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回中原

這裡應該是後世蒙古一帶，具體位置就不清楚了，除了知道地球是圓的，其它國家大致上在東還是西，具體的就兩眼一抹黑。

冷是真的冷，這點文林最厭煩，出門不把臉蒙上，眉毛都要結冰，所以他們只能呆在帳篷裡面，唯一的活動就是鍛鍊身體，發洩著多餘的精力，打發無聊的時間。

難得的幾次出部落，都是因為附近傳來餓狼的叫聲，他們出去把餓狼射殺。

到了三月，雖然還是寒冷，文林不得不帶著人出發，這裡畢竟只是一個小部落，他們的存糧，不足以支撐文林他們繼續吃下去，總不能沒有糧食才發出吧。

把所有物資全部帶上，眾人艱難的向著南方前進。

一路的辛苦自然不用說，等到再次見到人煙，已經是一個半月之後。

伊州，目前算是中原最遠的州，只有三百守軍，城裡百姓也只有一千多人，其中一半還是突厥人，屬於當地的牧民，他們在城裡過冬，給守軍一些牛羊作為費用。

終於見到自己人，所有人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不少人在城門口又哭又笑，還有一些則在歡呼。

“伊州城守杜仲愷，（守將陳沖），見過中郎將。”

“文林見過二位！”

“諸位一路辛苦，先入城休息一下。”杜仲愷拱手說道。

文林其實很不習慣這種叉手禮，總覺得有點彆扭，不過來到這個世界，總得去適應不是。

“有勞！”文林感激的說道。

“早就聽說諸位的事蹟，想不到今日能碰見諸位，杜某真是三生有幸！”杜仲愷感嘆道。

朝廷和秦王府分別給他們來了命令，密切注意文林他們的蹤跡，好幾個月一點訊息都沒有，還以為已經全部在草原犧牲了，沒想到突然接到訊息，文林他們請求入城修整，這才有了杜仲愷帶人在城門迎接的事情。

伊州突然出現大隊人馬，幾乎所有人都驚動了，站在道路兩側圍觀，看著穿得破破爛爛的隊伍，沒人敢嘲笑，因為這些人的目光，侵略性極強，看突厥人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那些在城裡住的突厥人，見到文林他們，總覺得自己脖子涼幽幽的。

伊州守衛全都佩服的看著文林他們，所有人都很自然的提著武器，在胸口一敲，對他們致敬。

“杜城守過獎了，城守姓杜，不知和杜家有何關係？”文林好奇的問道。

“雖然我也姓杜，不過和京兆杜家，並無關係，要是有關係，也不至於一直守在這裡。”杜仲愷苦笑道。

“城守坐鎮邊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朝廷遲早會調你回去的。”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有這天。”

“一定會的，不知道去年和突厥的戰爭，後來如何？朝廷可發生什麼大事？”文林問道。

“伊州距離長安數千裡，訊息閉塞，不知道朝廷動向，至於去年的戰爭，聽說馬邑失守以後不久，頡利可汗就退兵了。”杜仲愷講解道。

“想不到馬邑也失守了，看來我們損失很重啊！”文林回憶了一下馬邑的位置感嘆道，為了圍剿頡利可汗，馬邑應該有不少守衛，既然失守，想必活下來的人很少。

“是啊！幸好有你們，給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惡氣！馬邑失守，李高遷被貶沙洲做主簿。”杜仲愷帶著一絲譏笑說道，他們這些邊關守衛，最恨就是叛徒和不戰而逃的人。

杜仲愷這裡瞭解不但多少關內的訊息，不過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很久沒有吃到餅子，雖然是死麵餅子，還是讓文林他們高興得很。

