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尹阿鼠
“有勞文典軍,煩請典軍代我向公主道謝,改日我再親自前去公主府拜謝。”杜伏威神色一鬆,眉宇間的一抹擔憂煙消雲散,感激的說道。
副典軍,這是文林新的官職,也屬於郎將的一種,統領公主府的儀仗,護衛。副典軍,品階從五品。
“下官記住了。”
“王爺,王爺,出事了。”
正在這時,一箇中年人,急衝衝的跑進來。
“何事驚慌?”杜伏威問道。
文林也好奇,自己剛來,就出事了,他很誰做出頭鳥。
“王爺,有人想要強買我們的店。”中年人喘息著說道。
“是誰?”杜伏威臉上怒色一閃而過,沉聲問道。
“不清楚,來人沒有報名號。”中年人問道。
“王爺,怎麼回事?”文林問道。他隱約明白,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我在城裡有一家布莊,販賣一些從南方來的布匹,也是府上開銷,主要來源。”杜伏威講解道。
“王爺,交給下官吧。”文林拱手說道,既然李秀寧安排他來保護杜伏威,那麼這些事情,就不能逃避。
“有勞。”杜伏威感激的一抱拳。
“還請帶我去走一趟。”文林對中年人說道。
“好的,好的。”中年人連連點頭。
“秋生,你和二郎留下,要是有人來鬧事,直接打出去。”文林叮囑道。
“喏!”
文林帶人,跟著中年人來到東市,一個名叫杜氏布莊的店鋪外,店鋪不小,有十來米寬,應該屬於三間屋子打通的。
這時候一群人站在店鋪外面,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們把客人都趕出去了,還不準其他人進。”中年人氣憤的介紹道。
“你們是誰?莫非是來送房契的?”一個馬臉男子,擋在大門中間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然敢強奪他人產業,跟某走一趟吧!”文林冷冷的說道。
“你們是萬年縣縣衙的人?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誰?不要來多管閒事。”馬臉指著文林怒斥道。
“好啊!說說看伱家主子是誰?”文林上前一步,雙手抱胸,俯視著問道。
馬臉男子大怒,伸手來推文林,結果沒有推動,反而自己後退了一步。
“你敢毆打公主府護衛,給我打!”文林勃然大怒,厲喝一聲,一拳打了過去。
噗!的一聲,馬臉男子腹部捱了一拳,一臉愕然變成了痛苦。
“嘿嘿!”薛猛咧嘴一笑,衝上前就對著另外的人大去,海碗大的拳頭,落在了不知所措的人身上。
張家兄弟也跟著衝過去,也不動武器,就是拳打腳踢。
馬臉男子帶了十個家丁,那裡是他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全部被放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這些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圍觀的人都被驚呆了。
“你們,你們…你們是哪個公主府的,可知道我是誰?”一個獐頭鼠目,穿著絲綢的傢伙,從店鋪中走出來,聲色俱厲的問道。
文林剛才那聲大喝,讓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公主府的護衛。
這也是文林故意的,一來表明身份,二來是佔理。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指使惡僕,毆打公主府的護衛,你想謀反不成!”文林又是一個大帽子,扣了過去。
“你胡說,我沒有。”獐頭鼠目的男子,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臉漲通紅,指著文林喊道。
“給我抓起來,審問他們還有沒有同黨!”文林再次大喊。
“你敢!我是國丈,你敢抓我!”
