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
自從上次仁謙將蠻夷擊退，連著幾日都沒有再來。
變動發生在興榮出嫁十日後。
她的屍身出現在多瑪河上。
屍身打撈上來時，已經浮腫了，傷口處的肉也浮腫出來。
身上不僅有貫穿傷還有劃傷、刺傷，還有些青紫。
臉也被打的支離破碎。
仁謙、宋齊雲和柯玉看到屍體時愣了很久。
當天屍身就被抬到城後的土山上埋了。
許多將士都來送行，送送這位從未素面的公主，好讓她魂歸故里。
之後三人就經常聚在一起，去土山上圍著‘興榮’喝酒、說話。
發現興榮屍身七日後，蠻夷又開始頻頻試探。
軍隊不得不加防巡邏，人數從七人漲到了十二人。
換班時辰也加長了。
蠻夷的動作也逐漸變猖狂起來。
一開始只是簡單的試探，到後來兵戎相見。
來回幾次後，韓將軍又召見了仁謙。
“仁謙，近期蠻夷動作頻繁，我們已經失了一個隊的兄弟了。如果我命你為副將，你以為如何？”
許久不見，將軍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可以。”仁謙眼前閃過興榮的臉。
不知不覺三人來邊城已有四月，仁謙當上了副將，柯玉當上了組長，宋齊雲被安排給韋秋手下做事。
仁謙開始忙碌起來，時常在戰屬徹夜不歸。
瑞昌六年，九月金秋，正值重陽佳節，夜間風沙越加的大。
柯玉正領著小隊往拉姆索山走。
正在半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蠻夷先偷襲了兩個兄弟。
周邊巡邏的隊伍紛紛上前幫忙，離城門近的就去駐紮地叫支援。
正巧仁謙剛從戰屬出來，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就聽到了敵襲。
仁謙怒火中燒，隨手拿了杆槍，跨上馬向城外去。
遠遠地看見了敵人，人數不多。
靠近後仁謙快速下馬，抄起槍就往人堆裡衝。
長槍刺穿了蠻夷人的喉嚨，這個動靜引來了周圍的側目。
見到來人，心中緊張的情緒一下緩解不少。
蠻夷一看到那青銅面具，就紛紛往這邊靠，都想會一會這個蠻人口中的惡鬼。
仁謙手下不留情，長槍一穿二，又重新甩回蠻夷堆。
沒幾下，蠻夷就沒剩多少了。
有些蠻夷都還沒來得及靠近，人就沒了。
這次蠻夷全軍覆沒。
第二天，蠻夷就帶著大軍，站在城門口。
“中原人，你們是想宣戰嗎?”一個人高馬大、臉上塗滿刺青的蠻人在馬上喊話。
仁謙提著槍，跨上馬，一人一馬慢慢出了城門。
走到城門外一丈處“外邦屢次來犯，無意所為。”
“那就請償還我八十五位兄弟的性命。”蠻人囂張地看著仁謙。
“無可奉陪。”
城牆上架滿了弓箭手。
風沙四起，籠罩在兩方中間。
蠻人身後有五萬人，而仁謙獨立於蠻人前。
蠻人十分自信，覺得輕而易舉就能滅掉仁謙。
所以不屑的說“你們也撐不了多久了，今日天氣不宜，改日再來屠城。”
大軍晃晃悠悠的又走了。
看著蠻人慢慢消失在黃沙中，仁謙想起那輛馬車，手慢慢捏緊。
眼神兇狠地看著那群黑影。
總有一天，你們會償命的。
勒馬回城，士兵們都鬆了口氣。
人人臉上都掛著笑。
仁謙提了一壺酒，往城後的土山上去。
坐在‘興榮’旁邊。
“最近事務繁多，太久沒來了，你可不要怪罪我。”
仁謙仰頭喝了一口酒，嗓子火辣辣的。
“這酒，還是太烈了。”
仁謙喝了整整一壺，才站起身，提著空酒壺回了駐紮地。
剛一到門口，仁謙就被拉去了戰屬商討軍情。
“事情嚴峻了，今日蠻夷帶著大軍來，就是試探我們的軍力，過不了多久，這邊城....”
將軍、糙鬍子、韋秋都垂著頭。
就算仁謙再厲害，敵人有千軍萬馬，一人怎敵眾軍。
“我們可以挨著挨著搗碎他們的據點，夜間行動，不正是他們最喜歡的嗎？”仁謙出了個主意。
“但我們不擅長夜間出擊，還有我們不清楚敵方每個據點的距離有多遠。”糙鬍子輕握著雙拳。
“無妨，我一人探查就是，夜間出擊是我的主場。”仁謙正了正面具。
“這樣太危險了，一旦被發現....”
仁謙打斷了將軍的話“我只探查，不動手。”
仁謙態度強硬，眾人只好附和。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仁謙不停地打探著據點的情況。
仁謙發現他們的據點十分有規律，根本不會變通。
而且很狂妄，晚上還圍著篝火歌舞，吃著牛羊肉喝著酒。
仁謙將情況一五一十的上報。
“蠻夷下個據點隔了五百米，會用特製的狼煙來通知敵情。”
“巡邏的範圍在據點百米周圍，共有八個固定點位，每個點位五個時辰一換。”
“活動巡邏共35人，不定時交換，一共七支隊伍，一隊五人。”
“白日裡他們會舉辦射鷹活動，時長兩小時。夜間有歌舞、宴席，時長不定。”
“白天和晚上他們的巡崗都是一樣的。騷擾次數一般三天一次。”
仁謙說完，幾人下巴都驚掉了。
他們沒想過，仁謙青天白日都敢摸進敵營。
甚至詳細到時辰。
簡直太可怕了。
“既然這樣，那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我組一隊精兵一共25人，先拆他一個據點。”
仁謙雙臂交疊在桌面上，指著沙盤裡第一個據點。
“這恐怕太激進了，會惹怒蠻人。”韋秋先一步開口。
“我們就算不激進，他們也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了。”
“上次大軍集結在城前，就是給我們的警告。既然如此，何不主動出擊，或許還有反勝的機會。”
仁謙指尖輕觸桌面。
現在的邊城確實已經岌岌可危了。
如果先手權在已方手中，也許真能翻盤。
將軍三思一番，同意了仁謙的說法。
蠻人再一次來犯是在兩日之後。
他們野心更大了，居然在白天就敢偷襲。
收到情況後，仁謙帶著精挑細選的25個人開始屠殺。
消滅完來襲的蠻人，趁熱打鐵。
仁謙帶著人，直接按著自已的路線，深入敵人據點。
仁謙潛入裡面先毀滅了專用的狼煙，再來個裡應外合，將第一個據點成功拿下。
旗開得勝歸來，士氣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