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鬍子看到韋秋出面了，也不好留人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方隊。
“嘮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吶。”韋秋跟在仁謙身後。
“仁謙。”
韋秋點頭“這名字聽上去，倒不像一個殺人如麻的。”
仁謙沒有搭理。
一走進後備部，就看到柯玉和宋齊雲被團團圍住。
“好了，來介紹一下，後備新來的三個兵。”
方隊立馬站好，柯玉和宋齊雲趁機擠到仁謙的身旁。
“第一個是柯玉，第..三個是宋齊雲。”韋秋看了眼“中間這位叫仁謙，昨天很多兄弟也都看到了。”
“實力不凡，接下來由她擔任七組的組長。”
方隊爆發掌聲“好，好！”
“韋隊長。”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這個青銅虎面上。
“我來這兒，只是因為任務。我也可沒空幫皇帝打江山。”
韋秋笑了，方隊也笑了。
“在這兒的人從來都不是為了皇帝的江山。這邊關背後的千萬百姓，才是我們所守護的。”
韋秋頓了頓“若我們都退了，那這世道就真爛透了。”
仁謙點點頭“這世道已經爛透了。”
“去見見將軍吧，他等你很久了。”韋秋看向門外。
回頭看去，那人似乎蒼老了些。
柯玉和宋齊雲融入了方隊中訓練。
仁謙跟著將軍來到了戰屬部。
“我在這邊關駐守了二十年，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厲害的。”
“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地方。”將軍猶豫了“但是這裡需要你。”
仁謙自然地坐下“怎麼說？”
“現在我們的兵力已經撐不住了，蠻夷再來兩次就能發現。”將軍眼裡盡是悲秋。
“西番人嗜血暴力，他們生吃活人。如果這裡覆滅了...”
“這後面的十幾裡，也可能幾十裡的村子，恐怕都得遭殃。”
將軍臉上的溝壑更深了“邊城軍缺你不可。”
將軍年邁，頭上斑白的顏色透露出他對這片土地的心血。
仁謙遲遲沒有作答。
將軍低下頭，攥緊拳頭“去訓練吧。”
她把懷裡的葫蘆拿了出來。
細細的摩挲著上面的花紋。
嘆出口氣“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如何解得了這萬方天地的苦難。”
“但我願意一試。”
將軍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亮光。
激動地站起身“當真？”
“自然。”仁謙也順著站起來。
將軍拍了拍仁謙的肩膀。
仁謙把葫蘆揣回懷裡“我先歸隊了，告辭。”
將軍將仁謙送到門口，又回去看起了戰報。
仁謙正準備踏進後備部的門，就遇到柯玉拿著她的衣裳出來。
“正好，換好衣服就過來吧。”
等她換好衣服，韋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走吧，我帶你去熟悉熟悉。”韋秋帶著仁謙往城外走。
“咱們守城將軍叫韓烈駿，外城巡邏一共需要十支小隊，一隊七人。”
“巡防從城門開始，東到拉姆索山下，西到多瑪河。”
“三個時辰一換。”
“後備一組一共有十四人，有十一個組。”
“內城只需要三支隊伍，一隊兩到三人，一般只巡晚上，除非發生特殊情況。”
城外四周的土地有些乾裂，雜草肆意的生長在上面。
沒有樹木，烈日難擋，風颳來時，還能感受到夾帶在風裡的細小石頭。
“這邊情況這麼艱苦，難道沒有上報朝廷嗎？”仁謙撫著長在城牆邊得雜草。
“有什麼用呢？這種訊息上報了，下撥的銀兩和糧食都會被那些個貪官剋扣。”韋秋望著高聳的拉姆索山。
“我倒是忘了，這些人都是沒良心的。”
韋秋轉過頭大笑“還好啊，最大的奸臣已經死了，以後的日子也許就好過了。”
晃悠完，正好回到駐紮地吃飯。
三人正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這時一個小兵試探的跟三人坐到了一起。
小兵對著柯玉看了又看“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啊？叫什麼名字？家中父母可還在？”
柯玉端著碗看了兩人。
仁謙和宋齊雲都紛紛搖頭。
“小兄弟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你跟我孃親長得很像。”
柯玉猶豫了一下“我叫柯玉，自小就被拐走，不知是哪裡人。”
小兵眼睛一亮。
“或許你可以去見見我孃親，真的長得很像。”
“我，我叫莊也。莊稼的莊，也是的也。”
柯玉輕輕笑開“如果有機會，自然是可以。”
莊也也咧開嘴笑。
下午，日頭還烈著。
韋秋找到仁謙“第一日，我帶著你巡一次，之後你自然就懂了。”
柯玉和宋齊雲被安排在其他組裡，此時已經在城牆邊巡邏了。
“多謝。”
頂著烈日沒一會兒，就感覺身上的皮都開始分離了。
從拉姆索山到多瑪河一天要走十餘趟，才結束巡邏。
第一天三人十分不適應，覺得人都要曬爆了。
打算回去沖涼，走到後置點才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興榮？”
聽到響聲興榮回過頭“可算回來了。”
“這麼晚，怎麼突然來我們這兒了？是有什麼事嗎？”仁謙推開門讓興榮先進去。
“你在這兒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去衝個涼。”
興榮情緒低迷，只是點頭。
三人快速處理完，回到屋裡。
興榮看到三人都坐進屋裡深吸一口氣“明日..明日我就要去西番了。”
“明日？怎麼這麼著急？”柯玉放下挽袖的手。
“這也沒什麼？只是想來找你們說說話。”興榮雙手輕握，還時不時摩挲著指尖。
“之前你不是問我，怎麼變成公主了嗎？”興榮抬起頭看著房梁。
“也許都是命定，他們查出來，是我私藏了犯人。正巧西番戰事告急，皇帝就想用和親了事。”
“朝裡已經沒有適合的公主了，就臨時認我為乾女兒，封了個興榮。”
“不過也好，我之前也設想過這一天，現在我也能欣然接受了。”
興榮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三人就靜靜地聽著。
話頭一下又轉了回來“我一個人講多沒意思，也講講你們的故事唄。”
興榮笑盈盈的看著仁謙。
“我沒有故事，讓他們說吧。”
這個問題又拋給了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