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汗血馬

中原也有汗血馬，不過並不是純種的，文林也只是聽說，宮裡有純種的汗血馬。

“是的，汗血馬！這匹馬我們也是花大價錢才買到的。”胡人說道。

當然，他不可能說這是他們搶的，整整一支商隊，護送這匹寶馬，據說是大宛國進獻薩珊王的貢品。

“一千罐頭，加上一千件瓷器，換取這匹寶馬。”文林說道。

“這…這一千罐頭是？”胡人遲疑了一下問道。

文林讓人送來一個陶罐，開啟密封的黃泥，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兩個大海碗被裝滿，看著裡面的桃子，胡人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這個季節還有桃子，完全出乎預料。

“你自己嘗！”文林示意道。

胡人伸手就撈了一大塊桃子，塞進嘴裡，那動作看得文林嘴角一抽，這些傢伙，即便會說中原話，還是下意識的習慣用手抓。

剛剛入口，胡人眼睛就睜大了，桃子還是那個桃子，不過味道更甜，雖然沒有剛剛成熟的脆，卻別有一番風味。

胡人看了看面前的海碗，快速嚥下嘴裡的桃子，端起碗喝了一口水。

甜！打心眼的甜，從嘴裡一直甜到肚子，讓人心情一下變得愉悅。

“如何？這一罐罐頭，有三斤多重，這一批貨，本來是我們留著過年的，現在拿出來和你換，只要運送到西域，單單這一批罐頭，就能讓你回本，一千件瓷器，完全是純賺。”文林自信的說道。

文林到不是說假話，這批罐頭，還真是村裡的存貨，本來打算留著犒勞一下，不過現在村裡人太多，數量不夠，正好拿出來交易。

當然！價格不是那麼算的，這東西畢竟是自己產出，貴也只是貴在人工上面。

汗血馬價值當然不菲，不過它最大的價值，並不是好看，也不是速度這些，而是它可以配種，這是一匹公馬，即便配種的後代差一些，那也是良駒，有了這匹馬，用不了幾年，就能出現一批汗血馬血統的好馬。

“嗯嗯！這個季節，還能吃到水果，簡直太好了。”胡人連連點頭。

西域水果不少，不過和其它地方一樣，如今的水果，並沒有經過改良，所以味道參差不齊，個頭也不大，就拿西瓜來說，很大一部分，瓤都是白色的，味道也不怎麼樣。

西域也就只有葡萄，因為氣候的緣故，特別的甜，不過冬天，他們也只有吃葡萄乾。

半山村這裡，種植的時候，就挑選味道好的，即便味道差，也經過了嫁接，所以這水果不但個頭大，而且味道好。

關鍵還是打理，半山村種植的果樹，都安排人打理了的，多餘的枝條修剪掉，主幹必須嫁接，這樣一來，果樹只會長粗，而不會長得太高。

村裡的果樹，每年都會施肥，除草，還讓雞鴨去山上溜達，幫助除蟲，這樣一來，果樹長勢自然是極好。

文林還在不斷收集各地的果樹用來做種，就是要不斷的培養，讓果樹適應秦嶺氣候，讓果子變得更大，品種變得更多。

胡人很高興的接受了這一筆交易，留下了從西域帶來的各種珠寶首飾，金銀器皿，帶著罐頭，美酒啟程回去了。

讓胡人有些頭疼的是，明年文林不再要他們帶來的葡萄酒了，這本來是一件很暢銷的產品。文林不要，他們也不想單獨拿葡萄酒去賣。

當然，這些酒銷路是不愁的，只是價格高低問題，而長安城，無疑是價格最高的地方。

胡人很滿意這次的交易，半山村的酒，在西域最受歡迎，拿過去就是高價，只不過距離太遠，路上損耗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所以每一罈酒，都讓人用稻草厚厚的包起來，然後放進駝筐。

