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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貳叄

據她所知道的,孫小薈只會對男人殷勤,所以此時的孫小薈絕對有別的目的,肯定不僅僅是友好的打招呼,但是也不排除真的只是友好的打招呼,所以到底是什麼。

敵不動,我不動。

得不到阿憐的熱烈回應,孫小薈也不在意,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有些俏皮的笑著,嘴角揚起適宜的弧度,像精心演練過一樣,把手裡的禮袋遞給阿憐。

“見面禮哦,希望我們以後可以好好相處。”

阿憐不知道要不要收下,猶豫間,孫小薈直接拉起阿憐的手,把袋子塞給她,而後尾音上揚的詢問。

“就你一個人嘛?家裡有大人嗎?”

被陌生人觸碰的感覺並不好,雖然不知道孫小薈問話的意義,但阿憐還是如實回答,“嗯,沒有。”

“沒有嘛?昨晚那個男人是你的誰啊,哥哥嗎?他不在家嗎?”

昨晚的男人?孫小薈應該是看到昨天傍晚從鎮上回來的江逍了,因為昨天獵物到手的多,江逍就在鎮上逗留了一會才回家。

那時候天色暗了,人臉都看不清楚,孫小薈只看到了個大概輪廓就對江逍起了興趣,真是離譜至極。

至於“哥哥”,也不怪孫小薈認為他們是兄妹,她剛才在院子外往裡望就看見阿憐在看課本,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阿憐堪堪一米六出頭,和一米七的孫小薈一比就像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阿憐本身的年紀也不大,再過幾天等到十月尾巴才滿十九週歲,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身形偏窄又瘦,穿著寬大的長袖和褲子,披散著棕黑色的頭髮,未施粉黛的臉蛋白生生的,即使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圓溜溜的杏眼和小巧精緻的嘴鼻,讓人一看也是乖巧如小貓的無辜樣子,學生氣十足。

而昨晚孫小薈看到的江逍,即使只是看到個身影和背影,閱人無數的徐小薈也能一秒斷定他一定是個優質青年。

年輕,寸頭,穿著黑色短袖和灰色長褲,肩寬腰窄,暗藏肌肉充滿力量的身軀高大威猛,帶著個鴨舌帽,神秘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背上的竹簍看著不輕,但男人仍然健步如飛,這種情況下,長相已然不是那麼重要了,看的孫小薈是心癢癢,燃起了久違的征服欲和挑戰欲。

她當然也有諸多考量,在看到阿憐之前,孫小薈有猜想過來開門的會是誰,但是已經在熊熊燃燒的心不給她思索的時間。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她想狩獵的心情,而這個獵物,就是江逍。

阿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孫小薈的表情也沒有發生變化,仍是笑著,好像真的把阿憐當作一個害羞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

和孫小薈用笑容掩蓋內心的真實目的不同,阿憐是不動聲色的,淡然如水的讓人看不透內心想法,明明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她,卻好像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如同溪水上面瀰漫的霧氣,始終朦朦朧朧。

孫小薈見得不到任何資訊也不氣餒,越過阿憐往院子裡望去,目光瞬間被裝滿水的大缸子和疊放整整齊齊的木柴吸引,眼色一亮,直接就闖進了院子。

阿憐根本來不及反應,頓時對孫小薈十分不喜,面色也沉了下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豎起毛。

她是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不喜歡別人進入自己的地盤,孫小薈這種行為一下就觸碰到了阿憐的雷區。

“哇!這三個水缸好大呀,裡面都有水啊,好滿哦,還有這麼多木柴呢。”“院子裡還種菜啊。”

環視了一圈小院的環境,乾淨整潔,各種用具收拾的井井有條,孫小薈直接把這一結果歸功到江逍身上。

“你哥哥好勤勞哦!”

征服欲在心中熊熊火焰如實質化,漫上孫小薈的臉頰,原本就要拿下江逍的念頭此時更加堅定,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彷彿勢在必得。

孫小薈已經不再掩飾她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江逍,語氣裡帶著興奮和誇讚,兩眼放光,目光如炬,好像自己才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江逍做的這一切是為了自己似的。

聽著孫小薈做作的聲音,阿憐皺著眉頭,對於這個闖進院子的女人沒有什麼好臉色,後悔剛才給她開了門,應該把她鎖在外面,就該聽江逍的。

“不是哥哥,是丈夫。”

聽到女孩清脆的聲音,孫小薈訝異地轉頭看向阿憐,笑容不如剛才的燦爛,眼神也從假裝的和善變成真正的不善,帶上了打量和審視,重新往上到下地看了一遍阿憐,表情不如前幾分鐘的輕鬆得體,面目有些扭曲,這才是原本的孫小薈。

阿憐又重複了一遍:“你昨晚看見的,是我的丈夫。”

