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10點，派出所的人員來了，供銷社內外的人都看著婦人，肉攤的櫃員據實告知給警察，陸石毅和蘇瑾則因是目擊證人，要被警察們詢問。

“陸部，您和陸嫂子何時過來的？”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

陸石毅和蘇瑾照實說了情況，警察才去別的櫃員瞭解情況。

“陸部，蘇老師，你們要什麼東西？”肉攤的櫃員切好他們要的肉後，立刻包上油紙交給他們，“我以後每週三都在，裡面有三根棒骨，我記得蘇老師喜歡喝骨頭湯的。”

陸石毅嘴角勾起嘴角：“這就謝謝你了。”

“以後你們來肉攤，每週三我都在。”櫃員樂呵呵的說道。“你們以後過來，我肯定給你們留棒骨了。”

二人一起道謝後，陸石毅把東西放在竹筐裡面背起來。

他牽著蘇瑾的右手，跟著一起出了供銷社，因出事兒了得，供銷社的人也越發的多了。

“媳婦兒，咱們去黑市買水果！”陸石毅偏向蘇瑾說道，“今天正好是黑市開市的時間，家裡已經很久沒買水果了。”

供銷社的水果都很少，陸石毅跑來幾次都沒看見水果，他都沒能買到的。

“阿毅，咱們偷偷過去！”陸石毅今日穿著運動服，走在路上沒有那麼扎眼。

二人快步走到衚衕的位置，走進一個無人的拐角處，蘇瑾拿了工具出來，二人分別給自己化妝，改變了自己的面容。

“媳婦兒，你這技術真好！”陸石毅發現蘇瑾利用化妝品改變七成的面容，他感嘆了一句，“你給我畫一下。”

蘇瑾拿著工具開始在他的臉上塗抹，這邊曾是縣城富商們住宅，因各種原因，這些人早就離開了，各處的院子都是空蕩蕩的。

“阿毅，我給你畫好了！”蘇瑾給二人畫成了四旬左右的妝容，二人的身上穿著是工作裝。

陸石毅拿著得鏡子看著，衝著她伸拇指。

“媳婦兒的手太巧了。”陸石毅誇獎道。

蘇瑾抿嘴一笑，跟著他一起離開衚衕去了黑市的門口。

兩個門衛盯著小夫妻看了良久，側身讓開了大門，陸石毅領著蘇瑾一起出去。

“阿毅，我再買一些菜苗。”蘇瑾低聲問著陸石毅，“我看著那些菜苗不錯呢。”

他陪著蘇瑾去了菜攤子，蹲在地上看著菜苗。

老漢坐在地上，介紹他的攤子上的菜苗種類。

“全都買了。”陸石毅直接說道，“老漢，這些菜苗幫我裝進竹筐裡。”

老漢把所有的菜苗保護好，一一的放進了框裡。

“今天內要種進蔬菜地裡，要不然，蔬菜苗不好成活的。”老漢告知給陸石毅真相。

陸石毅答應下來，蘇瑾陪著陸石毅繼續閒逛，發現黑市的攤位越發的多了。

“阿毅，我看著有桃子呢！”蘇瑾看著喜歡吃的毛桃，看著有賣的，馬上拽著他過去。

陸石毅嘴角勾起：“媳婦兒，桃子只能買兩斤。”

“好吧，兩斤也成呀。”蘇瑾嘿嘿一笑：“有總好過沒有。”

陸石毅揹著竹筐去攤位前，特意買了兩斤比較硬的毛桃，她等著陸石毅交錢收進了竹筐。

她環顧四周的環境，看著周遭的攤位上的貨物，不少的地方都有水果和糧食。

“阿毅，最近附近村子發了糧食？”蘇瑾低聲問著陸石毅。

她發現有些攤主是第四大隊的隊員，他們發現陸石毅與蘇瑾的身影，紛紛壓低了頭上的帽子。

“媳婦兒，陸鑫也分發了糧食。”陸石毅低聲說道，“村裡只存了不少的細糧，救濟糧下發了，因村裡的糧種不夠，老把式們從現有的糧食裡面挑選糧種。”

陸石毅擔憂明年的夏收糧食會更少，蘇瑾準備了一些後手，空間農場也加大種植糧食，她心裡卻總不踏實。

“阿毅，我看明年咱們多種番薯和土豆，在水稻地裡套種玉米，這些都是能當糧食吃的。”蘇瑾低聲嘀咕。

陸石毅放慢了步伐，陪著蘇瑾慢慢閒逛。

“媳婦兒，這邊還有買花生的。”陸石毅喜歡吃鹽水煮花生，連林子濤也喜歡，是最佳的下酒菜。“老林按照你的話每日喝酒，我上次帶去了花生，他就喜歡上了。”

