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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紀先生的吩咐

當得知林珎並沒給紀徐清準備禮物時,周淮說什麼都不肯收下這塊手錶。

他不太確信林珎和紀徐清如今的情感狀態是怎麼樣,但他十分清楚,作為紀徐清老婆的林珎,難得回國一次沒有送自己老公禮物,卻送了別的男人一隻價值幾百萬的手錶,他是嫌命長了才會收下這份禮物。

林珎對周淮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感到不解,“我不理解你為什麼會因為紀徐清拒絕這份禮物,我要送誰禮物,難得還要經過他的同意麼?”

周淮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樂意,起先還當成是小女生撒嬌一般不以為意,說得頗為隨意:“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引起你和徐清之間不必要的誤會。”

林珎斂起笑容,臉上的和煦和眼中的溫情俱已不見,淡淡說道:“我明白了。”

周淮摸不準她什麼意思,見她忽然冷下臉又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才覺察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他拿著表盒追上去道歉:“抱歉,小珎,等你和徐清見了面,我再收這份禮物。”

“不必了。”林珎話裡也帶了情緒,“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就是。”

幾百萬的表說扔掉?周淮一把拉住要走的林珎,皺眉問道:“生氣了?”

林珎乾脆地拉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漠,語氣卻仍舊免不了帶著委屈:“我把淮哥你當朋友,我總以為淮哥你也是這麼看我,沒想到四年前的周淮看我是林珎,四年後的周淮看我,只當我是紀太太。林珎送你的禮物你能收,紀太太送你的禮物你得看紀總的意思才決定能不能收。我很好奇,哪一天紀徐清發話說你跟我做朋友不合適,你是不是就會和我絕交?”

周淮變了臉色,為她的尖銳,也為她的清醒。他比她還年長几歲,對待朋友竟然還沒她坦蕩真誠。

他不再推諉,舉起表盒放到胸前,笑說道:“謝謝小珎的禮物,我很喜歡。”

林珎臉色稍緩。

周淮主動提出:“這幾天想練琴了就過來,我給你安排個地方。”

林珎這才又笑了,“謝謝淮哥。”

忽然出現的傅師傅打破了這“兄友妹恭”的畫面。

“林小姐。”剛進門的傅師傅神色莫辨地朝林珎招呼。

待林珎走近,傅師傅又看一眼站在不遠處識相沒一起過來的周淮,對林珎說道:“林小姐,紀先生託我轉告你一句話。”

林珎表情淡淡,“什麼話?”

話不是一些別人聽不得的話,但傅師傅還是煞有介事地降低了些許音量,把紀徐清告訴他的話低調轉述了一遍:“林小姐要是想讓事情辦得順利,只能搬回家去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師傅故意模仿那個人講話的聲音,林珎只覺得聽著這話,鼻尖彷彿又飄來一陣柑橘調的木質香味,像是紀徐清是親口在她耳邊說的一般。

她完全能想象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一定是一種等著欣賞被圍捕的獵物臨死掙扎的氣定神閒。

山水有相逢。

四年前她跟他提結婚的條件,四年後換做是他跟她提離婚的條件。

難怪一開始讓傅師傅把她接回家,是她愚鈍,居然沒想到他再怎麼樣也是個男人,這場婚姻中好處多數讓她得了去,他一個生意人,怎麼會願意做虧本的買賣。

雖然有牴觸,但林珎還是跟著傅師傅上了車,她想得清楚,紀徐清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也好,免得離了婚她還覺得對他有虧欠。

有虧欠就會念念不忘,無拖無欠才好分得徹底。

車子開在路上。

開著車的傅師傅猶豫再三,開口和林珎攀談:“林小姐,我也只是一個打工的,說說有退休工資,但是長明城消費也高的呀。我老婆退休工資是比我高,但是她年輕時在單位落下一身病,每個月看病吃藥要花不少錢,再說我女兒,說說是好聽的,英國曼大畢業,可惜出去見了世面,眼光更是高得不得了哇,大學剛畢業,工作還沒找。你講我要是被紀總辭掉,一家人更加不好過了......”

林珎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建築,想到自己和傅師傅有太多共同點,一樣都是汲汲營營為生活,一樣都是得仰著紀徐清的鼻息。

她猜大概是自己住酒店的行為讓傅師傅收到了紀徐清的責難,畢竟人家領了吩咐是帶她回家,對傅師傅的這通名為訴苦,實為抱怨的話語,她沒再多說什麼,傅師傅或許和紀徐清還有很多以後,她和紀徐清,等她這個假期結束跟他離了婚,就再沒瓜葛,確實犯不著因為她的堅持讓他手下的人難做。

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我會跟紀先生說住酒店是我堅持的主意。”

傅師傅聽著鬆了口氣,又說了一些紀徐清怎麼看重林珎的話,中心思想就一個:委婉勸說林珎不要跟紀徐清鬧脾氣對著幹。

林珎先還覺得有趣聽了幾句,後面索性閉起眼睛假寐。

兩人回到酒店,才進大廳,就見一個男人見了林珎後,腳下生風地朝她快步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