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摸著樓梯走到了下層。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片青山綠水。
唯一危險的,恐怕就是趴在各處的妖獸們。
“這牢房這麼舒服嗎?”
善施趕忙解釋道:
“這是幻覺,看著是一個樣,下去又是一個樣,滿地的化妖池,否則那些妖獸能這麼老實?。”
“娘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從下面一層上來的,一點點摸索了一個多月才走出來,都被化妖水化成妖王境界啦,不然也去不了上層。”
蕭浪半信半疑地來到了地面。
按下善施阻止的雙手,伸長腳尖四處點了點。
“啊!”
“相公,你沒事吧!”
“我皮厚,沒事。”
“那你叫什麼?”
“水太涼!”
善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蕭浪再三測試後,確定了化妖水傷不到自己。
便抱起善施,朝著她指的方向前進。
本來危險重重的秘境,此時如同遊山玩水。
讓善施忍不住蕩起潔白的雙腳。
嘴角哼著小調,靠在軟綿綿的肩上小睡起來。
“相公,到了入口,記得叫..醒...我.....”
話沒說完,就睡了過去。
美人在懷熟睡,面帶微笑,如畫如水。
看的蕭浪心神盪漾。
他才想起積分已經夠了,思索著要不要換一顆化形丹。
然而,法陣內絕望的時刻,猶在眼前。
「算了,以後再說吧,免得危險的時候又翻車了。」
耳朵抖了抖,打散了短暫的思緒繼續前進。
沒多久,就到了下一層的樓梯口。
看著善施熟睡的面龐,蕭浪猶豫了片刻,決定不打擾她了。
抱著她繼續下了冗長的樓梯。
這裡比上面一層還奇怪。
雖然和善施待的地方相似,裡面的妖獸又都是妖聖級別,都站著不動。
它們只是盯著路過的蕭浪,既不攻擊,也不無視。
好像是看熱鬧一般詭異。
唯一有動靜的,反倒是懷裡的善施。
只見她渾身顫抖起來,十指緊扣,面露痛苦。
“娘子,善施,快醒醒!”
任憑怎麼叫都不醒。
蕭浪暗叫一聲不好,趕忙向樓梯口跑去。
有些妖獸反而來了興致,露出殘忍的笑容,故意擋著蕭浪的路。
“滾開!”
蕭浪一腳踹了過去,將其中一隻妖獸踢碎。
剩餘的妖獸趕忙退開,它們只是想找樂子,不是找死。
待蕭浪到了下層以後,趕忙繼續喚醒善施。
好在雖然有些迷糊,她還是醒了過來。
緩緩睜開眼以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縮在懷裡哭了起來。
“相公,我害怕,我夢到姐妹們在互相吞噬,你也消失不見了。”
蕭浪趕忙輕撫她的後背。
“放心放心,那只是夢而已,現在沒事了。”
啜泣了許久,善施才抬頭,淚眼婆娑的哀求道:
“相公,答應我,千萬不要讓夢裡的事成真,好嗎?”
“沒問題,我向你保證。”
蕭浪趕忙做出擔保。
他此時已經調整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了。
抱著善施安撫了許久,才讓她漸漸平息下來。
隨後聽善施介紹,他才明白上一層自己又大意了。
原來那一層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一旦有點迷糊睡去,那就會迷失在夢裡,然後精神死亡。
哪怕是妖聖級別,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神經緊繃。
所以它們才減少自己的體力消耗,同時不放過任何一個提起興趣的小事。
或者和善施一樣,化去修為,解除境界壓制躲到上面去。
期間安慰聲和埋怨聲交錯,怪他不叫醒自己。
善施知道對方是好意,怨氣又消散了不少。
隨後想起兩人到了下層,趕忙站了起來。
“得快點離開這一層。”
蕭浪摸了摸腦袋,看了看四周的高牆。
“這一層是做什麼的?”
“相公你沒感覺出來嗎?我們的力氣在慢慢消失,如果不早點離開,就走不出去了。”
“沒有啊,我感覺好得很。”
善施嘖道:“誰知道你啊,化妖水都不怕。”
說著便開始研究起這一層的秘境。
很快兩人確定了,這就是個迷宮,用來拖時間的。
而且,按照迷宮設計者的揍性,兩個樓梯口肯定就隔了一堵牆。
善施一掌拍向了牆壁。
稍稍出現了一些裂痕,但很快就復原了。
見到牆壁可以被破壞,蕭浪大手一揮。
“娘子退開,是時候表演真正的頭鐵了。”
待她躲遠,蕭浪退後了幾步,然後直接頂著大腦袋撞了過去。
砰隆隆
整座塔都晃動的厲害。
牆壁被開了一個大洞。
“快過來,洞口要閉合了。”
趁著洞口恢復前,善施抓緊機會跟了過去。
牆壁恢復的速度遠超想象。
在最後的時刻,她趕忙低頭跳了出去,摔進了蕭浪的懷裡。
而下一層的樓梯,果然就在旁邊。
兩人相視一笑,手拉著手蹦蹦跳跳下了樓梯。
然而很快就被擋住了去路。
血紅的化妖水,幾乎灌滿了整個秘境,只在上面留下一人高的空間。
除了零星露出的巨大白骨,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身。
善施激動地說道:
“這裡,魃姐姐肯定在這裡!”
蕭浪趕忙問道:“還有其他娘子在這?”
「難道坐個牢也碰見三個娘子?」
“嗯,魃姐姐被關在這兒,有近百年了,我等姐妹費盡心思,也沒能救出她來。”
說完,水汪汪地看著蕭浪。
“相公!~”
“這還用你說,閃開,我要變身啦!”
說完蕭浪試了試血水。
果然不是一般的化妖水,有點燙。
蕭浪化出真身,讓善施趴在他的腦袋上,然後狗刨向遠處游去。
越看越是心驚。
每一根白骨上,都蹲坐著一個精疲力盡的妖皇,身上腐爛不堪。
而白骨也在血水的侵蝕下,日漸磨損。
這裡的化妖水明顯不只是化去妖力,而是化掉形體。
每一根消失的白骨,就代表這些妖皇會興起新一輪爭奪。
以至於但凡有個位置,他們就抓緊時間喘息。
善施四處張望,始終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正在她絕望之際,陡然驚叫起來。
“前面,相公,那是姐姐,她還活著。”
蕭浪儘可能抬起腦袋看去。
那不正是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口嗎。
一名披頭散髮的紅衣女性,跪坐在那邊,雙手撐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