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收到信後,他已經想到了如何對付蕭逸的辦法。
若是她猜得沒錯,蕭家祠堂當真是有髒東西。
如今,蘇婉躺在床上,大病初好,她得想辦法讓她和蕭逸相處。
讓她們二人發生些什麼,也好讓蘇婉儘快嫁入定北侯府。
最後讓定北候老夫人發現,她肚子裡的並非蕭家血脈。
這是她對付蘇婉最狠的方法。
想起前世,她挺七個月的肚子,趾高氣揚的上門來,叫她讓出定北侯主母之位的情景,就覺得諷刺。
桌上燭火微微顫動,青凰從夜色中走了出來。
"小姐,四小姐大病初好,這幾日都是和定北候世子像的那僕人在照顧。"
"看得出來,四小姐對這個僕人很是喜歡。"
蘇凝薄唇微勾,嗓音淡淡。
"和定北侯世子七八分像,能不喜歡嗎?"
"明日,明日元宵對嗎?"
"對,元宵,老太君很早就安排了。"
"元宵。"蘇凝眉頭微微一皺。
"元宵是個好日子。"
"蘇婉那邊可有什麼計劃,明日。"
青凰淡淡道:"好像每年的元宵都要賞花燈,應該是賞花燈。"
蘇凝的手不緊不慢的敲打著茶杯,將手中的信捏在手裡。
"行,我知道了。"
青凰消失在房間裡後,蘇凝收好手中的信,剛準備將狐狸抱在懷裡,丹彤就推門進來。
"小姐……這裡……"
上次被蘇凝罵,這次她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說。"
丹彤將一封信遞到蘇凝面前,撇了撇嘴。
"小姐,這是北影遞進來的,說是明日元宵邀請小姐賞燈會。"
"我本來想拒絕,可他強行塞給我,還說若想以後徹底撇清關係,就讓我給你。"
蘇凝接過丹彤手中的信,突然來了主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還計劃明天用計讓蕭逸和蘇婉在一起呢,今日倒好,來了機會。
蘇凝收下信,笑臉盈盈的看著丹彤。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我要去一趟折蘭苑。"
蘇凝穿好衣服,就往蘇婉的院子裡走。
此刻,折蘭苑裡,蘇婉後背的傷好了很多,只是稍微動一下,便疼痛難忍。
一個黑衣少年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將頭垂下去。
終究是女兒家的閨房,他不好進去。
蘇婉抬眸,看著門口的少年,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你進來,將熱毛巾遞過來一下。"
"是,小姐。"少年垂著眸子,小心翼翼走過去,將熱毛巾遞給蘇婉。
蘇婉抿唇帶笑,將熱毛巾又遞給他。
"你可以出去了。"
黑衣僕人點頭,轉身就離開房間。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前來探望蘇婉的蘇凝。
蘇凝目光在少年身上掃視一遍,尤其是那張臉,當真和蕭逸有七八分像。
青凰不愧是傅泠夜身邊的人,很會辦事。
她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傅泠夜。
她將目光移開,唇角帶笑,提著裙襬就往蘇婉房間裡走。
"妹妹身子骨如何了?好些了嗎?我來看你了。"
聽到是蘇凝的聲音,蘇婉幾乎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蘇凝,你別假慈悲,你來幹什麼,不是你找人模仿我的筆跡嗎?"
"你真的害慘了我。"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可沒害你,如今你與定北候世子有婚約,我也來告訴你一件事。"
蘇凝將手中的信緩緩拆開,遞到蘇婉面前。
"明日是元宵,你的未婚夫約小姨子看戲聽曲,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婉拿著信,看著信上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看著蘇凝。
"你個賤蹄子,到處勾引人,連逸哥哥你都勾引。"
蘇凝低笑,看著蘇婉。
"蘇婉,你有沒有搞錯,我從未勾引他,是他勾引我。"
"若是你明日不去,我就自己去,這蕭大公子風度翩翩,丰神俊朗,我倒是想去和他聽曲看戲。"
"你敢!"蘇婉大怒。
"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搞清楚一點,蘇凝。"
蘇凝嘆氣。
"所以呀,信給你了,你不去那我去。"
"你說得對,是你的未婚夫,我自然祝願你們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哎,不說這麼多了,我走了。"
蘇凝起身,剛踏出去兩步,人就被蘇婉叫住。
"你個小賤蹄子,你站住。"
蘇凝回眸,靜靜的看著她。
"所以,你想如何。"
蘇婉咬牙切齒道:"我要你從此以後和逸哥哥毫無關係。"
蘇凝停住腳步,轉身又重新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她靜靜道:"蘇婉,我的好妹妹。"
"我提醒你一句,定北侯老夫人說了,若是你能懷上孩子,讓你進定北候府的門。"
"若是這次你不抓緊機會,能和蕭逸見面的機會有多少次?你如何能懷上孩子?"
"雖然,這不是什麼好光榮的事情,可定北侯老夫人是福澤的人,他們那地方就有這個傳統。"
"你自己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儘快懷上孩子,嫁入定北侯府,免得你老是說我勾引蕭逸。"
"其實,我並沒有,我也不稀罕。"
蘇凝說完,毫不客氣,轉身就離開房間。
蘇婉看著手上那封寫給蘇凝的信,手都氣得發抖。
"逸哥哥,為什麼?"
"為什麼?當年是你要了我,為什麼你不負責?"
淚珠滴在信上,天霜心疼的從門外進來。
"小姐你別哭,三小姐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
蘇婉抿唇抽泣,忍著疼從床上起來,看著信紙上的一切,痛苦的閉了閉眼。
"天霜,你去安排,這個地方,明日提前點上香。"
"我要讓逸哥哥這次對我負責到底。"
天霜點頭,心疼的擦掉蘇婉的眼淚。
定北侯府,下半夜。
漆黑的祠堂暗道被男人開啟。
蕭逸見四處無人,拿著火把就往下走。
通道很黑,越是往下走,便能聽到一陣詭異的聲音。
頂上,暗道口關上後,他打著火把走到一個內堂,內堂裡有一個大缸。
一男一女四肢被砍的塞進一個大缸裡,頭髮黏糊糊的,遮擋得看不見臉。
唯有一雙眼睛,絕望中透著十足恨意。
他看著蕭逸走近時,眼裡露出恐懼之色。
"父親,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