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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水淹金雞嶺

陸第藏在馬肚子下面,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威嚴無比,麒麟圖樣的青銅面具,戴在頭上。

翻身坐回馬背上的時候,已然看不見其本來的面目。

從陸第大喝一聲,衝鋒向前,到翻身替換悲王,再到戴上面具。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別說南詔國視線被巳渠和辰風阻擋,哪怕是背後的武朝兵士也反應不及。

天上的“陸第”與黑苗大長老吳蠍兩人戰至一處,越飛越高。赤焰焚天,毒霧瀰漫,眾人卻無暇他顧。

此時,巳渠和辰風作為衝在最前排的錐形陣前鋒,眼看就要和一萬五毒苗兵接觸。

五毒苗兵曾被薛訥的父親提到過,薛訥見對方苗兵滿臉兇惡,下一刻紛紛用長刀劃破自已的手掌。

薛訥暗道不妙,大聲提醒衝在最前面的巳渠等人道:“小心對面引血驅蟲!”

話音剛落,五毒苗兵的血滴落在地上,逐漸匯聚成一條溪流。

頃刻間,窸窸窣窣的毒蟲爬動的聲音,讓武朝這邊人馬皆驚!

若說先前武朝這方六百騎兵對戰南詔國一萬步兵,還算是小有優勢。那麼現在,這種優勢不但蕩然無存,甚至還成了巨大的劣勢。

只見,前方的五毒苗兵腳下,厚實的衣服裡,一條條毒蟲遊走其間。有一些披著黑色披風,身後揹著大葫蘆的將官,也回身取下背後的葫蘆,開啟蓋子。

不多時,每名苗兵的腳下,少則數十,多則上百條毒蟲越積越多。

不下五十萬只毒蟲,如同厚厚的地磚,鋪在了山谷的一頭。它們一邊舔舐著地上的鮮血,一邊疊羅漢一般,在四周築起一道半丈高的五毒屏障。

毫無疑問,騎兵要是直接撞上去,雖然不會頭破血流,但肯定被瞬間啃食的連渣都不剩。

陸第胯下的坐騎儘管不如那頭白虎,也不如血浮屠的龍馬,只算一匹快馬。可兩軍的距離是有限的,他又是第一個衝鋒的。因此,除了巳渠和辰風,武朝一方就屬他最靠前了。

陸第赤手空拳,胯下也非寶駒,面對如此境地卻是絲毫不見慌亂。

他的目光從遠處逐漸升起的毒蟲屏障上收回,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兩位血浮屠統領身上。

巫族的天賦神通與生俱來,尤其擅長操控先天四相,地水火風。

與辰風擅長風相不同,巳渠擅長的則是水相。

只見,巳渠將手中長矛一橫,既不掐訣,也不念咒。氣運丹田,舌抵上顎,大喝一聲。

“呔!”

下一刻,一道沖天水柱從其口中噴湧而出,如同黃河決堤,長江斷口。

轟轟!

金雞谷內,一時間,水到渠成,急流勇進,一條水龍浩浩蕩蕩席捲向一萬五毒苗兵。

人站在河道之中,水流淹沒膝蓋就會站立不穩。若是水流得再快一些,人會站都站不起來。

巳渠所召喚的水勢,不但流速驚人。而且在其控制之下,衝向苗兵的水流,足有齊腰深。

苗兵飼養的五毒裡,體型最大的毒蛇也不過才兩三斤。當堪稱大河的水流迎面撲來的時候,號稱步戰第一毒陣的五毒屏障。頃刻間,土崩瓦解,當真連一滴水花都沒有濺起。

許多五毒苗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洪水,直接衝倒在地,好半晌才拄著長刀,長矛站起來。

可齊腰深的水對於都是騎兵的武朝軍隊來說,如履平地,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當五毒苗兵從水中紛紛露出頭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血浮屠接近四丈的長矛和薛訥麾下兩丈長的大槍。

那些在水中站直身體都很勉強的五毒苗兵,猶如平日騎兵衝鋒訓練裡,一個個綁在木樁上的稻草人,眨眼間就倒下了一片。

即便如此,無論是血浮屠,還是薛訥的五百騎兵,他們依然堅守著陸第的命令。利用精湛的騎術與勇武,一次又一次的從南詔軍中,左側突入,右側突出,始終維持著高超的機動性,不給對方任何反撲的機會。

哪怕有些五毒苗兵嘗試以命搏命,除了讓少數幾名騎兵跌下馬來之外,也無濟於事。

陸第戴著麒麟面具,胯下戰馬緊緊跟隨巳渠,辰風的身後。

早在第一次短兵相接之時,辰風長矛一戳一帶。連續洞穿兩面敵軍的同時,還為陸第挑回了一根長槍。

“啪!”

