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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雷電交加之夜

天公不作美,本該隨著天氣預報的播報,應該欣賞到精妙絕倫、場場到爆的雪之贊禮,卻迎面而來一場雷電暴雨,看來高科技也有失去準頭的時刻,就像人生,即使尚未璀璨過接下來又不得璀璨那般的無奈。

白歆琮從來不懂的要學會放棄,她只需要任由心生,做自己迫切需要做的事情便可。今日是她的喬遷之喜,沒有家人(孤兒不配有家人),沒有朋友(出國留學幾年淡忘了的情),沒有街坊鄰居,更加沒有房東的客套拜訪,孤零零的一個人靠在床邊,快速收拾出了一張小方桌。難不成自己就不作為了?那當然是否定的。

今日註定無法進入廚房大顯身手一番,因為她根本不會操持家務,尤其廚房這一塊兒,就是她的禁區。於是,她將門口的兩個超市購物袋子裡的東西取出來,將一個微型戶外小爐子支架妥當······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身處這個不太溫暖的家中,終於點燃了一處溫暖的小酒窩。她將新鮮的蔬菜和菌類投放進鴛鴦火鍋裡面,這些年在國外,她最鍾情的便是鴛鴦麻辣火鍋,這個味道能夠讓她堅持走下去。

雖然,清湯裡面放著蔬菜,卻始終沒有人享用,而另一半麻辣湯汁卻往返的涮著小菜。白歆琮過著自己個人的生活,品著能醉人的雞尾酒。一夜,對於她來說,才是剛剛開始,尤其是夢端的那一道門即將準時被開啟。

不知何時,暴雨演變成了暴風驟雨,暴風擊打著敞著的窗戶,冰冷的雨水澆灌入室,很快地毯便浸溼了大半。所幸的是窗戶上的老玻璃竟然出奇的堅強,並沒有被搖擺碎裂。

電閃雷鳴,似乎是暴風雨的中心轉移到了城郊這片舊小區的頭頂上,雨水不止沖刷了這座城市一日的凡塵,更是將一切聒噪驅趕出了城區。而,這片陳舊的城郊就是源頭宣洩之所,風不會帶走其中的一片煙雲,只能悄無聲息地返璞歸真給城市,這正是城市遺留和麵對著的膏肓。

冰冷的雨水化作了冰渣子,刺痛著雙腳,醉醺醺的人兒都被刺痛醒了。白歆琮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床邊趴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一行不甘的淚水早已經化作了淚痕凜冽在臉頰,腳趾怎麼沒有感覺了?

她動了動赤裸著的雙腳,漸漸的支離了酒意下的乏困,方才有了少許感覺,腳趾冰涼且麻麻痛痛的。身旁的小灶燃氣已經用盡,瓶裝氣罐已經燃盡自動跳出卡槽,小灶上的鴛鴦火鍋,清湯那邊是煮爛的一直沒人吃的小菜,麻辣湯汁已經見了底,白歆琮一陣胃痛,又清醒了幾分,往往都是如此,一半一半,人生得醉一半,另外一半需要醒著的,她這不算是喝悶酒,更不是酗酒自虐,她深知昨夜只是為了小小的慶祝一番而已。

她輕輕的揉著冰凍的腳趾,期間的麻痛刺撓別提多麼酥爽,幸好不是在外面,瞧著窗外的瓢潑大雨,以及低氣壓下凝聚的低溫,估計外面街道上冰水混合了,早上醒來便會是一抹溜冰的世界。

這個她可管不了多少,本來就是冬季嘛,無論下雪還是雨夾雪,最終會將整個世界冰封凍結。揉了揉雙腳,她扶著床就要起身,床單是如此冰涼刺骨,一個趍趔,疼痛感將她帶回現實當中,她方才慶幸自己還能夠活著。她又嘗試了幾次,雙腳肌膚慘白,而且木木的刺痛,這正是血液重新疏通足部血管的跡象。

正在被暴風肆虐蹂躪著的窗戶,啪啪啪的響著。她赤裸著雙腳踏著冰渣子立起的老舊地毯,扶著牆壁走近窗戶,一道白色的瘦削的身影展現在暴風雨之中,由於低溫的影響,她渾身顫抖著,命運真的要如此對待她嗎?

