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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殘酷的真相

“母親!我和哥哥出去賣炭啦~”

灶門天星背起裝滿煤炭的小竹筐,轉身衝著裡面喊道。

“今天外面風雪有些大啊,要不歇息一天吧?”

灶門葵枝擦著手上的水漬,從廚房走出來,擔憂的看了一眼窗外。

“這點風雪對我來說小意思啦~母親,今天回來可以吃壽喜鍋嘛?”

天星滿眼期待的看向灶門葵枝。

灶門葵枝笑著颳了一下天星的鼻子,滿臉寵溺。

“當然,小吃貨。”

“好耶,母親真是天下最好的母親啦~”

天星撲到灶門葵枝的懷裡,小臉蹭了蹭。

“好了,再耽擱下去天都要黑了,路上小心哦~”

灶門葵枝裹了裹天星身上的棉袍,隨後微笑著摸了摸天星的腦袋。

“那我出門了~”

天星吧唧一口親在灶門葵枝的臉上,然後在她慈祥微笑的目光中鑽出了門外。

“好冷。”

剛剛一出門,刺骨冷風直接吹在了天星的臉上,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白雪,真好看,就像星星一樣。”

天星伸手接了一朵,潔白的雪花慢慢在她手裡融化,她的眼裡笑意盈盈。

突然,一個溫熱的東西貼在她的臉上。

“啊!”

天星嚇的一下蹦出好遠。

“哥哥!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嘛?”

天星嘟著嘴不滿的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少年。

少年一頭亞麻色的微長髮,額頭鬢角邊那一塊燙傷印記格外明顯。

即使有這塊猙獰印記在鬢角,少年還是給人一種溫柔如春風的感覺。

就連聲音都像潺潺的流水般溫和細膩。

“抱歉,並不是有意嚇到你的,只是看你臉頰被凍的通紅,想給你暖一下。”

炭治郎把手裡的番薯遞給天星,滿眼的謙意。

接過炭治郎遞過來的番薯,見他一本正經道歉的樣子,天星噗嗤一聲笑出來。

“哥哥你太正經了啦,我只是開個玩笑。”

說完,天星就迫不及待把番薯掰成兩半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唔~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見天星心滿意足的可愛模樣,炭治郎也發自內心的笑了。

“啊,哥哥,天星,你們要出去賣炭了啊。”

一位身著粉色麻葉花紋棉袍的少女慢慢走來,一頭長髮挽起,精緻的臉龐,粉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豆子姐姐你回來啦!”

天星衝過去一下子抱住禰豆子,再次撒嬌似的蹭了蹭。

“你啊,明明沒有比我大多少,怎麼還是一副孩子氣?”

禰豆子微笑著無奈的點了點天星的鼻子,隨後掏出手帕把她嘴角的殘留食物擦去。

天星閉上眼享受著禰豆子的服務。

“今天可挖到一些好東西哦。”

禰豆子掀開挎在手臂處的竹籃,露出裡面綠油油的一片。

“哦!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天星兩眼放光的搓了搓手,嘴角一顆晶瑩的口水隱約可見。

“好了,再耽擱下去晚上恐怕要回來的晚了,到時候好吃的可要被竹雄和花子給搶光了哦。”

炭治郎笑著摸了摸天星的腦袋。

“是哦,是哦,我們快走吧!”

天星一聽,立馬抹去嘴角的口水,隨後拉著炭治郎往山下走。

“豆子姐姐再見!如果見到回來的竹雄和花子,幫我告訴他們,我和哥哥出去賣炭了,糖和花繩我都會帶的!”

“好!”

禰豆子一直目送著天星和炭治郎消失在樹林深處才轉身回去。

。。。。。。。。。。。

“哥哥,這次我要去另外一邊稍遠的鎮裡賣炭。”

走到一條岔路口邊,天星停下了腳步。

“為何?”

“那裡很聽說缺炭,我想天氣很冷,那裡的需求量應該很大。”

“原來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

聞言,天星瞥了一眼炭治郎的竹筐,隨後抓了一把扔到自己的竹筐裡。

“不用了,我幫你賣一些,等你賣完回去後,一定要幫我盯住竹雄和花子,不要讓他們把我喜歡的東西吃光了,這個任務可是很重要的!”

