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武裝部的營地正在跑操,隊員們聽陸石毅攜帶物件來舉行訂婚宴,上至部長、政委,下到一起出任務的隊員都好奇蘇瑾,陸石毅在營地是個冷冰冰的石頭,連高傲的文工團的團花和醫院最好的女軍醫都無法得到他一個眼神。
陸石毅只在火車站的一瞥,就能把人給護在羽翼下。
女軍醫是追著陸石毅的腳步來東北省的,她與陸石毅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喜歡陸石毅十幾年了,連陸母都勸說她不要再跟著陸石毅,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在醫院裡,小護士們聽到戰士們的話,趕緊告訴給女軍醫。
“陳軍醫,陸副部長領著物件來這邊檢查,聽說是第四大隊的知青。”小護士瞧著陳晨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語速不禁加快了,“等檢查結束,陸副部長還要請大家吃飯,說是在武裝部舉行訂婚宴。”
話畢,小護士找藉口去查房,把辦公室直接留給陳晨。
陳晨打電話回家,找了藉口和媽媽拉家常,陳母告知陳晨,陸母在院裡承認陸石毅在東北省找了江浙的知青物件,陸家讓他們小兩口在東北省訂親,等有假時再回京辦婚宴。
“媽,我聽到這話了,我來東北省軍區醫院,不是為了陸石毅。”陳晨眼圈紅紅的,語氣淡定的回答,“在總醫院我無法得到更多的鍛鍊機會,不少人都說我是靠著祖輩的庇佑,才能有這番成就,在東北軍區就全靠我自己的醫術了。”
陳晨告知給陳母,陸石毅對她冷淡,只要他一日未找物件訂親,她都不想放棄。
陸石毅今日訂親,陳晨的驕傲不允許她介入別人的感情。
“小晨,你想好便找個知冷知熱的,你現在長大了,爸媽不用事事給你做主了。”陳母把決定權交給女兒。
“媽,你放心吧,這邊也有帝都出身的軍官,我的行情還是不錯的。”陳晨安撫母親道。
陳晨掛上電話,決定去參加陸石毅的重訂婚宴,算是給自己年少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武裝部的食堂裡,陸石毅親自用毛筆寫了一個告示牌,今日要求所有軍人參加訂婚宴,不少軍嫂在家屬院聽到風聲,心裡羨慕陸石毅重視蘇瑾的態度,也有人妒忌的碎嘴。
“訂婚宴都弄的這麼隆重,以為是找了一個金鳳凰呢!”胡大娘撇著嘴巴,不滿陸石毅請人沒請家屬,“看著只是利用訂婚宴拉攏關係的?”
胡連長的媳婦兒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心裡吐槽婆婆亂說話,陸石毅和蘇瑾訂婚的排場還不重視女方,胡連長的訂婚宴就是糊弄事兒了。
“胡大娘,聽你這麼說,胡連長和嫂子當年的訂婚宴很是熱鬧吧?總比陸副部長的訂婚宴更熱鬧?”鄰居祁山的媳婦兒冷笑道。
胡騰與祁山是競爭的關係,祁山與陸石毅的關係更親近,胡騰讓母親和媳婦兒隨軍後,祁山夫妻就總能聽見對面的爭吵聲。
胡大娘說話嘴上沒把門的,因說話多次給胡騰招惹了麻煩,胡大娘此次利用孝道拿捏夫妻。
“誰說不是,我家騰子的訂婚宴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胡大娘一直驕傲自家當時的訂婚宴和結婚宴的排場,村裡也沒人能超過。
祁山媳婦兒冷笑著,用村裡的訂婚宴與這次相比,不知胡大娘從哪裡來的自信。
“婆婆,你別說了,陸副部長是帝都的人,物件是江浙的人,都是大城市的人,和咱們村裡不一樣。”胡騰媳婦兒苦笑著。
“你這個喪良心的,我兒子為了娶你,可是花了整整200塊錢,你孃家可一點沒管你呢。”胡大娘看著兒媳想反抗,又哭喊起來。
阮陶聽到婆婆又唸叨著聘金,死死的咬住嘴唇,當初給了哥哥做結婚的錢,阮家實在無法給她太多的陪嫁。
“誰家不給孃家聘金,胡大娘還想空手套白狼?我記得嫂子可是陪嫁了兩床厚被子,胡大娘不是給女兒一條?”祁山媳婦兒寧鹿看不慣胡大娘,出言諷刺道,“我家大山可不會把老孃和小姑子都接來隨軍,婆婆和小姑子都是說了,她們是本分人,不想攪和小兩口。”
寧鹿時常阮陶對付胡大娘,胡騰為了媳婦兒的名聲不被胡大娘和胡曉梅毀了,只能先忍耐一番。
“小鹿,咱們先出去吧,小姑子今天要相親,想著婆婆應該有不少要叮囑的。”阮陶雖說對婆婆和小姑子多有忍耐,也不是個被人欺負不還手的包子,“是我家理虧,給了大哥結婚用了,不能全部把聘金帶回來,不知小妹的聘金,是不是全都給婆家帶回去呢。”
“那怎麼行,嫁女兒的錢誰會給婆家還回去!”胡大娘聽阮陶的話,立刻炸毛了。
話音落下,不少駐足八卦的人議論起來,胡大娘這雙標真是夠了,不想媳婦兒給孃家聘金,讓人家白養女兒,又不允許女兒多帶著嫁妝,還把媳婦兒的陪嫁給女兒用。
胡大娘所做的事情,都讓人不齒。
“胡連長怎麼讓老子娘和妹妹都來了?”柵欄外面的軍嫂問道,“你家可是家屬院的頭一遭,老姿娘和妹妹都來。”
軍嫂們大多被婆婆催促的過來,想著多和丈夫團聚,能給丈夫生下一兒半女。
“婆婆說家裡沒好的相親物件,讓小姑子可以和軍官相親。”阮陶無奈的說道,胡大娘那邊急匆匆的怒吼阮陶閉嘴。
阮陶的話,讓軍嫂們都不屑的笑起來:“阮嫂子,你提醒胡連長,總讓大娘折騰,估計也快了....現在的情況也還有些不好。”
武裝部的家屬們很團結,不希望家屬院裡有人因一些事兒被帶走。
阮陶也是讀過書的,聽軍嫂們的提醒,想著晚上再和胡連長說道。
“我瞧著陸副部長的院子給清理出來了,估計等嫂子到歲數就來了。”寧鹿提醒眾人,“咱們這位嫂子是高中畢業的知青, 院裡學識最高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