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妖魔被一夜之間驅除,地縫周圍長出了參天的密林,雖然有些離奇,但大家都明白:天界出手了。
此局,天君贏了顏禍一局:“斕吟雪是否能開啟翩躚錄,馬上見分曉。”
“子規啼魯莽驕橫,確實是步好棋。黃頌雲的訊息,也該放出去了。至於紅塵,待他傷好送去魔界即可。”,天后收回棋子,起身朝天緣宮走去。
幾個頂級的仙門宗派都折了些精英弟子,不過並未動搖根基。至於虛明山,它想東山再起怕是有些艱難了。
由東離山牽頭,諸派達成協議:各自挑選出十人組成巡邏隊,按八方劃定區域,輪流對所屬的區域內進行監察。
“吟雪,等空衍山的事情忙完,我和紫嵐君便去看你。”,沐寒拉著手,與我道別。
她不捨的小眼神,就差把葉須臾摳出個洞了:“看我是其次,怕是特意看某人吧。”
“哎呀,你幹嘛說出來啊。”
葉須臾拱手告辭:“連兄,留步。”
“葉兄,吟雪,再會。”
我沒和連夜澤告別,拿著朱槿仙子的花瓣抱了抱沐寒直接走了。他確實性格活潑了許多,不過什麼都要強調天機不可洩露。紅塵和夢裡那位叫千陌殤的人,我總覺得其中有關聯。
“紫嵐君,你和吟雪是不是吵架了?”
連夜澤捧著暖爐:“大概,她覺得春風有些冷。”
“春暖花開,正是好時節,她應該高興才對。”,沐寒裹緊披風。
朱槿仙子又變成了冷麵魔女,她比落老頭還嚴厲。我每晚睡覺都開始說夢話了,全是各種口訣和心法。豆包因我說夢話,拋下我搬去同小檸住。
落九黎和朱槿出現在斕吟雪的房間:“修煉要循序漸進,你這樣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
“荒廢了兩百多年,她已經落下很多,運氣好借你的力當上個金仙。山海訣沒有足夠的意志與體力做基礎,早晚要出大事。我出去一趟,你來監督她。”,朱槿仙子開啟寶瓶把房間的濁氣淨化。
鸞音仙君感慨:“顏舞她先是成了墮仙,如今還墜魔,你拉不回來的。”
葉須臾的二師傅來了,他是南海觀音的師弟南海尊者,成魔後又重新迴歸正途。夜須臾取出魔核,垂危之際雖是落九黎放棄神位保住他,但跟著修煉了一百多年也毫無受益;於是去南海,沒找到觀音大師卻遇上南海尊者。許是看葉須臾與自己經歷相仿,便破例收徒,傳授他畢生的幾套絕學。因為大部分功法有違天道,故而鸞音仙君不讓他輕易施展。
葉須臾正與我過招,見南海尊者和龍鉞走進來,收劍背手立刻認錯:“師傅,你請二師傅過來,可是氣惱徒兒偷偷使用了一次鎖鬼還陽?”
“哦,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使用過呢。去壽菊檯面壁思過,辟穀術提升一重才能吃飯。”,不打自招,葉須臾算是玩明白了。
“弟子遵命。”
葉須臾走後,南海尊者讓我轉了兩圈,打量一番,他頻頻哀嘆。
“可惜吶,若是修煉之初便能得到指導,定是前途無量;幼時基礎不牢,山海訣即便全部掌握,也很難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落九黎拍拍老友的肩膀:“我為找你來,就是相信你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接下來的二十幾天,南海尊者不僅替我重塑根骨,還助葉須臾突破了半神境,步入神階。
他赤裸上身,肌肉裡蘊含著充沛的靈力:“修煉山海訣前,必須擁有可抵山崩的初級體術,準備好了嗎?”
“嗯。”
對戰時,他一套羅漢拳,把我的翅膀打折了。
葉須臾安慰我:“我曾經也被二師傅打斷過腿,你節哀。”
岸汀的密語:魔界入口,一月為限,毋食言。
來到沐寒的房門外,她察覺出我的氣息,歡喜的推開門左看右看:“吟雪,就你一個人來的?”
