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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柒陸

他們的打算是烤他們釣上來的魚當加餐,但看這架勢,得八百年才能吃上他們親自釣上來的魚。

江逍當然不會讓阿憐餓肚子,早早買好了東西,有用來烤的,也有一些麵包和點心。

阿憐坐在布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江逍來先烤他們買好的半成品。

看到擺在燒烤架上的紅薯,阿憐兩眼放光,“你還買了紅薯啊。”

雖然天氣熱了,但誰能拒絕香噴噴的烤紅薯。

背對著他們倆的三人聽到這都想轉身看看,背影蠢蠢欲動,但又怕驚動水底的魚兒,特別小心翼翼又格外謹慎。

阿憐笑出聲,“你們安心釣,烤好了叫你們,不會落下你們的。”

江逍和阿憐就像帶著孩子們出來玩耍的父母,這邊看看燒烤,那邊關注關注他們,一心二用。

阿憐在三人的旁邊放了一些餅乾和水,收穫了他們無聲又感激的閃亮亮目光,笑著點點頭,轉身又看到了來自江逍的亮晶晶眼神。

無奈扯開嘴角,遞給江逍他又不接,非要阿憐喂,阿憐也寵著他,餵給他幾個餅乾,又把吸管遞到他嘴邊,讓他喝點潤潤。

釣魚三人組已經釣了四十分鐘了,戰果為零,阿憐眨眼示意江逍去勸勸,沒想到下一秒焦浩南的魚鉤動了,還真讓他釣上來了一條魚。

有一條魚,三人都很滿意,頓時奮起,把魚放桶裡就跑到阿憐這邊。

“餓死了,餓死了。”

“啊!烤紅薯好好吃啊。”

“串也好吃,我都要哭了。”

江逍和阿憐已經吃飽了,見三人像個餓死鬼一樣猛的往嘴裡塞食物,對視著笑了一會。

阿憐去給他們添食物加水,江逍把那條魚處理掉,真的給他們加餐,犒勞犒勞他們的辛苦付出。

明明比他們倆吃的晚,三人卻像龍捲風一樣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光,包括那條只有巴掌大的小魚,三人是流淚流涕的吃完的。

剩下的東西就由他們負責收拾,江逍去送阿憐去坐公交。

兩人慢慢的往公交站走去,阿憐不跟他牽手,因為他剛才殺魚了,雖然江逍已經洗過很多遍手了,但阿憐還是很牴觸,躲來躲去,“哎呀,不牽。”

江逍現在就是很後悔,就不該順著他們三人要釣魚的念頭,也不該善良的答應他們用自己的手藝作為給他們釣到魚的獎勵。

江逍低下頭,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乾淨修長的手。

阿憐暗中偷笑,看他哀怨可憐的神情,“好了,逗你的。”

“阿憐。”

江逍語氣裡帶著委屈,可憐兮兮的,阿憐憋著笑,差點笑出聲。

這一年兩人都變化很大,江逍外冷內熱,情緒越來越外洩,更加有人情味,熱衷於對阿憐親親抱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阿憐的清冷也有了溫度,臉上的笑容更真誠細膩,如初雪融化,小嫩芽破冰生長,眼底也不再是虛無的沉靜,而是泛起漣漪的小溪。

孤獨兇狠的野狼藏於山林,離不開山林,尤其離不開那條潺潺流淌的溪流。

他們的結婚一週年紀念日剛好是這個週日,這一天兩人都平常的度過,除了在晚上的時候出門看了一場電影。

選了一部喜劇電影,兩人都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去影院看電影,都有些不自在。

沒有任何過渡就成為夫妻,直接進入老夫老妻的模式,而且兩人對儀式感都沒有那麼追求,再加上也都沒有接觸過正常的自由戀愛過程,其實那些約會專案對兩人來說做與不做都沒差,但對一些其他年輕人來說是敷衍的,是不可取的。

所以前兩天蔣永祝他們聽說他們結婚一週年的時候,大叫著要給江逍出主意,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三個人三張嘴,就直在那嚷嚷。

注意到江逍迷茫彷徨的神情,三人都怒其不爭,並且開始恐嚇江逍:“江哥,你和嫂子連正經的約會都沒有一次,這根本不算愛!”

說到這,江逍就嚴肅起來了,“胡說。”

蔣永祝支援自己的兄弟,“江哥,焦浩南說的對,必須要約會的!不然就是耍流氓!”

錢亮也頂了上來,“沒錯!江哥,女孩子都喜歡那些的,你不做不可以。”

江逍遇到了難題,皺著眉看著前面同樣嚴肅的三人,“怎麼做?”