文林心裡微微一驚,沒想到這人居然是李淵的便宜老丈人,不過他可不會承認這人的身份。
“胡說!國丈豈會強奪別人家產,而且就你這獐頭鼠目的樣子,說是國丈,豈不是丟我們大唐的臉!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故意敗壞朝廷名聲。”文林一臉鄙視,憤憤不平的呵斥道。
“我…我沒有,我是來買東西的。”男子又羞又怒,又怕文林動手,急中生智,找了一個藉口。
“買東西!那麼這是誰弄壞的?”文林指著亂糟糟的店鋪問道。
“是我們不小心弄壞的,我們陪,我們陪。”
“好吧!賠錢,不然就跟我走一趟!”文林假裝考慮,皺眉說道。
這人既然敢說自己是國丈,應該就是真的,文林也不好真的打他一頓。
“還不掏錢!”國丈急忙踢了一腳馬臉男子呵斥道。
“是,是。”馬臉男子鬆開捂著肚子的手,從懷裡掏出兩串銅錢。
“就這點?”文林不滿的說道。
“掏錢,快點!”馬臉男子急忙喊其他家丁。
一眾家丁,也紛紛掏錢,多的幾十枚,少的幾枚。
“滾吧!”文林也並不是想要他們掏多少錢,見實在拿不出來,也就不再壓榨。
“小子,你有種!我記住你了。”跑遠一點,國丈指著文林放下狠話。
“還不滾!”
文林作勢要追,嚇得幾人狼狽逃跑。
“那傢伙是誰?”文林詢問道。
“多謝典軍,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尹徳妃的父親,尹阿鼠。
此人驕橫跋扈,口碑極差,想不到這次盯上了王爺的產業。”領路的布莊掌櫃解說道。
“尹家是大家族嗎?”文林問道。
“不是,據說尹徳妃深受陛下寵愛,前幾年生了酆王,所以他囂張,沒人敢惹。”掌櫃搖搖頭說道。
“不用管他,這種人只是狗仗人勢而已。”文林說道。
“這次真是多謝典軍了,王爺…唉!”掌櫃的說著,嘆息搖了搖頭。
“不用多想,有公主出面,以後沒人敢造次。”
文林說著,掃視四周,圍觀的人逐漸散去,他相信這些吃瓜群眾裡面,一定有不少探子,剛才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開。
文林沒有進店,留了一會,就帶人回吳王府。
…………
“該死!真是該死!去給我查,看那些傢伙,是哪個公主府的人。”坐上馬車,尹阿鼠立即破口大罵。
“是,是!”跟著馬車跑的馬臉男子,立即點頭答應,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自家主子是啥德行,他很清楚,所以他希望能幫自己報仇。
“國丈,我家王爺有請!”馬車沒有走多遠,就被人攔了下來。
“你家王爺是誰?”尹阿鼠揭開車簾,神色不善的問道。
“國丈放心,我家王爺沒有惡意,反而是要幫你。”攔車的壯漢說道。
“你家王爺在哪?他怎麼不來見我?”尹阿鼠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掃視著問道。
“王爺就在前面酒樓,恭候國丈大駕。”
“帶路!”酒樓裡面,尹阿鼠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答應了。
酒樓就在不遠處,很快就到了,酒樓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正中坐了一人。
“你們留在外面。”見到裡面坐的人,尹阿鼠愣了一下,對手下吩咐。
“見過廬江王。”
“國丈請坐。”
“不知廬江王請老夫過來,有什麼事?”尹阿鼠坐下之後問道。
李璦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剛才我看到國丈被人欺負了。”
“啪!廬江王是來看我笑話的?”尹阿鼠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
“國丈不用動怒,如果我是看笑話的,就不用請你來了。”李璦並不為所動,淡淡的笑道。
“那你是何意?”尹阿鼠疑惑的問道。
“那些人我認識,是平陽公主府的護衛,國丈敢報復嗎?”李璦問道。
“平陽公主府!”尹阿鼠臉色一變,其她公主他或許不怕,平陽公主絕對是例外,得罪太子他都不想得罪平陽公主。
“沒錯。”
“你有辦法?”尹阿鼠臉色變幻,沉默片刻問道。
“報復平陽公主我是沒有辦法,不過只是一群護衛,我還是有辦法的。”李璦說道。
“什麼辦法?”尹阿鼠小眼睛瞪著李璦問道。
