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莫名覺得開心,雖然這個朝代是經過扭曲的,但大部分還是符合史實的。
以史為鑑,可以保小命,甚至還能升官發財。安南不由得瞄了一眼懶洋洋趴在案上的鎮北君,越看越覺得順眼。
嗯,以後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雖然沒有過命的交情,好歹有著過“床”的交情,巴上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衛王。
這個一國之君,拿酒杯的手隱隱有些不穩。秦國使者這樣咄咄逼人,分明是不把衛國放在眼裡。
衛王尚未表態,信元君衛無忌就率先開口:“本君第一次聽說,鎮北君只值三百隻羊。”
秦使者振振有詞:“君上有所不知,這是根據衛國國力而定的。吾國大王認為,三百隻羊,對現在的衛國來說,不是小數目!”
此言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譏諷!
信元君驀然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踱到秦使者的面前:“七年前,秦國的軍隊包圍趙國的都城邯鄲,秦王曾揚言說——攻下趙國是早晚的事,有誰敢救趙國,待拿下趙國後,一定率先調兵攻打!換了別人,也許就怕了。可本君偏偏不吃這一套!”
這個別人,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正席的衛王。
趙衛一向同氣連枝,兩國更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趙國有難,衛國理所應當派兵支援。
可惜衛王膽小,被秦王一聲呼喝,嚇破了膽,立馬下令阻止援趙的大將晉鄙進軍。是信元君,考慮到唇亡齒寒的道理,聯絡上了當時最受衛王寵信的如姬盜取兵符,前往晉鄙軍中要求代領兵馬。晉鄙心存懷疑,信元君立時叫手下武者擊殺晉鄙,引兵救趙成功。
所以,信元君才有這個底氣跟秦使者叫板!
秦使者冷笑道:“如果我記得不差,朝廷之事應該是大王做主,什麼時候輪得上君上?莫不是風水輪流轉,今年你主政?”
這句話一落,席上頓時發出一陣吸氣聲。秦人囂張跋扈,竟大膽至此!眾人紛紛將眼神投向本國最位高權重的兩兄弟。
衛王緊抿著嘴唇,怒氣已聚到了極致;而信元君,則將手上的酒,盡數灑在了秦使者的頭上!
“告訴秦王,我衛無忌從前既然能竊符救趙,今後也能率三千門人,抵擋住秦國的鐵騎!”
秦使者懊惱地捋了捋頭髮上的酒水,厲聲問高處的衛王:“信元君如此辱沒來使,懇請大王給個說法!”
說是懇請,言辭卻是咄咄逼人。
少卿,衛王開口了:“寡人聽說……”
聽說兩字剛說完,衛王就暈倒了。
這一暈,逃避了所有的責任,兩邊不得罪,真是高明啊!
宦官連聲喊太醫,手忙腳亂地將衛王抬了下去。
衛王一走,兩國交手才真正開始,暗潮從海底湧到了海平面。
王后吳嫣嫣淺笑盈盈道:“尊使莫要生氣,信元君一向脾氣暴躁,大王和本宮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了,還是老樣子。聽說,秦國這次來,帶了名厲害的武者,要來挑戰我們大衛,本宮真是好奇得很,擦亮眼睛等著呢。”
使者的臉色這才恢復幾許:“最好你們能夠打敗吾國武者囂,否則,我們誓死帶走鎮北君。”
戰國時期的外交,真是夠直接夠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