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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親信送行,保留官職

石安在院中踱步許久,然後才帶著武松去了刑部大牢。

“我可以出去了?”

張定遠起身整理衣衫:“如果不是帶我出去,你是不會來的。”

石安輕輕頷首,沉聲道:“這些時日之所以不來見你,是因為李尚書病了,不想讓你憂心。”

回去的路上,石安詳細講述了李瀚達的病情,對對他道:

“李尚書的意思,是讓你辭去金吾衛驍衛一職,跟隨我去濮州查案。”

張定遠沒有立刻答應,皺眉沉思片刻後才開口。

“如果我繼續在營中任職,就能夠儘快找到證據。”

石安擺手打斷了他:“但更大的可能,是你在找到兇手前,就已經死了。”

“無論是李尚書,還是遠在邊疆的張俊大將軍,都不希望你捨身冒險。”

一路之上,石安都沒能勸服張定遠在,但在張定遠和李瀚達二人密談一宿之後,張定遠還是接受了李瀚達的就建議,同意暫時跟在石安身邊做個幫手。

翌日一早,石安便準備出發,李瀚達親自相送。

“老頭,你還是穿官服的時候顯得精神些。”

石安開口調侃,李瀚達立馬翻了個白眼:“你這小子,無論對內對外,這張嘴都能把人氣死。”

相互嗆了幾聲,石安一眾便和李瀚達一同出門,不過方向卻是分道揚鑣。

上了馬車,張定遠皺眉審視著改做丫鬟打扮的李師師和姬懷雪,頗有疑惑。

“你大可以將這兩位姑娘留在尚書府,女人家畢竟心細,也可以多照顧下李叔。”

石安聽出了張定遠是對二女有所嫌棄,覺得她們是累贅。

“畢竟都是未出閣的姑娘,一直住在別人家裡總歸是要被外人傳口舌的。”

當然,這也只是石安對張定遠的搪塞之詞。

歸其緣由,還是石安擔心沒了自己的護持,兩個女孩在汴梁城中沒有自保之力。

石安不願挑明,即便李瀚達會努力照料,但他自己現在都是個病弱的身子,可謂是自身難保。

好在張定遠也只是隨口一提,然後便閉目養神沒了話語。

張定遠與石安他們不算相熟,但李師師是個小話癆,很快還是讓馬車裡的氛圍活躍了起來。

當然,張定遠那張唯一的冰塊臉,還是顯得格格不入。

石安一行出發的早,剛過辰時便出了城門。

沒走出多遠,馬上突然停下,武松腦袋探入車廂,急聲告知。

“石大人,前頭有群攔路的金吾衛!”

然而石安還未開口,張定遠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邊下車一邊道:

“是我的那些兄弟們。”

石安將信將疑,撩起車廂簾布親自檢視,認出其中幾個的確都是和張定遠親近之人,方才覺得驚訝。

“你昨兒個到了尚書府後,應該沒人去幫你送信吧,你是怎麼知道來人是你的親信?”

張定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腔調,不過倒也坦白了緣由。

“是馬蹄聲。”

“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語,依靠操控馬匹走動的頻率和力度,用於互相辨認身份和傳達密信。”

“此密語是我獨創,在金吾衛中,也只有我和我的親信通曉。”

“另外,你昨夜沒必要去監視我。”

石安趕在張定遠下車前找補了一句:“我並非監視,只是想看看李尚書能不能說服你來給我當幫手。”

結果無須言明,張定遠已經將和親信的密語告知石安,便算是表明了態度。

不過該給的私密空間還是要給的,石安沒有下車跟上去聽張定遠和這群親信的交談,只和其餘人一起等他回來。

“石大人,俺覺得這小子不是真心歸順,老是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像是別人都欠了他銀子一樣。”

“要不你下個令,俺去揍他一頓,將他打服了,以後也就老實了。”

石安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道:“犯不著如此,除了對李瀚達,他對他都是這副嘴臉。”

“而且……”

石安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以後咱們每個人都別去招惹他。”

“看上去他現在是落魄了,但是在沒有了金吾衛驍衛的官職後,依然能有這麼多人來送他,可想而知,這其中的門道很深。”

武松認真思索良久,猛地一拍腦門道:“俺明白了。”

“這廝雖然看上去冷漠,但平日裡對待下屬同僚應該卻是極好,就像宋頭領平日裡對待我們一樣。”

“所以,那些金吾衛才會對他有所不捨。”

石安悠悠嘆了口氣,嗤然笑道:“這只是其一。”

“但我也是剛剛想到,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他可是戍邊大將軍張俊的義子,更是被當做親子一般從小養在身邊。”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張定遠即便再難以掌控,但是肯定不會忤逆張俊才對。”

“但是張俊卻以此為由,將他留在了汴梁,而且還沒有讓他加入自家的軍隊,而是讓他在金吾衛中任職。”

“現在看來,張俊和李瀚達從很早之前就在謀劃一個天大的棋局。”

“至於我,其實不過是個誤闖入棋局的小人物,只是因為有了價值,所以才成為了棋子。”

石安的這番話有些深奧,至少武松和李師師是沒有聽懂。

不過石安也沒有再去詳細解釋,一是覺得沒必要,二來是沒有時間。

不消片刻,張定遠便帶著一把軍刀和一個嘩啦啦作響的包裹回來了。

“我的兄弟們擔心我用不慣別的,就把我的刀帶了出來。”

“包裡的是金吾衛的盔甲,昨夜李叔告訴我,他會上表官家,讓我官復原職,此次以金吾衛驍衛的身份保護石安出行。”

石安噗嗤笑了出來:“金吾衛驍衛來做我的貼身侍衛?”

“這麼說的話,我不就享受到和官家一樣的待遇了嗎?”

眾人以為石安的玩笑話會激怒張定遠,然而後者將包袱和軍刀往腳邊一扔,便又閉上了雙眼。

“相差無二,我在汴梁,會對官家以死相護。”

“到了濮州,我也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

石安先是朗聲大笑,而後又半帶戲謔的道:“張驍衛,你這可就不夠盡職盡責了。”

“難道從汴梁去濮州的路上,你就不對我行護衛之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