這個想法剛冒出一點端倪,就被她立馬否定了,有一種專打各種不服以及氣餒想法的氣魄,專打出頭鳥,專制自己各種不服。腳底下終於有了點知覺,似乎是血液開始緩慢迴圈了,不至於將腳趾直接凍廢了。她用腳趾剜了剜冰冷硬實的地面,還有點刺痛,有知覺終歸是一件好事,她可以忍受得了。

風中凌亂的窗戶,已經蒙上了一層冰凌,而非是冰霜,外面的暴雨似乎夾雜著大量的冰屑,狠勁的粘附在任何物體的表面,抓牢地表之物。

她欲要伸手將窗戶拉扯過來,不過得先處理一下玻璃框上疊壓的冰。一道之形閃電當即從高空中劈下,光的速度先一步到達,下一秒便是響徹的雷聲,震耳欲聾。

白歆琮立馬收回手臂,用手捂著耳朵,第一時間本能反應已經顧及不到剛剛觸控寒冰的雙手是多麼的冰寒。

接二連三的擎天霹靂相繼落下,在這麼一棟破舊的樓房裡面,與其蕭條荒誕的環境簡直是相得益彰。

她雙臂抱頭倚著掉漆的冰冷牆壁蹲在窗臺下面,白色的連衣裙落在冰冷刺骨的雨水裡面,雙腳赤裸的直面冰水,而手心的刺痛何止於寒冰,還有窗戶上支稜著的鐵鏽刺入了肌膚。

最終一個閃電伴隨著雷聲,整片破舊的小區終於斷電了,世界徹底陷入了一片冥府般的黑色漩渦當中。正在深度睡眠的房客興許察覺不到這一絲大自然的造化,即使有人正醒著,也無非將其歸類於正常的天氣狀況,無非就是暴雨之後可能直接轉為暴風雪,那絕對夠刺激的,天亮的時候世界一片銀裝素裹,一定魅力無窮。

甚至有些人已經在做臨時增派的新打算,是先打雪仗,還是先將兩尊胖嘟嘟非常可愛迷人的雪人打造出來,一定少不了胡蘿蔔,不知道超市裡面的蔬菜會不會因為天氣原因漲價。

一道頃長的白色身影巍峨的立於樓宇之間,抗拒著風暴雷電,無懼於化作冰刀的雨夾雪,不管天氣多麼暴虐凌冽,那道頃長的白色身影久立不動。白歆琮放下手,她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已然渡過。

半個房間的地板被雨水浸泡,甚至凝結了些許冰渣子,在雷電的閃爍之下,地板反射的光亮,一直可以延伸到房門的方向,一雙銀色磨砂的細跟高跟鞋就在雨水蔓延的盡頭,那是一雙極為陌生的高跟鞋子,她從來不會穿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子,理性告訴她,從來沒有購買這樣一雙鞋子,她們看起來多麼璀璨奪目,看久了卻感覺又十分的惆悵寂寥,一雙莫名其妙出現在房間裡的高跟鞋子,是該驚恐萬分呢,還是該壓低呼吸表現的無所謂。

白歆琮緩慢的將腦袋從臂彎裡抬起來,雙目圓睜,呼吸沉重。然而,正當她想要起身搞明白一切的時候,一雙裸足蹬上了這雙高跟鞋,不給她留有片刻的思考時間,那雙高跟鞋的主人轉身,鞋跟背對著她邁開腳步離去,消失在房間內。

之後,她只覺得鞋子主人的雙腳真的很好看。然而,幾乎一瞬間,那道白色的攝影卻轉到了窗戶外的雨夜當中,朦朧又迷離的映象,朝著窗臺內的白歆琮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