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燒屍?”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遲疑的苗人大哥也徹底變得激動了,猛地站起身來,怒瞪著眼眶走向我,厲聲大吼道,“你們對我阿媽的屍體做了什麼?”
我臉色大變,急忙後退兩步,對一臉暴怒的苗人大哥說道,“大哥,你先別激動,聽我好好說,老太太被人種了養屍咒,我燒掉她的屍體也是迫不得已,我們不想……”“你果然燒了阿媽的屍體!”
不等我解釋完,苗人大哥的眼睛就瞪得通紅起來,露出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指著我說道,“混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幹,阿媽是山神的子民,按照我們村寨的風俗,人死後就要魂歸大地,永遠陪伴山神,可你居然燒了我阿媽的屍體,讓她無法迴歸山神的懷抱,你這個惡人,十惡不赦的魔鬼!”
苗人大哥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幾乎瞪得開裂,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巨大的仇恨和怨毒。
我不說話了,內心徹底一沉,又看向剛才那個惡人先告狀的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那個中年人則是帶著一臉詭異的冷笑,繼續挑撥其餘的村民道,“大家相信我,這小子不僅燒了後山的屍體,還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山神廟放了這把火,為的就是觸怒山神,讓我們失去山神的庇護,這傢伙進入苗寨,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你血口噴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指向這個表情乖張的傢伙,厲聲道,“大家不要聽他的,剛才我下山的時候,他曾經在半路襲擊過我,還警告我不要管這個村子的閒事,真正放火的人應該是他.”
“呵呵,你覺得大家會信你嗎?”
聽了我的反駁,那個中年人反倒笑得更大聲了,直接擺出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果然,其他村民根本就不信我的說法,尤其是苗人大哥,幾乎是咆哮著對我吼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格里一直生活在村子裡,他不可能做那種事!”
其他村民也是一臉激動,全都怒吼道,“快把這個觸怒山神的傢伙給抓起來,大家別信他的話,只有燒死他,用他祭祀山神,山神才會饒恕我們的罪孽!”
說完,這些愚昧的苗民便一窩蜂地湧向我,苗人大哥更是把眼珠子瞪得血紅,直接抽出了一把苗刀,對我說道,“你這個魔鬼,居然燒了我阿媽的屍體,我要拿你獻祭山神,用你的血來洗刷我的恥辱!”
瘋了……望著一窩蜂用來的人群,我臉色大變,也意識到現在說什麼也不管用了,急忙撒腿就跑,邊跑邊大喊道,“你們被人利用了,如果不馬上離開寨子,恐怕誰都走不掉!”
“廢話,你才是真正的兇手,大家一起抓住他!”
那個名叫格里的傢伙異常主動,立刻大聲招呼,發動所有村民來圍攻我。
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二十多個憤怒的村民對手,見狀只能放棄勸說,用最快的速度朝村寨外面跑。
可惜這裡早就被憤怒的村民包圍起來,沒等我跑出兩步,格里就丟出一根繩子,從後面死死套住了我的肩膀。
我用力一拽,正準備掙脫繩索,其他的村民卻瞅準了機會,直接一擁而上,很快就把我按倒在地。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將我拖到地上,苗人大哥更是忍不住舉起了苗刀,當場就要對我劈下來,好在一個年紀大點的苗人攔住了他,一臉嚴肅地說道,“先不要動手,這傢伙觸怒了山神,必須把它獻祭出去,才能抵消山神的憤怒,先把人綁起來吧,等到晚上咱們再點火燒死他!”
“便宜你了!”
苗人大哥收回苗刀,又惡狠狠地瞪我一眼,眼中瀰漫著壓制不住的怒火,早就把我當成了吃裡扒外的仇人,為了解氣,更是直接在我小腹上狠狠踹了兩腳。
我頓時疼得把身體弓起來,心中一陣發苦。
好心幫忙,結果卻落得這種下場,世界果然很不公平。
苗人大哥發洩完了怒氣,又找來一捆繩子,將我的手腳都固定起來,又在幾個年輕苗人的幫助下,將我架到了寨子中間。
他們在平地上架起了一個木臺,下面堆滿了各種乾燥的木柴,還打了一根木樁,將我綁在木樁上,用拇指粗的繩套固定,派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負責看守我,其他的人則收拾起了寨子裡面的屍體。
我有口難言,內心那叫一個憋屈,不斷地向那兩個負責看守我的年輕苗人解釋。
可人家根本就不聽我的,其中一個村民不耐煩了,直接站出來,對著我就是兩個耳刮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少廢話,大家已經商量過了,災難是由你引起的,所以要拿你祭天,懇求山神的原諒,別怪我心狠,誰叫你們冒犯了山神!”
我徹底不說話了,心裡更是冷成了冰塊。
過了沒一會兒,我又聽到一個人的獰笑,扭頭,看著那個名叫格里的中年人,正滿臉詭笑地向我走來,一邊打量我的慘狀,一邊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小子,你以為你還能救得了這裡的人嗎?”
我強壓怒火,反問道,“這麼大的場面,不可能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你背後應該還有其他幫手吧,你們究竟打算幹什麼?”
“呵呵,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好奇,真是個犟種啊!”
格里發出一陣獰笑,卻沒有替我解惑的意思,冷冷地搖頭說道,“帶著這些問題下地獄吧,等到了閻王殿,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答案,你也不用太傷心,很快,這些村民一樣會下去陪你的!”
說完,這傢伙便不再搭理我,轉身走向木臺,對那兩個負責看守我的年輕苗人說,“這傢伙油尖嘴滑,特別擅於蠱惑人心,你們千萬不要上他的當,一定把人看好了!”
“放心吧格里大叔,我們一定不會繞了這個罪人!”
兩個年輕人都紛紛點頭,又對我投來了仇視的怒火。
我沉下臉,一言不發,直到那個名叫格里的人大步離開,這才默默低頭,看向了胸前的槐木牌。
很快,槐木牌中也傳來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傻子,這次惹的麻煩可不小,要不要姑奶奶幫你迷住那兩個看守,先帶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