候王府就是楚寒衣說了算了，將來王爺問鼎皇位，那不是一樣被楚雄拿捏嗎？”
端妃臉色微變，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所以才讓兒子納妾，娶自己的侄女文蘭。
而文家也是擔心。
“那你說怎麼辦？”端妃心裡很煩躁，“現在本宮和璃兒好不容易修復好母子關係，他願意經常進宮探望本宮了。”
“要是本宮逼迫他納妾，以後他肯定又不願意跟本宮多說話。”
她就一個兒子，自然希望可以母子同心，共享天倫之樂。
“您和王爺是親母子，不管做什麼，只要為了王爺好的，王爺都不會怪您的。”
“當初您逼著王爺讓他和離，他是生氣了，可到頭來還是孝順惦記著娘娘您嗎？”
端妃露出欣慰的笑容，“嗯，本宮生的兒子，他心裡自然有本宮。”
“不過，璃兒實在不喜歡文蘭啊！”
賈嬤嬤又道：“娘娘您看皇上，皇上心裡只有先皇后，可到頭來還不是後宮三千佳麗，還有如今獨寵皇貴妃。”
“這男人都是這樣的，王爺只是還年輕。”
提起東臨公主，端妃臉色就難看，她也是喜歡玄德帝才進宮做他的妃子的，很瞭解這個男人。
他心裡只有髮妻，後宮的嬪妃在他眼裡都只是綿延子嗣的女人，所以他很公平，在位的幾個妃子都給了她們一個孩子。
“原以為他是痴情的男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本宮看他是對那東臨公主真上了心。”端妃冷哼。
不光她看出來了，其他嬪妃也看出來了，回去都罵東臨公主是狐狸精，小賤人。
鄭貴妃跟著太后來到福寧宮，勸說太后，道：“母后，您別再生氣了，東臨公主是和親公主，東臨使臣還在，皇上總要做做樣子，寵愛東臨公主是應當的。”
鄭太后氣急敗壞，“你啊你！就是太軟弱了，他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哀家這雙眼睛，皇上就是被那女人迷惑住了。”
“哼，這個後位不能落入旁人之手，瑩兒你要振作起來，不然只有靜兒一個人孤軍奮戰，那怎麼行？”
鄭貴妃苦笑，“好，兒臣會努力的。”
“你要努力奪寵啊！不是努力打理好後宮，你做的再好，皇上也只當你是應該的。”
“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他嗎？你應該學學東臨公主，還有蕭淑妃那幾個女人。”
“沒有男人不愛美色的，不要整天死氣沉沉。”鄭太后看到這個不爭氣的侄女就恨鐵不成鋼，“來人，給貴妃換套衣服。”
“哀家都安排好了，你換身衣服，抹上香膏，帶著燕窩粥去新月宮，把人攔截過來。”
“只要皇上寵幸你，再懷上一個皇子，那你就有機會坐上後位。”鄭太后苦口婆心的勸說。
鄭貴妃看著那花花綠綠的衣服有些難為情，“母后，我又不是小姑娘，還有這衣服有些露……”
“露什麼露？你沒有看東臨公主今天穿的嗎？她都這麼穿，你趕緊去。”
“讓皇上喝燕窩，知道嗎？”鄭太后囑咐道。
鄭貴妃被旱鴨子上架，帶著人來到新月宮必經之路。
今天是東臨公主的生辰，皇上肯定會來這新月宮過夜。
果不然她剛來，就遇到了皇帝。
“臣妾見過皇上。”鄭瑩忙上前行禮。
玄德帝開始沒有認出來，“貴妃？”
“表哥……”
鄭瑩被他的眼神看得怪不好意思，她也不喜歡穿成這樣，紅配綠的顏色，一般人撐不起來。
可今天東臨公主穿上就是格外的顯嫩。
自己上了年紀再穿著，就顯得奇怪。
“你怎麼穿成這樣？”玄德帝覺得辣眼睛，“趕緊回去換了，這身衣服不適合你。”
鄭瑩臉蛋頓時火辣辣的疼，“等會臣妾就回去換，母后讓人準備了燕窩粥，讓臣妾送過來。”
玄德帝道：“嗯，交給安公公吧！”
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打算帶著燕窩粥去新月宮？
鄭瑩臉色不太好，輕咬了一下唇瓣，“表哥，這是母后特意讓人準備的！”
“朕知道，所以呢？”玄德帝見她拉住自己的龍袍，這才忽然明白她來送燕窩的目的。
鄭瑩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涼，下意識鬆了手，“表哥，你非要這麼對我嗎？”
玄德帝眉頭一皺，有點嫌棄，“貴妃是有什麼不滿？”
“不是……臣妾就是想你來陪陪臣妾。”
從生了靜王后，他就沒有來過她宮裡，後來偶爾會來，也只是坐一會就離開，沒有過夜，更沒有寵幸。
她以為他對誰都這樣，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還會喜歡上別人。
對另外一個人如初寵愛。
“改天吧！”男人眉眼冷漠，並不打算陪她。
鄭貴妃不甘心，但不敢去追上去。
男人的脾氣她知道。
再糾纏，就會惹他煩了。
“娘娘……”嬤嬤看她這般委屈，都心疼她。
“我們回去吧！”
鄭瑩眼底暗中閃過的冷芒，看了眼新月宮後轉身帶人離去。
……
“皇上……”
“寧兒，沒有別人不用行禮。”玄德帝快步過去扶起小姑娘。
“今天你生辰，壞了吧！”
握著她的小手，一起坐在軟榻上。
蕭歲寧剛沐浴過，笑道，“泡了熱水澡，感覺舒服多了。”
她面板白裡透紅，眉眼笑如月牙，很招人喜歡。
“那就好，吃點燕窩粥。”玄德帝讓人把鄭貴妃送來的燕窩粥拿過來。
兩人一起吃了。
味道不錯，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都感覺發燙。
“皇上……我覺得好熱。”蕭歲寧很快就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