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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麻姑交代財物

交淺不必言深,逢人不必自述,否則必會討個沒趣。

麻姑都已經幾十歲的人了,哪會不懂這樣的道理呢!

不過這會兒她看著錢多多那張與沈漫漫極其相似的臉,一時情不自禁地替這孩子操起了心。

畢竟為了錢財、前途算計謀害枕邊人的人大有人在,尤其是這幾年以來,更是充斥著各種魑魅魍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讓蕭一善知道了沈敬言要把沈家藏起來的那些不菲的財物交給錢多多的話,他心裡是個什麼想法,誰也不知道。

麻姑為了錢多多的安全,才忍不住說出那些提醒她的話。

錢多多能感受到麻姑對她的關心之意,自是沒有埋怨麻姑多管閒事,而且她自己本來也沒有打算一開始就把沈敬言要把沈家藏起來的財物給她的事向蕭一善坦白。

即使她信任蕭一善的為人。

這世間,人心易變,誰也不知道他們會餘生會走到哪一步,該留一手時就留一手。

錢多多向麻姑表示一番感激之情後,兩人沒繼續揪著這個話題往下聊,而是轉頭一起去準備了午飯。

已是中午時分了,左鄰右舍早已開爐煮了飯,這個時間點已擺桌吃飯。

麻姑擔心錢多多和蕭一善餓著了,便決定下麵條。

煮麵很快,只許燒開水放入幾根青菜,再加幾個雞蛋煮熟,放入麵條等面熟後再加點牛肉罐頭拌一拌即可。

等面一熟,麻姑麻溜地分別給錢多多和蕭一善各盛了一碗麵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我手藝不好,你們將就著吃,等晚上時,我帶你們去國營飯店吃!”麻姑夾起一筷子面吃了起來,不忘安排起了晚飯的事。

錢多多連連搖頭:“麻姑,中午在您這裡吃麵,晚上時哪好意思再留下來!”

這個時代吃麵、吃蛋那都是奢侈的一件事了,她可不好意思吃了麻姑一頓面後又要讓麻姑晚上再帶他們去國營飯店吃一頓。

蕭一善吃麵的速度很快,在錢多多與麻姑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就已經嗦了半碗的面了。

他喝了一口湯後,也適時地出聲了:“麻姑,哪能再讓您招待呢!我們今天也耽誤您太多的時間了,可不好再繼續耽誤您的時間,待會兒我們就要回去了。”

麻姑一聽這話,毫不在意道:“耽誤什麼,你們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們要回去等吃完晚飯再走,我今天還要和多多聊聊!”

她偏過頭看向了錢多多:“好孩子,你可別急著走,留下來跟我細細說說你的事。”

她其實是想趁機與錢多多交待沈家的財物。

錢多多自然是明白麻姑的意思,她瞥了一眼蕭一善,而後衝著麻姑笑了笑,點頭應了一聲。

蕭一善很敏銳,已經察覺到了錢多多與麻姑兩人私底下有話要談,她們所要談論的事,極有可能是沈敬言交代過麻姑的,要不然老首長也不會讓他們來找麻姑。

他非常有眼色地開口:“麻姑,那下午就讓多多留下來與您說說話,正好我要去看望我的幾個戰友!”

麻姑這一次可沒有再出言讓蕭一善留下來,她看蕭一善碗裡的面快見底了,又讓他去鍋裡再盛面。

其實她心裡挺高興的,往常她休息時,基本上是自己一人在家裡吃飯,這頓午飯有人陪在她身邊,她的胃口都大開了。

等吃飽了飯後,蕭一善幫麻姑挑了一缸水又砍了些許柴火後,便先離開了,把錢多多暫時留了下來。

麻姑把院門一關,轉身就拉著錢多多進了自己的房間,還十分警惕地屋門、窗戶都關得緊緊的,屋裡也順勢地變得十分昏暗。

她讓錢多多坐在椅子上後,隨即從床頭的枕頭下摸出了手電筒,下一刻,手電筒就照射出一束明亮的光芒。

麻姑舉著手電筒來到了屋子的一個角落裡,將角落裡的箱子挪開,露出了下面的幾個紅磚。

她小心翼翼地撬開了其中的一個紅磚,紅磚之下,則是一個足有米缸大小的洞,洞裡則藏著一個木質梳妝盒。

麻姑彎下腰把梳妝盒取了上來,放到了桌子上。

她又去角落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鎖,再次回到了桌前,拿著鎖將梳妝盒上的鎖開啟了。

“這裡面是幾張房契。”麻姑舉著手電筒照向了梳妝盒裡。

錢多多一眼就看到了梳妝盒裡裡包得整整齊齊的牛皮紙,牛皮紙的旁邊還放著幾把鑰匙。

麻姑將牛皮紙取了出來,緩緩地拆開了,露出了裡面輕飄飄的幾張紙,它們應該是房契了。

麻姑面帶懷念之色道:“沈家以前可以算得上富可敵國,在全國各地都有房產、田地、工廠等。在老家,幾乎是半個縣城都是沈家的,在京市、滬市等地,起碼也有十來處的房產,京市最少有三座四合院,滬市有五棟洋樓,還有幾個工廠,現在滬市的第一個紡織廠以前就是沈家的,還有第三藥廠,以前也是沈家的……不過這些廠子早在四十年代時,就被老太太賣出去了。那時候倭軍進了滬市,早就覬覦滬市的幾個大廠,有幾家商人投靠了倭軍,他們借倭軍的手打壓其他工廠。老太太看出倭軍和那些個商人的意圖,知道工廠多半是保不住了,便早早賣了,所得的錢偷偷用來資助了組織……”

她摸著手中的房契:“等到建國時,沈家所積累的財富所剩無幾了,也就只剩下幾處房產,還有一點金銀首飾等。五十年代登記房產時,老太太又把好幾處房子捐了,只留下滬市的一棟洋房和京市的一座四合院。無論是滬市的洋房還是京市的四合院,也全租了出去。”

麻姑將手中的房契和租賃合同遞給了錢多多:“四合院租給了京市的文化局和建築局,洋房則租給了滬市的商業局,租期都是三十年,還有十年到期。”

她說完這些,又拿起了梳妝盒裡的幾把鑰匙,輕輕地摩挲著:“這幾把鑰匙,是京市那棟租給文化局和建築局的四合院密室的鑰匙。密室裡藏著你奶奶給你親姑姑準備的嫁妝!”

她抿著嘴沉聲道:“之前你爸讓我保管沈家的財物和你親姑姑的嫁妝時,我也不知道把東西藏到哪裡,就想到了藏進四合院的密室中。”

很多大戶人家都有密室,沈家也不例外。

麻姑之前是沈漫漫的丫鬟,在沈家待過好幾年,沈家的很多事,她比李慧茹這個當兒媳婦的還要清楚。

她趁著天黑時,連續好幾天往四合院密室裡藏沈漫漫的嫁妝,兩年多的時間了,還真沒人發現。

“漫漫的嫁妝,我藏到了四合院密室裡。漫漫的嫁妝很多,像珊瑚、翡翠、珍珠,步搖、嫁衣、拔步床、房子、田地等,是老太太從漫漫出生後就開始準備的,一直到漫漫犧牲。不過像田地充公了,幾處房產也不敢去認領。而沈家的財物除了幾處房產,就是金銀首飾,這些金銀首飾則被我埋在了院子的菜地下面。”麻姑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今天說出來她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一個人獨居,年紀又漸漸大了,萬一哪一天突然沒了,沈家的財物就不能物歸原主了,她死了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