文林也很滿意這次的交易，那些金銀器皿，寶石玉石，在長安都是很暢銷的，尤其是這匹汗血馬，到手之後，立即送到別院，同時挑選了十匹最好的母馬陪著。

“好一匹汗血馬！”看著鶴立雞群一般的汗血馬，李秀寧忍不住一聲讚歎。

即便在馬廄，汗血馬也不讓母馬離自己太近，頗有一股王者風範。

這種寶馬，即便是從小馴服的，陌生人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騎。

這麼好的馬，文林自然不會虧待它，青儲，酒糟，雞蛋，白菜，蘿蔔，豆渣，各種食物換著餵養，而且是親自喂。

用了三天，汗血馬終於接受了文林，不抗拒他的靠近，也不牴觸文林撫摸。

“確實是好馬！”

“不要帶去長安！免得被皇帝看見了。”李秀寧叮囑道。

文林這才想起，李世民也是非常愛馬的，六駿石雕，可是大大的有名。

“伱回長安的時候，再帶過來，養在公主府就是了。”

美好的東西，從來不會因人而變，李秀寧自然也很喜歡這匹汗血馬，笑眯眯的點點頭，贊同了文林的想法。放在文林那裡，李世民很可能厚著臉皮討要，但是在李秀寧手裡，李世民是絕對不好意思開口的。

“過年之後，我讓人去程家，給你提親。”

“啥！”李秀寧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嚇了文林一跳。

“一驚一乍的！你都及冠了，難不成還不成親！程家小丫頭，你也熟悉，以現在程家的地位，到也非常合適。”

“怎麼突然又提這事？”文林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對木瓜，他不能確定，李秀寧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種事，裝著無辜就對了，於是苦著臉問道。

“你不用管那麼多，聽安排就是了，要是你有其她心儀的女孩，我也可以讓人去問一下。”李秀寧擺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文林急忙搖頭，這種送命題，只有一個答案，選擇其它的，都是錯誤。

“那就這麼定了。”

看著霸氣的李秀寧，文林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哪有幫自己男人找女人的！”文林忍不住嘀咕一句。

“便宜你了！”李秀寧伸手擰了文林一把。

“哎喲！夫人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娶就是。”文林假裝痛苦的說道。

李秀寧自然知道他是裝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快走吧，不然下雪了又出不去。”

“嗯嗯。”回村子已經六七天，長安城的事情一大堆，自然該回去了。

看了一眼被汗血馬踢飛的糰子，文林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傢伙，一個不知道對方是熊，一個皮粗肉厚，不怕疼，爬起來繼續去馬廄搶蘿蔔吃。

馬匹的攻擊性畢竟不算很強，見到糰子並不是要攻擊自己，汗血馬也就懶得理會，繼續吃自己的，畢竟糰子小短腿，搶吃的不容易。

糰子搶吃的，只是一個下意識的行為，攀爬難受，也就不去管，慢吞吞的走到李秀寧身邊，抱住她的腿。

李秀寧招招手，侍女就提著籃子過來，李秀寧從籃子裡拿出一根蘿蔔，遞給糰子。

糰子立即鬆開了爪子，拿起蘿蔔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

和女兒簡單告別，帶著弟弟妹妹，文林回了長安。

文宏已經不小，所以文林決定讓他在六扇門做事，長長見識。至於文靜，帶她去長安，同樣是長見識，女孩子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山裡。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也得給她找一戶好點的家庭，那麼眼見是必須的。

“總捕頭！幸不辱命，三條命案已經破了！”剛剛回到六扇門，許敬宗就找了過來。

這年月偵破手段很少，不過這種明顯帶仇恨的殺人，還是很容易找到目標。許敬宗能夠破案，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透過卷宗，文林瞭解到，原來三個死者，以前合謀，吞併了另外一戶人的家產，還編造事實，把這一家人發配到了邊疆，

到了邊疆，生活艱難，還得守城，這一家人死得只剩一個男子。

也是這男子命好，或者說報仇的念頭支援著他，廝殺五年，立下大功，終於擺脫了流放的身份，這才回到長安報仇雪恨。

“犯人可抓到了？”