聽到這句話,炭治郎笑著無奈搖頭。

“原來你惦記的是這個。”

天星嘿嘿一笑,再三叮囑炭治郎一定不要忘了,炭治郎也很有耐心的一直附和。

一直目送著天星消失在岔路上,炭治郎才慢慢走下另外一條路。

。。。。。。。

“天星,你終於來了,我家炭早就用光了,趕緊給我來一些。”

天星剛剛踏入小鎮,一位阿婆就火急火燎的衝到她面前。

灶門家炭的質量很好,所以忠實顧客很多。能不能過一個溫暖舒適的冬季,就看灶門家會不會把炭賣到這裡了。

阿婆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人盼來了,她也是灶門家炭的忠實粉絲,不僅便宜,質量也是槓槓的。可自從她搬家後,灶門炭根本不賣過來。不得已,她買了其他的炭,結果不是燒不旺就是燒不起來,不僅劣質的不得了,還貴的不行。

她整個人都快凍木了,每天就是扒視窗擱那看灶門家有沒有來。

“好的,阿婆,你要多少?”

天星把竹筐放下準備給阿婆稱,結果人家直接把竹筐直接滴溜走了,走之前塞給了天星一大把錢。

“俺全要了!”

天星一愣,腦神經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剛出來就準備回去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錢,一驚。

“阿婆!你給多了!”

“不多不多,加上你這竹筐的錢。”

“這。。。加上竹筐也沒有這麼多錢啊!”

“少囉嗦!不用找了!她奶奶的,老子要被凍死了!”

說完,阿婆啪的一下把房門關上了,只留下在大雪中像傻子一樣的天星。

即使對方不要,自己也不能白拿那麼多錢。

天星把多餘的錢塞在阿婆家的門縫裡,這樣阿婆一開啟門就可以發現了。

做完這些,天星這才蹦跳著去逛街市了。

雖然天氣寒冷異常,但出來做生意的商家一點也不少。

秉承著能賺一點是一點,即使被凍死,也要死在商鋪裡。

天星左看看右看看,一會蹦到這個商鋪面前戳戳小人,一會蹦到另外一個攤位面前嚐嚐糖稀。

活像一隻在雪地飛舞的小精靈。

因為今天拿了不少錢,天星逛了很久,不僅給竹雄和花子買了糖和花繩,也給母親、炭治郎和禰豆子帶了禮物,至於茂和六子都太小,就暫時先不買了。

她還獎勵了自己一盒從來沒有吃過的桂花糕。

買了不少東西,手裡依舊還有不少餘錢。

她提著大包小包匆匆往回趕,腦海裡已經想象到一家人圍著熱乎的壽喜鍋邊吃邊交談趣事的熱鬧場景和晚飯後在露臺吃糕看星星的愜意時光了。

想著,天星更加急不可耐,腳步也加快不少,臉上被寒風吹的紅彤彤的。

即使臉上被吹的刺痛,卻依舊無法抹去她的發自心底的笑容。

即使已經加快不少速度了,可依舊沒有在天黑之前到達家裡。

她逛街市花了不少時間,冬天原本就黑的快,她到達山腳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起來。

天星靠在一棵樹邊大口的喘著氣,不斷的吐出一口口熾熱的霧氣,冰冷的空氣讓她的肺部有點抽痛。

看來要準備走夜路了,她乾脆坐在樹下休息了。

等心臟不再劇烈的跳動,腿也不再痠痛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正當她再次準備一口氣跑回家的時候,一位身著青色羽織,臉戴奇怪狐狸面具的人攔在了她的面前。

“你準備在晚上上山嗎?”

面具下傳出沉穩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老年人的聲音。

“當然,因為我的家在上面。”

“去我家住一晚吧,晚上可是非常危險的。”

“危險?有什麼危險?”

天星一愣,這座大山都被她跑遍了,只有一些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動物,連一隻野豬都見不到,能有什麼危險。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去我那住一晚吧。”

說完,老者直接提起天星的後領子往大山相反的方向走。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你怎麼能強迫別人住你家呢?”

天星劇烈的掙扎起來,但是老者就像一塊石頭一樣紋絲不動,她左搖右晃的對方連腳步都沒亂一下。

她想去扯老者的手,結果就是連對方一根指頭都沒掰開,那隻手就像鉗子一樣夾著她的衣領。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了啊!”