陸第右手虛握,一把將倒飛而回的長槍攥在手裡。

在長安期間,陸第曾經與多位死刑犯交手。拳法,步法和功法都有不小的進步,不然也不會短時間內就藉助文道青龍,同嘉契南詹和上官柔一起晉升。

唯獨這外利境界,要不是倉央群培被陸第劫持,奪走了他的寒凌刀和一本《寒蟬刀法》。陸第至今,連個趁手的兵器和招式都沒有。

陸第在武道上,還真就不如在文道走得輕鬆。至少,他也曾是鬼谷一脈,縱橫一派的老祖兒,王翊老祖。

可九次轉世,離得武道最近的一次,還要追溯到當初封神之前。那是他名叫洪錦,替商出戰,當三山關總兵的時候。

不過,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

這不巧了嗎?眼前就有兩隻,不對,是兩位天蓬元帥。

陸第身前的辰風和巳渠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惡寒,只覺得有一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窺視著自已。

辰風和巳渠作為血浮屠統領,一身修為都是八境巔峰,兩人皆是靈巫。

哪怕是黑苗一族的大長老吳蠍,兩人合力也能鬥上一鬥。

因此,辰風是藝高人膽大,當先催馬再次遞出手中長矛。這一次,不再是平平無奇的前戳,而是自左到右,畫出一條月牙形的弧度。

巳渠同樣認為是吳蠍在天空中窺視,凜然不懼,配合越過一個馬頭的辰風。巳渠手中長矛抖了一個八瓣的梅花,後發先至,吸引了大多數苗兵的視線。

陸第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手中的長槍同樣都出了一個八瓣梅,緊接著跟隨二人,向苗兵殺去。

儘管辰風和巳渠的配合天衣無縫,一瞬間絞殺了大部分前排計程車兵。但是,兩人合擊之下,死去計程車兵也不過三四十人。

對於整整一萬的苗兵來說,影響遠不如巳渠獨自引發的洪水。

當陸第進入到攻擊範圍之時,已經有不少的苗兵爭先恐後的撲來。

陸第想也不想,先是學著辰風,一擊圓月橫掃,擊殺兩人的同時,磕飛了第三人手中的長刀。下一刻,陸第單手回槍,一槍點出,正紮在那人的額頭,慣出一個大洞。

陸第馬速絲毫不減,在齊腰深的水裡涉水而過,中途還用槍尾接住了下落的長刀。

同時目視前方,緊緊盯著辰風和巳渠的出手招式。精神高度集中的同時,耳朵微微扇動,聆聽四面八方的敵情。

很快,巳渠深陷敵軍,雙手握住四丈長的長矛中段。左右反覆抽打,將槍花棍花一同舞出來。

左側的矛頭主殺伐,右側的矛尾主防禦。一時間,左扎,右攔,左挑,右雲,看得陸第目眩神迷,險些叫出好來。

正在此刻,一左一右,有兩名苗兵咬牙切齒,飛身撲向馬背上的陸第。

陸第長槍在手,槍尾還帶回一柄長刀。只見他右手輕撥槍桿,槍尾將長刀送入右側飛起之人的胸口。趁著對方揮刀抵擋的時候,槍尾點在對方的鼻樑處。同時借力轉身,一招回首望月,槍尖扎在左側之人的脖頸處。

“砰!”

“噗嗤!”

兩道身影幾乎不分先後,剎那間解決了左右夾擊之事。儘管沒能殺死砸斷鼻樑計程車兵,但是強烈的眩暈。在面對接踵而至的武朝騎兵時,斷然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等到三進三出之時,陸第已經現學現賣,戰鬥中創出了獨屬於自已的一套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