在伊州城裡，睡覺也很踏實，讓人放心，一覺醒來，感覺前所未有的舒坦。

在伊州住了兩天，文林給了他們一百匹戰馬，邊關守衛，沒有戰馬，就相當於瞎子。

這可把杜仲愷和陳沖高興壞了，有了這一百戰馬，他們可以讓斥候輪流外出，可以跑得更遠一些，不像以前，只能在附近巡邏，連一些馬匪都沒有辦法對付。

天色變熱，文林把多餘的皮子，帳篷也留給了他們，這才帶人繼續前進。

“轟轟轟！”一陣馬匹奔騰的聲音響起，這讓文林他們嚇了一跳，全都拿起武器，轉頭看向左側。

只見遠處一大隊人馬，目測四五百人，正向他們衝過來。

“殺！”對面的人衝過來，總不能原地等著，被動挨打吧，文林提起武器，大吼一聲，衝了過去。

不怪文林大意，他安排了斥候在前的，沒想到側面會有人來，而且這一路地勢開闊，並不擔心有人伏擊。

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沒啥好說的，打唄！幾個月沒有殺人，反而有些不習慣。

老規矩，弓箭招呼一波，然後拿起武器衝鋒。

敵人似乎沒有想到，文林他們會主動進攻，有些慌亂，甚至有人停了一下。

戰鬥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快，文林他們以四人傷亡的代價，全滅了敵人。

透過審問，文林有些無語，他還以為是伊州的突厥人告密，引來的追殺，沒想到只是一群馬匪，見到他們人少馬多，還以為是商隊，就想來搶一波。

也活該這些傢伙倒黴，好死不死來搶文林等人，本以為是綿羊，卻不知道是餓狼，一群殺神。

“他們老巢就在五十里外，留下的只是一些婦弱老幼，乾脆我們去把他們滅了算了。”薛猛提議道。

這些馬匪只是一個突厥小部落，本來在部落爭鬥中被趕到這個偏遠地方，意外發現一條財路。

這些馬匪仗著人多，大型商隊就威脅交出一部分貨物，小型商隊就連人帶貨一起搶掉。

“也好，馬匪應該有一些存貨。”文林想了一下，點頭贊同，一千三百多人跟著自己出關，只回來七百多人，雖然朝廷有撫卹，文林心裡，早已決定，自己補貼一些。

以前總是看這裡有海盜寶藏，那裡有海盜寶藏，這批馬匪，他也想看一下，有沒有寶藏。

押著俘虜帶路，文林帶人來到一處綠洲，這種地方在戈壁灘很少，難怪被馬匪當作老巢。

這裡有石屋，有土地，種植著豆子，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這裡就是一個部落。

一開始馬匪還以為是自己人回來了，興沖沖的出來迎接，等到發現不妙，已經來不及逃。

這次文林提前就交代了，不用全殺，可以抓回去當苦力。

留守的幾十個馬匪，很快就投降了，綠洲裡面，當然不止幾十個人，還有八百多人，不過這八百多人，其中兩百人是被他們抓來種地的百姓，另外兩百多個女人，不用說也知道她們的用途，剩下的那些才是突厥人自身的女人孩子。

見到這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麻木的女人，文林他們心裡升起殺意，因為這些女人，並非突厥人，有些是漢人，另外党項人，波斯人等等都有。

“殺了吧！這些人渣活著就是浪費空氣。”文林吩咐道。

很快，俘虜的突厥馬匪被拖到一起，在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聲中，被砍下了腦袋。

知道文林他們是大唐的軍隊，獲救的人痛哭不已。

馬匪留下的財物不少，因為這些傢伙，平時是牧民，發現商隊，就變成了馬匪。

綠洲有不少牛羊馬匹，帶著走麻煩，羊群就全部斬殺了，只把牛馬帶走。

用不完的瓷器，香料，堆滿了兩個帳篷，這裡的馬匪過得非常好，普通的馬匪家裡，都有很多皮子，絲綢衣服，頭目家裡金銀器皿，擺件放著顯眼的位置，就像一個暴發戶，展示著自己的財富。