這個老畢登該不會要對她圖謀不軌吧?

想到這,天星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對方力氣那麼大,自己恐怕沒有反抗的餘地。

老者像是看出了天星的不安,輕哼一聲,淡淡的開口。

“我可對你這個黃毛丫頭一絲興趣都沒有,你也可以叫,但是沒人會回你,因為夜晚會出來一個很可怕的生物,百姓只能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的祈求白天。”

“誰是黃毛丫頭!?豆子姐姐說我是全家最好看的!”

月光照耀在天星的臉上,直挺的瓊鼻,如玉般的肌膚,淡淡的紫色眼眸如同一顆璀璨的寶石,一頭烏墨一般的長髮披散後面,髮尾帶著深深的紫色。

如此一見,天星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但是老者仿若未聞,只是無情的切了一聲。

“喂!你切什麼!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對我的顏值有意見?!”

天星不滿的叫嚷著,老者彷彿把她當做袋子拎著,任由她自說自話也不予理會。

天星一個人鬧了好一會才停下,她鬧不動了,她累了。

最關鍵的是,周圍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回應她的求救。

就好像一夜空城了一樣。

“嘎唧”

老者推開一扇木門,然後把手裡的天星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啪”的一聲,她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裂開了。

“嘶~你這老頭能不能下手輕點啊?你有沒有公德心啊?你怎麼狠心把一個小孩扔到地上的?”

面對天星如同啄木鳥一樣的嘴皮,老者只是淡淡說一句摔不死就走出了房間。

氣的天星頭上都快冒蒸汽了,關鍵還沒地撒。沒辦法,她打不過老者,難道還打不過枕頭嗎?

她立刻就把枕頭當做老者狠狠揍了起來。

。。。。。。。。

等老者端來熱乎乎的飯菜一看,天星此時就像一顆蔫豆芽一樣躺在床上。

剛剛還一副活力四射,有力無處使的樣子,現在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攤在床上。

“餓。。。。。啊。。”

肚子已經在極端的抗議了,隱隱約約有要向後背靠上去的樣子了。

“吃飯了。”

聽到吃飯二字,天星耳朵一動,立馬一個彈射起跳。

“吃飯了!吃飯了!算你這個老畢登還有良心,我以為我都要被你餓死在這了。”

老者:。。。。。。。。。

“哇!居然是壽喜鍋,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天星一臉急切的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裡,隨後一臉享受的托腮咀嚼。

老者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就一直隱隱約約有人不停的說壽喜鍋,結果一眼就看到坐在樹下的天星。帶她回來也是,說兩句別的就插一句壽喜鍋。

搞的他腦子裡到現在還盤旋這個詞揮之不去。

老者盛了一碗白飯遞給她,她一接過就狼吞虎嚥的刨起來,活像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鬼吃人還知道細嚼慢嚥呢。

這吃相糟心的狠。

“再來一碗!”

老者一愣,手裡的木勺都差點顛掉。兩分鐘一碗?

“你在發呆嗎?再來一碗!”

見老者一動不動,天星敲了敲他的狐狸面具。

老者不說話,默默給她盛了一碗。

還是兩分鐘。

“再來一碗!”

“再來一碗!”

“再來!”

“來!”

.....

不知多少碗。

老者已經化為了盛飯機器,麻木的揮舞著手裡的木勺。

兩分鐘一到,老者機器般的伸出手想接碗。

結果半天手上那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傳來。

老者抬眸看去。

只見天星癱在床上,那肚皮都快撐破了。

“不行了,不行了,再吃要爆了!太好吃了,你的手藝值得我一個大拇指。”

老者直接無視了天星豎起的拇指,收拾起碗筷。

。。。。。。。。

夜漸漸深了,天星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空的星星清晰可見。

她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回去了,而對方確實是沒有害她的想法,她也放心了很多。

她把目光放在伏案書寫什麼東西的老者身上。

“你之前說的那種遊走於黑夜的可怕生物是什麼?”

聞言,老者筆鋒一頓,搖曳的燭光映照著他那張狐狸面具,顯得有些陰森。

“鬼,一些會吃人的鬼,他們日落而出,日出而息。”

“真的。。有這種生物嗎?”