“一群護衛而已,哪裡用得著那麼麻煩,多找一些人,打一頓就是,只要不打死,也就沒人追究,更何況不被抓住,誰知道是誰打的。”李璦說道。
“廬江王…”
“哎!我沒人,出了這個門,我也不會承認這些話是我說的,不過我相信國丈,這點小事難不住你。”不等尹阿鼠說完,李璦就抬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那是當然,某在長安,這點事情還是能擺平的。”被李璦一激,尹阿鼠立即裝著很有本事的樣子,昂著頭說道。
“那是,那是,我還有點事,就不耽誤你報仇。”李璦起身,故意提起報仇來刺激尹阿鼠。
果然,尹阿鼠呼吸一下變粗了一些,臉色也陰沉下來,語氣冰冷的說道:“廬江王好走,我就不送了。”
李璦離開,尹阿鼠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對付一般人他有辦法,但是要打文林等人,他就很為難了,剛才十個人被別人輕鬆打趴下了,再多十個,想來也不夠。
雖然只有四個人,帶給他的壓力卻非常大,尤其是其中一人,在他眼中,就像怪獸一樣。
沒辦法,薛猛的體型,任何人都會覺得壓力大,文林他們也不矮,對於尹阿鼠來說,都是需要仰望。
不過尹阿鼠很快想到了辦法,畢竟長安城的青皮可不少,只要有錢,就很容易找到人,更何況他很得意自己的身份,是人都要給面子。
尹徳妃很受寵,是李淵後宮,僅次於萬貴妃的人,這也是尹阿鼠囂張的本錢,這次文林沒有給他面子,所以他恨不得殺了文林等人。
在他想來,雖然不能殺公主府的人,打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公主受寵,哪有妃子受寵好。
以己度人,要是自己女兒,肯定沒有美人重要。
說辦就辦,尹阿鼠很快就讓人去召集人手。
第二天,尹阿鼠坐到杜氏布莊對面的香料店裡面,得意的看向對面。
還是頭一天的行為,剛剛收拾好的布莊,再次被砸,布匹凌亂的掉在地上,小廝躺在角落哀嚎。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響起,兩匹戰馬在前,一輛馬車在後,馬車後面還跟著一匹戰馬。
雖然來人騎著馬匹,見到還是昨天的人,尹阿鼠臉色露出一個獰猙的笑容。
“給我打!”文林他們剛剛到布莊外面,馬臉男子就興奮的喊道。
“呵呵!用這個,隨便打!”文林笑了笑,從馬車裡,拿出兩根棗木棍,丟給張家兄弟。
“小猛!收著點,別打死了!”文林又拿了一根,遞給薛猛。聽到又有人鬧事,文林就猜到,這很可能是個陷阱,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你躲在馬車裡,有人來就打!”文林把最後一根棗木棍,塞到掌櫃手裡說道。
“典軍你呢?要不你用吧。”掌櫃問道。
“我隨意!”文林說完,拿起青銅鐧,也衝了過去。
看得出來,敵人準備很充分,一大群人提著棍子衝了過來。
“有刺客!”文林大喊一聲,手上不停,一鐧劈下。
尹阿鼠臉頰一抽,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文林都要先扣一個帽子。
木棍哪裡擋得住青銅鐧,一下一個。
薛猛那裡更厲害,棍子揮得呼呼響,青皮躲不開,擋不住,不少人嚇得連連後腿。
張家兄弟配合嫻熟,一人防守,一人進攻,同樣所向披靡。
百多個青皮,興匆匆的衝過來,反而被打得節節敗退,不!應該說潰不成軍。
都是一些青皮,平時欺男霸女還行,哪裡碰到過文林他們這等猛人,一個照面,就躺下十來個,剩下的人嚇得掉頭就跑。
文林他們緊追不捨,邊追邊打,打得一眾青皮哭爹喊娘,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追了幾百米,一路上躺著都是哀嚎的青皮,見到路上有路人,文林就叫停了。
回到布莊外面,文林掃視四周,見到對面鬼鬼祟祟的尹阿鼠,頓時證實了心裡的猜測,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剛剛打架,熱血上頭,文林雙眼泛紅,面容有些冷酷,他伸手在安逸上抹過,尹阿鼠只覺得就像一把刀,從自己脖子上劃過一樣,嚇得臉色大變,一個激靈,心臟不由一緊,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