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大笑。
剛剛逃跑的兩個人又重新進來,還壓了一個人。
“丹增!”
耶律回過神“你怎麼沒走?!”
仁謙三人皺著眉看向門口。
“耶律大人!來談判吧。”那人賤兮兮的看著場上的幾人。
“嘖,走吧,浪費時間。”仁謙把戈丟在中間朝外邊走。
堵在門口的人連忙讓開。
就在仁謙三人走到帳簾處,耶律忽然大喊“惡鬼!我們做個交易。”
話剛出口,女孩身旁兩人的腦袋上就開了一個血洞。
領隊一把拉過女孩。
“什麼交易?”仁謙垂下剛放完暗鏢的手。
“護送我女兒出去,我給你一塊地,多大都行。”耶律捂著肚子上的傷奮力喊著。
“我不稀罕,但我要其它的。”仁謙不滿的擺擺手。
“可以!只要我給得起的,你都拿走。”耶律咬牙答應。
肋骨刀一聽惱羞成怒直接照著耶律的脖子插去。
血液噴濺到篷頂再滴落下來。
“你守著她,我跟宋齊雲把剩下的解決了。”仁謙又走回去撿起地上的金戈。
這些人不敢跟惡鬼對打,只能把目標放到另一個乾癟身上。
誰承想幹癟也很厲害,手法殘忍度不在惡鬼之下。
仁謙杵著戈欣賞宋齊雲一挑五。
最後五人都躺在地上,宋齊雲刀上的寒光反射在他的眼睛處,像是另一個惡鬼。
女孩被嚇暈了。
仁謙上前割下耶律的腦袋,用衣服包住。
“好了,走吧。”
領隊把女孩背在背上,跟在仁謙兩人身後。
火光瀰漫在帳篷上,交疊的人影還在揮動著兵器。
仁謙和宋齊雲衝進帳中,只一瞬飛濺的血水拍在眼前的篷布上。
他們挨個把每一個帳篷都清空,只留下了女人和小孩兒。
有的蠻兵在外頭看到兩人廝殺的場景趕忙往山上跑。
仁謙和宋齊雲不緊不慢的跟在這些蠻兵身後。
“他們應該都是薩魯達的。”
等到糙鬍子帶著人來時,就看到仁謙和宋齊雲站在高處,殺完最後幾個人。
月光拋灑在血色土地上,還真有幾分虔誠。
風撩起兩人的衣袍,嘩嘩作響.
“走吧,王帳已經滅了。”仁謙跳下高處。
兩人周遭的肅殺之氣,讓人不自覺往後退。
仁謙站在中央舉起刀“回家!”
這時將士們才開始歡呼起來。
沿著山徑走,到了草地上,南邊的草地佈滿了火把,就像是天上的繁星般把每一寸草地都照亮。
仁謙重新握起刀,提著布包朝著南邊走。
展示完布包裡的東西,對面的臉色黑了。
大吼朝著方隊來。
火把逐個落在油綠的草地上迸濺出火星。
仁謙興奮的揮起刀“將士們!開葷啦。”左手還提著那布包,穿梭在蠻兵裡。
方隊拔出刀應戰。
這是一場八千人對五萬人的戰爭。
對面黑壓壓的連火光都無法徹底照亮。
仁謙負責上邊,宋齊雲就在下邊偷襲蠻兵的腳。
兩人配合起來十分默契。
火光映在刀身上都沒法反射出來。
將士們看到這個場景也熱血沸騰,身上開了兩個大洞也在蠻兵中揮動著刀。
這場廝殺進行到天明才堪堪結束。
蠻兵和將士們躺了一地,他倆也躺在地上。
火光不知在什麼時候被蠻人噴灑的血澆滅了,血腥味濃郁到像是從嘴裡散發出來的。
清晨的霧氣混雜著草地焚燒的灰氣,還有些嗆人。
仁謙揮了揮酸澀的手掌,她的視線被指縫中晨光吸引去。
“老道和柯玉肯定都看到了,我們倆這麼廝殺,定要說我的不是了。”
宋齊雲拉過仁謙的手,揉起來“不會,這是在為國征戰,沒人會說你。”
仁謙抽回手,側頭看著宋齊雲“你當真需要我幫忙嗎?”
宋齊雲眼眸閃了閃“你願意嗎?”
“是那個人需要我嗎?”仁謙問出了那個問題。
宋齊雲望著漫天霞光,不知如何作答,他只能再問一遍“你願意嗎?”
仁謙沉默了,只是看著天上。
躺了一會兒,仁謙站起來,安排人將傷亡的兄弟抬回去。
糙鬍子左手被砍了一刀,還在往外滲血。
“後面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樓蘭。”仁謙站在糙鬍子面前。
“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西番戰況激烈,死傷無數。副將仁謙在王帳戰隕,屍身沉入湖底無從尋覓。”仁謙連藉口都幫糙鬍子想好了。
糙鬍子捂著左臂低下頭想著“副將,保重。”
“多謝。”仁謙把自已的面具拿給糙鬍子。
糙鬍子看著眼前的面具一愣。
“總要有些遺物,才會有人信。”
糙鬍子接過別在腰上。
仁謙又把布包拿給糙鬍子“這個幫我放到柯玉和興榮的碑前,你就說是你的心意。”
糙鬍子緊緊捏著布包袋子“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我還要帶柯玉回家吶。”仁謙露出一個柔和的笑。
糙鬍子重重的點頭,水珠在晃動中落入地面。
“走了,你替我跟將軍說一聲,一定不能讓韋徵知道了。”仁謙緊盯著領隊。
領隊直接鞠了一躬。
“替我照顧好她,我答應了耶律,但我沒法做到。西行之路未知風險,就讓她跟著你們回去吧。”這話是對領隊說的。
“是。”領隊剛抬起來的頭又低了下去。
仁謙撥出一口氣,還是朝宋齊雲走去“帶我進樓蘭,我幫你。但是我有條件。”
宋齊雲立馬從地上站起來“什麼條件?”
“你不能在我背後捅刀子,我進樓蘭要先辦我的事。”晨光打在仁謙臉上半明半暗,宋齊雲讀不懂仁謙的想法。
明明知道是陷阱,還會往裡跳。
“好。”宋齊雲按捺住那顆躁動的心。
只要仁謙肯跟著宋齊雲去樓蘭,那其他都不是問題,以兩人的武功,幹翻整個樓蘭說不一定都可以。
宋齊雲走在前頭,往南邊的高山走去,仁謙防備的走在他身後。
一開始宋齊雲還不習慣,後面他發現仁謙確實對他防備心很重。
他才坦然接受。
又一天早上,宋齊雲在身旁放了些乾糧,隨後走開。
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是這麼幹的,仁謙雖然不相信他,但好在也不是草履蟲。
總是要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