平淡的語氣沒有帶著任何情緒,卻讓孫小薈心生不快,感覺阿憐在炫耀,畢竟自己孑然一身。

阿憐並不怵她,任由她無禮的視線肆無忌憚在身上逗留,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要關門了,我丈夫不喜歡有陌生人進我們家。”

孫小薈輕笑一聲,好像阿憐在說什麼玩笑話一樣,一點也不當真,豔麗的臉上帶著不屑和挑釁,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做的美甲,斜著眼睨著阿憐。

“小妹妹,毛長齊了嗎就結婚啊。”“怎麼了?是被爸媽賣掉的嗎?”不愧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女人,一陣見血的就指出了真實情況。

而後如毒蛇般的目光略過阿憐的身體,又帶著做作的好奇之情,故作嬌俏的說:“你這個樣子,能滿足他嗎?他在床上能爽嗎?你知道怎麼讓他爽嗎?”

看著孫小薈惡意揶揄的神情,阿憐感覺中午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先前的話對阿憐起不到任何傷害的作用,後來孫小薈說的話才真的讓阿憐感到噁心。

如果孫小薈說這話是為了噁心阿憐,那她做到了。

這種直白的汙穢話語的確讓阿憐感到不適,強行忍住胃中的翻滾,面上平靜的與孫小薈說道。

“阿姨,管好自己。”

縱使孫小薈面上有多麼驕傲自滿,為自己仍然姣好的身材沾沾自喜,對著阿憐這種前不凸後不翹的身材有種自我的優越感,但年齡永遠是她不能被提及的地方。

她再也不是十八二十歲的少女了,想當年她還在安定村時,就是出了名的好樣貌,長開後更是美豔絕倫,妖嬈動人,沒有人不知曉她的名字,也沒有人比得上自己,包括她的姐姐。所有人都會誇她姐姐好看,但提到她時,就會說徐家二妹更好看,比姐姐好看。

在孫小薈心裡,她從小就高人一等,長得也是一比一,青春期時身體發育後,自己也是得天獨厚,拉了別人一大截,她一直十分驕傲,從來不穿像阿憐這種寬鬆的衣物,都是穿吊帶背心,她十分享受別人投來的或驚豔或羨慕的目光。

那個時候,她什麼男人得不到,幾乎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手一招就有男人前仆後繼,除了個別幾個,孫小薈也選擇性忽視他們。

這麼多年來,靠著自己的臉蛋和身材,生活也是風生水起,要什麼有什麼,多得是男人滿足自己。

但流光易逝,白駒過隙,如今自己已經是個生育過的中年女人,很快就要奔四了,情況早已不同,雖然跟同年齡的人相比,自己還是十分有優勢。

但是以前那些說著愛自己的男人都離開了,轉身投向了更加年輕更加美豔的女人懷裡,獨留她一個,沒有例外。

她曾經也渴望一份專屬於自己的愛情,年輕的自己還真的以為自己遇見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不管別人的阻撓和道德的禁錮也要和他在一起,連一向溫和寬容的姐姐都要跟她斷絕關係,她依然固執己見。

甚至她還給那個男人生了個孩子,後來那個男人也只要走了孩子,不要她。

她恨極了,之後她就像失心瘋一樣,瘋狂流連在不同男人身下,享受他們赤裸的目光和短暫的愛,不再讓自己陷入被動,而且主動掌控他們,甚至是學習取悅,給他們帶來刺激和快感。即使這樣,不久之後,他們還是會選擇離開自己。

時間像個無情的男人,縱使孫小薈不承認也不願意相信,細紋也早已爬上了眼尾,肌膚不如往昔的有彈性。

不管用多少護膚品,不管用多貴的護膚品,不管多努力地做瑜伽,上各種塑形課,也只能延緩面板鬆弛,身材變形的速度,並不能使自己恢復到少女時期面板細嫩緊緻和窈窕身材。

儘管自己在外人看來,仍然是年輕貌美,與十五年前變化並不大。回村的時候遇到的路人看到她眼裡仍然是驚豔,倒也給她帶來了一些錯覺,覺得自己還是十分有魅力的。

但在真正的年輕人的面前,還是相形見絀。阿憐的一聲“阿姨”就能讓孫小薈的自傲和偽裝土崩瓦解,一敗塗地。

不可否認,阿憐即使不是前凸後翹的身材,也是有著女性曲線,有著這個年齡該有的風采,帶著別樣的不同於自己的青澀的魅力,那是含蓄的,矜持的,暗藏活力的,像一朵小白花,象徵著清純自然,又像一張白紙,洗盡鉛華,只有足夠幸運的人才有資格在這張不經筆墨的紙上作畫,這種誘惑沒人能抗,這種奇妙的可塑性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看著阿憐那張白皙無暇,看不到一點毛孔的臉蛋讓孫小薈嫉妒瘋了,視線下轉,停在阿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