天星慢慢坐起來,她倒是不懷疑老者的話。畢竟他也不傻,難不成編一個謊言就是騙她過來白吃白住?

除非這個老者是一個在逃精神病。

“有沒有,就看你怎麼想的了。”

老者吹滅蠟燭,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天星看向窗外,本來寧靜寂靜的黑夜突然變得危險恐怖起來。

天星把頭縮在被窩裡,說實話,她有點害怕了。

“那個。。。”

“嗯?”

老者以為天星要找他尋求聊聊天以散發出自己心裡的恐懼。

結果。。。

“你一直帶著面具。。。是不是醜的見不得人啊?”

。。。。。。

我tm受不了,我要摁死她!

當然了,這是假的,但是老者還是拿個繩子把她嘴巴堵住了,以免她再蹦出什麼詞讓他腦瓜疼。

這麼一搞,天星果然老實不少。

其實天星確實想要聊聊天轉移心裡的恐懼,但是一緊張,嘴一瓢就直接不過腦的說出來了。

她不敢說話了,她怕老者一時忍不住真的把她刀了。

這個夜晚,天星輾轉難側,她老感覺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直到快凌晨了,她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個噩夢驚醒。

夢裡她的家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個活著的。

即使是醒來,鼻尖都能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

心裡的越來越不安,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迅速起床。

在把住宿和伙食費壓在碗底後她直接奪門而出。

早晨冰冷的空氣凍的她的氣管劇痛,但是她不敢停下,腦海裡那副血腥的場面並沒有因為醒來而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

她沒有走小路,而是直接走了尖刺密佈的灌木叢中,這條路離家最近。無數尖銳的樹枝劃破了她的肌膚,即使傷口宛如刀割一般她也毫不在意。

離家越近,她就越不安。

天星現在就只想看到一見事情,那就是房子的屋簷上冒著煙,炭治郎在屋外劈著柴火,竹雄和花子在雪地追逐打鬧,禰豆子在屋外編織著大家的衣物。

她只想聽到大家一句你回來了。

。。。。。

終於,在天星馬不停蹄的全力趕路下,她看到了自己的家。

此刻的她狼狽不堪,衣服被樹枝刮破,露出裡面的棉絮,裸露的面板大大小小都是傷口,遠遠看去讓她像個血人。鞋子也丟失了一隻,整隻腳被凍的又紅又腫。

但她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只有前方的家門口。

一步,兩步,三步。

她的目光逐漸看清了房子周圍,但是嬉戲歡鬧的聲音沒有聽見,熟悉的人影也沒有看見。

入目的只有猩紅,只有到處被鮮血染紅的木牆。

她眼神一凝,再次加快了腳步。

房子門口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天星跪倒在地,手指輕輕摸向竹雄的脈搏。

指尖只有冰冷的觸感以及毫無跳動的脈搏。

她站起身,連忙跑向房間。

房間的一幕落入眼簾,天星直接跪倒在地,目光呆滯,失去了神采。

房間裡到處是刺眼的紅色。

她的母親,花子,茂,以及幼年的六子全部慘死,甚至死不瞑目。

天星捂住嘴巴,強烈刺激讓她的胃裡翻江倒海,但她明白,這不是因為家人的屍體。

“啊!!!!!!”

她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她很想哭,但是她哭不出來。

過了不知多久,天星慢慢站起來,此時她的手腕上被她自己撓出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流。

“我馬上。。我馬上就來陪你們。。”

她喃喃道,宛如具活死人,她慢慢往房子後面走去。

哪裡有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摔下去幾乎必死無疑。

就在她離懸崖越來越近的時候,一抹青色的身影牢牢抓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也明白你的心情,你難道就想這樣窩囊的一死了之嗎?”

老者對著她怒吼道。

聞言,天星只是淒涼一笑,眼眸裡神彩暗淡,宛如一片死海。

“你懂什麼。。。我什麼都沒了。。我的家人全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你難道不想復仇嗎?”

“復仇,對,我要復仇!”

天星直接甩開老者的手臂,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她的精神已經出問題了。

老者嘆了一口氣,然後直接一手刀敲在天星後頸。

她兩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見天星沒了動靜,老者慢慢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慈祥溫和的臉,他眼裡帶著同情,帶著憐憫。

他慢慢抱起天星的身體,隨後消失在下山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