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濫殺無辜，但不是不能。”

他們中間除了普通百姓還有武夫。

聽到這句話，其餘老百姓嚇得縮回了腳。

三十多個武夫上前圍住仁謙。

“你殺了王，你逃不出去的。”

仁謙煩躁的撓了撓頭“囉嗦。”

許是她的態度十分囂張，惹怒了對面的武夫。

武夫抄起鎬子和鐵錘就想教訓她。

仁謙吸氣猛的撥出，像是在釋放壓力。

鐵錘已經在眼前了。

她左跨躲開，反手割了那人的脖子。

又快速的在幾人身邊遊蕩。

眾人只眨了三次眼睛，武夫們就全部倒下。

看著自家人離世，他們心中憤憤不平，紛紛抄著東西上了。

看到有人出手，剩下的人也只好上。

接下來的場景一發不可收拾。

老人、婦女、幼童。

仁謙本不想對著他們動手。

可他們一直追著仁謙打，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

她只好閉著眼，狠心出了手。

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消失了。

仁謙丟了刀，大力的摩擦自已的臉。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是我嗎？

我錯了嗎？

仁謙發出兩聲低沉的笑。

壓抑的情緒在心裡越積越多。

怎麼辦？

還要繼續嗎？

雙手無力的垂下，不停的亂顫。

仁謙蹲下身撿起刀，穿過了城門。

天色黑的格外的早。

又到冬天了嗎？

下城的居民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他們像是早就預判了一般，就等在城門後的屋子裡。

只要聽見沉重的木門聲，他們就一起衝出去。

仁謙本來還在嘆氣，看到眼前一個又一個在火光照耀下樸實的臉。

她緊緊抿住嘴。

又要這樣嗎？

我只是想出去。

仁謙胸腔裡打著一聲又一聲的悶雷。

她垂下頭不去看他們。

他們倒是群膽子大的，操著蹩腳的漢語叫囂道。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聲音大的要將仁謙的耳膜震碎。

看她一直低著頭，膽大的已經將手上的工具砸到仁謙的身上了。

她沒有反抗，只是任他們打。

有幾棒子實在是疼的厲害，仁謙直接半跪在地上。

身上還在傳來不同的痛處。

他們像是不解氣，朝著認仁謙頭上砸去。

一時思緒紊亂，頭昏腦脹。

仁謙下意識還了手。

等回過神來，那人已經倒在底地上如同死魚一般。

這一下徹底激起了民憤，他們也不管不顧的朝著仁謙打。

不留餘地。

有什麼拿什麼，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

痛感加強，仁謙一開始還能忍受。

隨著時間加長她也承受不住，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砰’

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砸在仁謙的背上，斷了。

那人看著手上的斷木懵了一瞬，又搶過其他人手上的工具，掄在仁謙身上。

周遭的人都停手，愣愣的看著那人。

天上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密密麻麻的。

像雨，不。

輕飄飄的，應該是雪。

落在髮間、頸間、指尖，很涼。

他還一下一下的掄著，棍子一揮破空的聲音極大。

仁謙感覺只有背上還有痛處，微微抬了下頭。

那人一看氣焰更盛，直接朝著仁謙的後腦砸去。

仁謙立馬朝旁邊倒，棍子重重地敲在腰上。

她臉色一白，牙齒都要咬碎了，汗水從鼻尖滑落。

仁謙用手肘撐起身體，腳下一蹬，從下往上給男人捅了個對穿。

其餘人沒有動手，只是站在原地。

仁謙還是感覺腦子脹痛，忍不住晃了晃，疼痛加倍。

她杵著刀歇氣。

但其他人都沒有讓開的意思，像是等她修整好了還會繼續。

她無奈的環顧一週。

雪下的更大了，像是要吞掉這一切。

腰腹劇烈的疼痛扯著緊繃的神經。

鼻尖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頭腦越來越空白。

仁謙提起刀在手臂上割了一下，試圖拉回思緒。

周圍的人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退了一步。

“瘋了？”

仁謙抬眼看著那人。

那人訕訕的閉上了嘴。

她拿著刀，往人群裡走。

走到邊緣又被退了回去。

仁謙身形晃盪兩下，思緒又開始渙散。

她倔強的往人群裡闖。

他們照舊推了回去。

只不過他們還沒碰到仁謙，手就斷了。

周圍的人又揮舞著棍棒。

這次仁謙沒有就站著捱打，她閉著眼憑感覺殺了一條血路。

他們又重新圍住了仁謙。

仁謙忍無可忍眼神發狠，所有人都無一倖免。

又是一個朝霞滿天的早晨。

仁謙還是躺在屍骸上休息，腰腹又傳來痛感。

她捂著腰蜷縮起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

宋齊雲趕來就看看到仁謙著肚子滿臉汗。

他快步跳過去，搭在她手臂上擔憂的問“怎麼了？”

宋齊雲在身上摸索著，核心東西太多了，只能掏出來。

裝密信的竹筒、密信、各種藥...

他挨著挨著看那個是傷藥，終於在藥堆裡找到一個葫蘆狀的瓶子。

倒出一個白色的藥丸味喂到仁謙嘴裡。

仁謙早已頭昏眼花，眼前陣陣發白。

她下意識的吞嚥了下去。

藥物不能立馬止痛，所以仁謙昏了過去。

宋齊雲揹著仁謙又來到那個掛滿紗布的門，試著敲了敲。

過了好久，門才開啟。

阿娜雅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觀察著外頭。

看到來人是宋齊雲才鬆了口氣。

“快進來。”

等到宋齊雲進來時她才看到背上的人。

臉色驟變。

“你把他帶來做什麼？他...殺了王。”

宋齊雲一愣，快速的進去。

“王死了？”他的語氣還有些輕快。

阿娜雅臉色一變“你不知道？”

宋齊雲打著哈哈“半個月前，王交代我去辦事，剛回來。”

阿娜雅關上門，又狐疑的看了眼宋齊雲。

“就是他殺的。”她指著背上昏迷的人。

宋齊雲側頭表情複雜“阿娜雅，他是我朋友也是恩人。我...”

阿娜雅沒好氣的說“五天，我只能讓你們待五天。”

宋齊雲點頭“多謝。”

他將仁謙安置在那間逼仄的小屋裡。

她手臂上全是青紫。

宋齊雲伸手，又停在空中。

他轉頭出去找阿娜雅“阿娜雅，能不能拜託你幫她上藥？”

阿娜雅皺起眉頭“你讓我給他上藥？那你還不如直接動手先殺了我。”

“你放心，她不會的。”宋齊雲肯求的看著對面的人。

“你們都是男人，讓我幫一個男人上藥，你是在侮辱我？”聽到宋齊雲這麼說她火氣更大了。

宋齊雲連忙擺手“她是女子。”

阿娜雅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