這些東西，現在全部屬於文林他們，整個部落，除了女人，一個突厥男人都沒有留下。

到了這裡，文林也不怎麼著急，只是讓人提前送信回去，然後安心的修整了三天，等處理好羊群，這才重新上路。

這次環境好，不但有水源，還有足夠的時間，所以剛殺的羊，內臟也清理出來，皮子也用草木灰處理過。

獲救的人很高興，吃著久違的肉食，熱淚盈眶。當然！他們全部被文林帶著上路，前去半山村，畢竟文林不是來做善事的。

這些人要離開，文林也不勉強，可以給糧食，但是沒有牲口，想從這裡走回去，怎麼可能。

回去的路上，心情好了很多，也有閒心觀賞戈壁的風景，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文林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以這種方式，來到這片土地。

漢武帝元鼎六年，由酒泉郡分置敦煌郡，設立重要關隘，即在河西走廊“列四郡，據兩關”。四郡為敦煌、酒泉、張掖、武威，兩關為玉門關和陽關。

玉門關在北，陽關在南，兩關有長城相連，陽關以南也有城牆，還有烽燧多處，兩關虎踞長城。北行出玉門關，南行出陽關；兩關分扼天山南北路的咽喉，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

這次文林一行，就是從陽關經過，雖然沒有見到春風不度的玉門關，不過見識了出關無故人的陽關。

文林沒有裝逼的心態，也就沒有去抄襲詩詞，只是心裡感嘆了一下，就進入這個夯土關卡。

黃土修建的陽關並不大，只有幾十米，不過高度很高，目測十米上下，狹窄的通道，只夠一輛馬車進出，即便城門大開，也難以攻入。

論地形險要，這裡還比不上葦澤關，不過文林很佩服先輩，能把長城修建到這裡，阻擋住茫茫戈壁，這麼一個關卡，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少啊！

這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正是有了先輩的付出，後人少了很多犧牲，生活也安穩，整個隴右道，都安全了許多。

過了陽關，心裡安全感油然而生，不過想要回家的心情，又更加迫切。

………………

“鬱射設圍攻烏城，來勢洶洶，恐怕是突厥人的報復，兒臣建議，應當立即調集重兵北上。”李建成語氣很簡單，還帶著一絲對突厥人的憤怒。

李淵點點頭說道：“太子所言有理，伱覺得應該誰去領兵？”

“兒臣舉薦三弟元吉前往。”

“元吉…也可以。”李淵遲疑了一下說道。

“父皇放心，元吉前去，只是穩定軍心，不會胡亂指揮。”李建成臉色一喜，急忙說道。

“那就最好不過，你好好叮囑他一下。”李淵滿意的點點頭。

“父皇，元吉此去，還缺一些衝鋒陷陣的猛將，不知道能不能調幾位猛將前去。”李建成說道。

李世民一聽，臉色頓時一沉，他有預感，這又是衝著自己來的。鬱射設攻烏城，突厥這種小規模入侵，每年都有幾次，並不奇怪，一般來說，沒有接到後續有突厥大軍的訊息，根本不用大驚小怪的調集兵馬，畢竟兵馬調動，不但會影響府兵種地，而且還要消耗大量糧草。

雖然說去年突厥損失慘重，可以說防止他們報復，但是朝廷同樣損失不小，頡利不會冒險又來火拼一場，兩敗俱傷的事情，頡利不會那麼沒腦子。

李建成說需要猛將，整個朝廷，猛將最多的，不就是自己秦王府。

“這…”李淵看了李世民一眼，不由遲疑了起來，前段時間李世民中毒，這就讓他心裡有些不滿。

李淵又不笨，他很清楚，這是李建成在削弱李世民的實力，考慮了一下，把這些武將調出去，防備突厥，似乎也不是壞事。

“嗯，朕考慮一下，給元吉配那些將領。”

李淵沒有馬上決定調那些將領，也算給李世民一個面子。

李世民全程一言不發，隨後默不著聲的回到承乾殿。

長孫無忌見李世民的樣子，就知道又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急忙上前詢問。

對於心腹，自然沒有啥好隱瞞的，李世民把事情說了一遍。

“太子這是想要孤立殿下，沒了諸將，殿下等於失去雙臂，只能任由他們擺佈。”長孫無忌皺著眉頭說道。

“我知道！但是父皇同意，我們有什麼辦法！”李世民憤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