於是,在這天出門看電影之前,阿憐就收到了一大捧玫瑰花,鮮豔欲滴,送花員也很眼熟,應該說送花員們。

阿憐平靜的接過玫瑰花,“辛苦了,小錢,小蔣,小焦,要不要進來喝點水。”

“我唔…”錢亮傻笑著還沒說完,就被焦浩南捂住嘴。

“不辛苦不辛苦,嫂子,水也不喝了,今天是你們兩人世界嘛,我們先走啦,一週年快樂哦。”

有些好笑地看著蔣永祝和焦浩南一起把錢亮架走,“謝謝,小心一點,別摔了。”

向後退了一步,就碰上了江逍的胸膛,阿憐轉身,笑著把花遞給江逍,再把門關上。

“怎麼回事。”

江逍接著那捧花,紅豔豔的玫瑰花更襯著他眉眼深邃有神,臉闊偏窄,下頜線利落,冷冽中卻不失柔情,他就定定地看著阿憐,真誠耀眼,“驚喜。”

阿憐瞭然的點點頭,肯定是那三個出的主意,江逍這麼實在的一個人,只會送吃的用的,怎麼會送花呢,不過她的確很開心。

“好吧,謝謝。”阿憐重新接過玫瑰花,眉眼彎彎,清麗的容貌紅潤有氣色,的確是喜悅的模樣。

江逍俯身,情不自禁地親了好幾下,火熱的唇貼著微涼的臉頰,粗糲乾燥的手也一同撫了上來,阿憐有些招架不住,“我們還看電影呢,別忘了。”

制止住即將化身成野獸的江逍,把花安置在家裡,兩人手拉著手出了門,雖然還是和平常一樣,但感覺更加雀躍激動,東看看西看看,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就是不往江逍身上瞟。

江逍鬆開手,轉變為摟著她,半邊身子相貼,兩人都只穿著一件短袖,體溫比較出明顯的差別,火熱與清涼相碰撞,交織糾纏,似有曖昧纏繞。

阿憐暗自慶幸他們看的是喜劇片,若是聽蔣永祝他們三人的建議選了愛情片,得多害臊啊。

和大家一起坐在放映廳里正經的看一次電影體驗感的確很好,阿憐的笑點並不低,也頻頻發笑,儘管劇情沒有那麼幽默,但會被周圍的人帶動進入歡樂的情緒,轉頭看江逍也是一樣,嘴角也勾起一抹輕鬆的弧度。

若是能忽略後排那三人的炙熱的目光就好了。

三十分鐘前,阿憐剛走進放映廳裡,就感覺到蔣永祝他們三個的炯炯目光,與江逍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扯開嘴角,阿憐湊到江逍跟前,笑著對江逍說悄悄話:“他們是有多不放心你呀?江哥。”

江逍表情不變,貼著她的手臂緊繃起來,眼神深邃晦澀,挑挑眉,似笑非笑地注視著阿憐,沒有說話。

阿憐立馬縮了回去,轉移視線,也轉移話題,“看電影,看電影。”

好在電影開場後,三個年輕小子觀察了他們倆一會兒就不由自主地投入到精彩的電影裡,而且十分捧場,笑聲響亮,阿憐聽著也不自主地笑出聲。

一直這麼保持下去今晚就很完美,但是電影剛播放到一半,阿憐就感覺自己的椅子底一直被人踢著,鞋尖與木板相碰發出“砰砰”聲,聲音不大,但足夠打擾到阿憐。

阿憐俯身看過去,的確有人在踢她的椅子,是坐在正後排的一個男人,約莫四十歲,翹著二郎腿,因為位置比較窄,旁邊有坐人,腿就伸到阿憐的椅子底下,伸就伸了還不安分,腿一動一動的,與木板做的椅子相碰也不當回事,絲毫沒有公德心。

見阿憐轉頭看過來,那個男人也不當回事,好似逗她一樣,臉上掛上無所謂的笑,還踢著阿憐的椅子,好像覺得自己很有魅力。

阿憐的情緒一下子就被破壞了,笑意盡褪,垂眸看著江逍掌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拍了拍,示意她有話要說。

江逍低頭,側耳過來,“怎麼了?”

“有人踢我椅子,後面那個。”阿憐小聲告狀,帶了些委屈在聲音裡。

江逍正色起來,轉頭看著那個男人,目光沉沉,深邃的眼窩染著冰霜,冷冽嚴肅,即使在昏暗的放映廳裡也能給人壓迫感和震懾力。

那個男人終於停下了他的動作,在後半場安安靜靜,沒有再給別人造成困擾,他就是看阿憐好欺負,以為她會忍氣吞聲,誰能想到坐她旁邊的那個年輕男人會這麼強勢。

電影結束,江逍去旁邊的店裡買點心和熱牛奶給阿憐,讓阿憐在門口等著,阿憐回頭看向放映廳裡,能看到錢亮和焦浩南時不時探出的腦袋,但他們三個並不打算現身,好像以為阿憐他們沒發現自己,躲躲藏藏的。

阿憐看著想笑,正躊躇著要不要過去叫他們一聲,又見到了剛才踢她椅子的那個男人從另一邊走來,臉色不悅的樣子,阿憐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不想多看。

沒想到那個男人是來找茬的,他對不過強勢冷酷的江逍就來找阿憐的麻煩,覺得剛剛在放映廳裡被比自己小的人落了面子,心裡不爽,正好見阿憐就一個人站在那,文靜乖巧的模樣人畜無害,就想來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