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說,確實如同盧仁朂猜測一樣,即便拿著秘方,在沒有做過的情況下,也得摸索不斷的時間,才可能批次燒製。
不過這次情況不一樣,村裡有燒製陶器的經驗,只不過換成高嶺土製作素胎,加上文林的釉料,理所當然的就出來了。
“來了!”鄭經猛的站起身來,有些激動的看向路口,顯然他並不像表現那麼平靜。
其實這也正常,他也正等著這批貨,家裡已經決定,這批貨到了,就一起送到宮裡。
貢品李淵肯定喜歡,不過要有一定數量,才能達到效果,所以鄭家一直在等,同時也在其它地方收集。
“文兄弟你終於來了!”
“成了嗎?”兩人迎出門去,同時開口。
“讓兩位久等了!”文林拱拱手說道。
“沒事,沒事!”
“才剛半月!時間正好,兄弟真是信人。”
兩人再次同時開口說道。
“本來幾天前就該來的,臨時出了點意外,耽誤了兩天。”
“沒關係,不急於這幾天。”鄭經笑呵呵的說道。
“有好東西,肯定會讓你們覺得這幾天沒白等。”文林有些得意的說道。
“哦!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盧仁朂眼睛一亮,目光看向後面挑著擔子的人,尤其是背在背上的兩個長長的東西。
先擺出來的是合種瓷器,兩個大瓶子放到地上的時候,盧仁朂忍不住咧嘴一笑。
“好東西!不錯,不錯,老頭子的壽禮有了!”
“幸不辱命!”
“文兄弟,這些東西怎麼不拿出來?”看到還有幾個籮筐,鄭經不由好奇的問道。
文林笑而不答,親自拿出一個木盒,放到盧仁朂面前說道:“令尊大壽,我也備了一份薄禮,盧公子不要嫌棄。”
“多謝文兄弟!”盧仁朂拱手致謝。
“鄭公子一直照顧我們,在下也備了一份禮物,聊表心意。”文林再次拿出一個木盒,放到鄭經旁邊。
“文兄弟太客氣了。”
“僥倖弄出一套好東西,鄭公子看一下,有沒有興趣。”文林又拿出一個大盒子,擺在櫃檯上。
鄭經好奇的開啟,頓時一驚,瞪大眼睛看了看,伸手拿起撫摸著說道:“這是一套琉璃碗!”
木盒之中,擺放著兩排五顏六色的碗。
“琉璃碗!”盧仁朂也走了過來,驚訝的看向盒子。
文林也是最近才瞭解到,琉璃一直都是西域特產,不過數量稀少,直到隋朝的時候,皇家才弄出來燒製琉璃的秘方,不過主要是製作琉璃瓦,其它產品很少,屬於宮中賞賜臣子的好東西。
民間也偶有琉璃出來,不過一直沒有人找到製作方法,很多人都覺得,只有運氣好,才可能得到,所以很多人都喜歡琉璃製品,覺得這能帶來好運。
“十二個大小相同的琉璃碗!這…這恐怕只有宮裡才有。”鄭經倒吸一口冷氣,驚訝的說道。
“莫非這就是你說的意外?”盧仁朂同樣很是驚訝。
“正是!”
鄭經心裡一動,指著剛才文林送他的盒子問道:“文兄弟,莫非這也是?”
“你何不自己看一下?”文林笑了笑說道。
其實只要掌握了溫度,燒製琉璃比瓷器更容易,瓷器還有破裂,但是琉璃只要一成,就沒有破裂的,只是有的可能火候過了,器皿變了形。
素胎直接燒成琉璃,還免去上釉,二次燒製的程式,這比燒製瓷器還少一些麻煩。
當然!文林覺得,這些琉璃,和後世製作的還差得遠,至少沒有那麼通透。
文林看過一些影片,那些製作琉璃的,都是拿著一大坨燒透的原料,慢慢製作,而自己這是直接燒出來。
不過這也只能說,溫度剛剛好,要是溫度再高一些,就全部融了。
但是這也可能和配料有關,畢竟原材料只有高嶺土,可能本身就無法燒的完全通透。
好在盧仁朂他們並不介意,反而非常高興,兩人同時轉身,去開啟文林送的盒子。
兩個五顏六色,就像玉石一般的擺件出現在兩人面前。
琉璃其實比玻璃質感強多了,和玉石有些相似。
“大展宏圖!”鄭經緩緩念出擺件下面的四個文字。
擺件下方是一個長方形的基座,上方也是一個展翅雄鷹,伸著脖子就像在尋找獵物。
“馬上有喜!”盧仁朂的則是一匹駿馬,不過在馬背上有一個小蜘蛛。
穿越之後,文林才瞭解到,如今的人,愛好和後世區別不小,像狐狸,如今可是瑞獸,所謂狐狸精一說,並不被大眾接受,只是一些女人,用來咒罵小妾,或者青樓女子。
男人可以養小妾,去青樓,但是絕對不能養小三在外面,那叫外室,一但被家裡妻子,告到官府,男子和外室,都要受罰的。
秦法規定,夫為寄豭,殺之無罪。意思是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妻子殺了也沒有罪。
雖然因為秦法嚴苛,很多律法被廢除,但是這一條依舊存在,因為這很合理!
但是這個世界,畢竟男人做主,所以對這一條,大多數人視而不見,執行力度要弱不少。
題外話不說,這蜘蛛如今可是叫喜蛛,尤其是屋簷下的蜘蛛網,如果上面有蜘蛛,一般人們不會去破壞,這叫喜從天降。
所以馬背上有蜘蛛,這就叫馬上有喜。
這個擺件,送給盧仁朂最為合適,祝壽嘛,也用的到,畢竟寓意很好。
要做就做大點,這是文林的心思,所以這兩個擺件可不小,駿馬都有五十公分長,下方基座還要略微長一些。
當時為了容易燒透,馬腹掏空了的,如今燒成了琉璃,這反而讓擺件更顯晶瑩剔透,看上去非常漂亮。
“這太貴重了!太貴重了!”盧仁朂手都有些哆嗦,嘴裡說著貴重,卻沒有一點放開的意思。
其實文林並不知道,如今要說琉璃製品,宮裡和世家,其實不少,但是像這麼大,又這麼好寓意的,可以說獨一無二,這也難怪盧仁朂和鄭經,都一臉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