“抓到了，就等總捕頭看一下，就移交刑部。”許敬宗回答。

“把卷宗拿過來吧。”文林點點頭，雖然他放權，那是因為自己不想做瑣事，不過該過問的，還是得過問，不然容易被下面的人欺瞞。

看過卷宗之後，他就下令，把卷宗和犯人移交刑部，雖然他也同情此人，不過律法就是律法，作為執法者，自己必須維護律法。當然！文林已經決定，給李靖說一聲，把這人的命保下來，送到邊疆，也算讓自己問心無愧。

“青樓徹查一事如何了？”文林問道。

“不出總捕頭所料，所有的青樓都是乾乾淨淨，青樓女子，都有賣身契，來路也有跡可查。屬下只能讓人把青樓的人員做好登記，方便計算稅收。”許敬宗回答道。

“暫時不用管。”文林並沒有看青樓的卷宗，接過來就放到一邊。

“是！”

“這幾天長安可有案件發生？”文林問道。

“只有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死了兩個乞丐，四個老人，不過都是凍死的。”許敬宗彙報道。

六扇門鷹犬兩組分佈在長安所有坊市，雖然大是沒有查到，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情，卻瞞不過他們的耳目，這些訊息全都傳回了六扇門總部。

今年長安只下了一場雪，不過天氣還是很冷，凍死人並不意外，即便在後世，每年都有凍死的人，更何況對於老人來說，最難熬的就是冬天，每年冬天死的老人，都不在少數。

這種情況，文林也沒有好辦法，長安城一百零八坊，就生活有四十多萬人，窮人一半，哪裡救濟得過來。

文林眉頭一皺，他想起了可能幹旱的事情，於是寫了一封奏摺，交待許敬宗，明天送到刑部。

“總捕頭，河間郡王派人前來，求見總捕頭。”

“河間郡王！有請！”河間郡王李孝恭，這也是一個熟人，也是新任的禮部尚書。

“參見總捕頭！”

“不用多禮！河間郡王讓你前來，有何要事？”

“郡王知道總捕頭回了長安，特意讓小的前來，請總捕頭前去喝酒。”

“嗯，走吧！”文林想了一下，點頭答應，李孝恭找自己，肯定不可能只是為了喝酒。

李孝恭就在六扇門隔壁坊市，距離不遠，見到文林，親自走到樓下迎接。

“見過郡王！”

“文縣公快請！你剛回長安，就辛苦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郡王回長安這麼久，我都沒有上門拜訪，還讓郡王派人來請，是我失禮了。”

“呵呵！文縣公太見外了，你我都是熟人，不用那麼客氣。”

兩人一番客套，對於文林謙虛的態度，李孝恭非常高興。

“不知郡王相召，有何吩咐。”坐下之後，文林開口詢問道。

李孝恭遲疑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剛剛接任禮部，馬上就要過年，禮部要規劃群臣的過年賞賜，還有番邦朝貢，也得回禮，這一堆事情，讓我一籌莫展，所以前來求救。”

文林眨眨眼，不明白李孝恭為何要向自己求救，不過他馬上明白，李孝恭這是盯上了自己的白酒。

文林眉頭一皺，這麼多人，即便自己把所有庫存掏出來，恐怕都不夠，況且自己又不是做慈善的，白酒可是村裡最大的收入來源，拿出來幫李孝恭，這種事怎麼可能，畢竟李孝恭和自己非親非故的。

“此事下官愛莫能助啊！郡王應該去和朝堂諸公商量，以他們的智慧，解決這種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文林一臉迷茫的說道。

見文林裝傻，李孝恭嘴角一抽，不過在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縣公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文武雙全，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前來求救，還望縣公不吝賜教。”

文林心裡暗自嘆息一聲，他就知道，這些老狐狸，沒有那麼容易打發，心念電轉，思索著說道：“下官到有一點淺見，如果不對，郡王就當沒有聽到。”

“好說，好說！縣公的辦法，定然有效。”見文林松口，李孝恭頓時堆滿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