“買5斤花生吧，我看還有毛豆呢。”蘇瑾吩咐陸石毅，“另外，再買一些玉米。”

蘇瑾看向賣玉米的攤子，城裡的人三三兩兩的買了。

“媳婦兒，我買了放進框裡。”陸石毅走去幾個攤子，買了花生和玉米。

蘇瑾慢吞吞的走過去，陸石毅買好所需的東西。

陸石毅瞧著人不斷的增多，他牽著蘇瑾一起往外走。

離開黑市所在的衚衕後，鬆開手往家走，走過路口，就看著有一隊的紅袖標隊員往衚衕裡面衝去。

陸石毅嘴角微微勾起：“媳婦兒，咱們幸虧出來的早。”

“又有人告密？”蘇瑾好奇她們為何又來了，“為何黑市兩次開市，居然都直接過來了。

陸石毅冷哼一聲：“門口的兩人就是鴿委會的人。”

街道上，有一些想去黑市的人瞧著衚衕口不平靜，轉身離開了衚衕。

隊員們進去後，直接把黑市前後門給圍了。

黑市操辦人與上面是有關係，這次領隊則是幫自家的得妹妹出氣。

在黑市裡，不少人聽見外面的動靜，立刻行動起來，收拾好東西就要翻牆逃跑。

鴿委會隊員們早習慣這樣場面，各司其職，站在了容易爬牆的地方。

蘇瑾則站在不遠處等陸石毅去郵局寄東西，雙眸緊緊盯著衚衕的門口。

兩個隊員分別站在左右兩側，阻止有人再進去。他們都是普通人，在鴿委會不過是混個飯吃罷了。

“別進去了，我們都站在這裡了。”鴿委會隊員低聲勸說道。

幾個揹著竹筐準備去黑市換糧食的人也離開了，有一人還從筐裡拿了一個蘋果塞進了二人手裡。

“媳婦兒，咱們回家吧。”陸石毅推著腳踏車站在她身邊，“我剛瞧見隊員了，他暗中告知他，上面與鴿委會的人聯手了，分配隊員們幫著鴿委會隊員搜查。”

陸石毅在家屬院內安插了幾個隊員，讓他們照常訓練就好。

吳均和林子濤從院裡離開，陸石毅時常從幾人得到訊息，家屬院內也安靜起來，家屬們關閉家門，不再院裡八卦，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是錯誤的。

在回去的路上，陸石毅和蘇瑾說著就家屬院的情況，家屬們會懷念劉雲珊、雲鳳她們管著家屬院的時光。

“阿毅，那些家屬們要吃苦頭了。”蘇瑾靠在他的後背上，“她們以前發生口角，嬸子出面調停時，這些人嘴裡不饒人。”

話音落下，蘇瑾瞧見遠處有鴿委會隊員，立刻筆直的坐在車子後座上，發現幾個家屬走在街邊上。

她們揹著竹筐，瞧見蘇瑾像上前打招呼，被鴿委會的隊員們推了一把，直接撞在身後的牆壁上，被撞後，縮了縮脖子站著，一點不敢在上前了。

她們幾人當初在家屬院碎嘴傳閒話，讓不少家屬都躲著走。甚至閒話還差點逼死過軍嫂，隊裡批評教育之後，私下還沒有悔改過。

家屬院被鴿委會的隊員們巡邏後，她們也被盯緊了，再嘴碎還被三番兩次的教訓。

蘇瑾聽陸石毅說家屬院的事兒，不厚道的笑著。

腳踏車拐進回村的土路，瞧著第四大隊的牛車急匆匆的迎面而來。

“石毅，老牛出事兒了。”陸鑫看著陸石毅，急匆匆的說道。

牛老是新送到第四大隊的老人，一直住村裡空閒的房子裡，等再過一個月後，就轉到農場繼續幹活。

“是有人往牛老的吃的泡發蘑菇裡面放了毒蘑菇。”陸鑫讓人催吐後，著急拉著進醫院。

牛老是上面特意交代，生病要好好照顧的老人。

“趕緊拉著進山，那邊有軍醫。”蘇瑾記得王博雅在，她從包裡拿了針灸，直接紮在牛老的幾個穴位上。”

“趕緊進山！”蘇瑾看著呆愣的陸鑫，吼了出來。

蘇瑾利用空間學的中醫，最近在模擬醫學院學著西醫。

陸石毅把蘇瑾抱到牛車上面，讓陸鑫推他的腳踏車，陸石毅坐在前轅趕車，陸鑫加快步伐跟著他進山。

陸石毅當初領隊員們鋪了一條專門送補給車的路，吳均特批了水泥過來。

“等回去就忘記這條路，否則，對你沒好處。”陸石毅叮囑陸鑫，“這是專用通往半山的路。”