“我天界的朋友,也就是頌雲,她被神魔塔的戾氣所傷,現在情況危急。聽說西寧山的流光靈芝被你爹爹收了,我特意來找你幫忙。”
“走,我帶你去拿。”
沐寒的師兄御劍過來,攔住我倆:“你們偷偷摸摸去藥房幹什麼了?”
“我有位朋友需要流光靈芝救命,待會兒再與師兄細說。”,我很著急。
“流光靈芝早上就被送去掌門的煉藥堂,你們怕是來不及了。”
今日,我才換好衣服要去找豆包和小檸告辭,準備前往魔界入口赴約。冰玲兒慌慌張張的出現在鸞音仙樓,身上的傷口含有神魔塔的戾氣;她說頌雲跌落神魔塔,需要流光靈芝救命,還拿著頌雲的本命蝶花。人命關天,我並未確認便跑來了空衍山求藥。
沐寒把盒子放在桌上:“剩下的靈芝,我已經煉成藥丸,每日服下三粒即可。”,她對煉丹還挺有天分,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神魔塔與百花園隔著好幾重天,她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冰玲兒把頌雲發生的事告訴了我們:“黃頌雲效仿你偷偷下界,結識了一個凡人,然後多次偷盜百花園的靈品仙蜜。主神已經格外開恩只是略施小戒,然而她鬼迷心竅膽敢去藏巖林偷書;天后罰她值守神魔塔,仙骨不全的人,自然受不住。”
“那凡間的男子是誰?”,頌雲認死理,一旦下定決心,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灞河國的侯爺,京耀。”
反正我的翅膀沒好,離約定的時間也還有五日,去灞河國曆練一番也不是壞事。豆包和小檸修成人形後,已經在幫忙打理樓內的事,我和葉須臾離開,她們定也能照顧好三位老人。
“主人,早去早回。”
“我會管好豆包,不讓她闖禍的。”,小檸拍著胸脯。
斕吟雪和葉須臾走後,鸞音仙君,朱槿仙子和南海尊者也都離開了鸞音仙樓。
鸞音仙君變成龍身:“走吧,我們也該做點正事了。”
“顏舞為進北海,不惜把真身封印,若不是馳箜給我的訊息,還真找不到她。”,朱槿仙子和南海尊者站在龍背上。
“你們倆處理自家的事,帶我算怎麼回事?”
朱槿開口忽悠:“南海和北海的恩怨若能化解,南北流通,豈不是美事一樁。”
小檸和豆包望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杯,一同唉聲嘆氣,她們變成留守的仙寵了。不過,幸好彼此還有個伴。
沐寒的恐高依然存在,但和葉須臾同乘卻愈發熟練:“葉大哥,你的光華和上次不一樣,是突破半神境了嗎?”
“幸得二師傅悉心教導。”,葉須臾非常謙虛。
“何時動身去魔界?”,連夜澤在我左邊飛著。
我拿出岸汀給的黑玉牌:“他只留了一塊,其他人是不可能進去的。”
“別擔心,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肯定在出口等你。”
“嗯,我儘量早點返回人間。”
大家飛得好好的,連夜澤突然咬牙抱頭,好似隱疾發作一般。
“連大哥~,你別嚇我。”,我的話才說完,連夜澤直接掉了下去。
我正要帶著銅蕖去追,葉須臾已經穩穩的接住他:“灞河國到了,我們先下去。”
連夜澤睜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他明白,天后下的咒印開始反噬了。
“連大哥,你好些了嗎?”
“吟雪,翩躚錄的位置,你知道它在哪,對不對?”,連夜澤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
我看得出來,連夜澤方才的痛苦不是做戲:“它在存放明山珠和暗海珠的地方。”
“你問我紅塵是誰,我現在無法回答。但你只要你得到翩躚錄,所有秘密都會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