陸鑫馬上答應下來，他很滿意現在的日子，不想給家裡招惹了麻煩。

牛車被趕去農場的門口，陸石毅直接讓隊員進去通知軍醫。

軍醫們揹著藥箱從出來，林子濤還把吉普車也開出了。

“老陸，牛老是怎麼了？”林子濤接到上面電話，要求確保牛老的性命。

陸石毅側身讓了一步，抱著蘇瑾從牛車上下來。

幾位軍醫發現牛老的身上扎著金針，懂得中醫的軍醫感激的看了蘇瑾一眼。

“大夫，這是毒蘑菇。”陸鑫開啟了一個紙包，裡面放著一個毒蘑菇，“以前村裡有幾個吃這個被毒死的人，我們從小就認識的。”

陸石毅與林子濤對視一眼，林子濤去叫吳均出來。

軍醫看了一眼蘑菇，立刻讓護士去拿血清。

“後山有這個蘑菇？”軍醫詫異道，“每年都有人誤食嗎？”

“長輩們會在進山時告知孩子們，村裡祖祖輩輩都這麼下來的，誤食的人不是很多，以前是有幾人吃這種蘑菇死了，那些人都是從外鄉逃難過來的。”

話畢，蘇瑾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拽了陸石毅的袖子。

“村長，是村裡人做的？”陸石毅看向陸鑫問道，“你見到牛老時，附近有刻意的人員嗎？”

陸鑫搖頭：“牛老當時自己在，因為連續幾日下雨，家家戶戶都會進山採蘑菇，這個範圍就打了。”

蘇瑾發現陸鑫雙眸有些發飄，不知是否有隱情。

“村長，牛老是很重要的人，連阿毅都要在保護他的安全，村裡有人惡意傷害，你可千萬別瞞著，要不調查出來後，你會跟著吃掛落的。”蘇瑾的話，正好踩在陸鑫的死穴上，他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前途問題。

陸鑫沉吟了一會，把今日去牛老的住處的事兒說了，原來，陸鑫按照公社的要求，每隔幾日會去看牛老，在去的路上，瞧見陸付家的小兒子蹦躂從那邊跑走得。

牛老住處的方向與村裡的宅子截然相反，除了打豬草外，無人再路過那邊。

陸鑫心裡七上八下的，陸付家是大丫和二丫在幹活，陸付家的小兒子從未去打豬草。

“牛老！”陸鑫走到住的地方後，他就叫著牛老。

連續叫了幾次，牛老不像往日直接開門出來打招呼，房門都在關著。

“牛老，我進屋了！”陸鑫推門進牛老的房間，發現牛老倒在飯桌旁的地上，在牛老身子的旁邊，還砸碎了一個碗。

在碗的周圍散落著蘑菇，陸鑫蹲在地上推著牛老，在蘑菇間發現了一個村裡三令五申不可吃的毒蘑菇。

“大川，趕緊去上山找石毅，牛老中毒了。”陸鑫聽見門口有陸大川的叫聲，高聲吩咐道。

陸大川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大隊部，他讓兒子上山找陸石毅，他則去大隊部打電話報警。

陸鑫回來就叮囑要格外小心牛老的身體，陸大川也著急了，他盯著牆壁上的優秀大隊的紅旗。

如果他報警，優秀大隊的紅旗就會被拿走，如果隱瞞了訊息，大隊的紅旗能保住，牛老的身體卻會垮了，甚至讓牛老喪命。

陸大川腦海裡有兩個小人在交戰，他最終拿起了電話報警。

陸鑫揹著牛老回來，發現軍醫們沒下山，他著急的把牛老放在牛車上，駕車準備進山。

在路上碰見了陸石毅和蘇瑾二人，急忙跟著陸石毅進山了。

陸鑫告知給陸石毅詳細的狀況，就看著軍醫們讓人用擔架抬走了牛老。

“石毅，已經報警了，不知是認為的，還是牛老自己挖的。”陸鑫擔憂是第四大隊的隊員。

“村長先別急，牛老留下治療，你回村子召集大家在曬穀場上開會，等著警察過來查案子。”陸石毅猜測是陸付的小兒子做的，就不知陸付的小兒子是被人挑唆犯下的過錯，還是自己被收買了。

“石毅，陸付家還有兩個女孩，大丫和二丫在那家裡沒過過一個好日子。”陸鑫介紹陸付家的現狀後，才轉身回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