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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風雲變幻煉人心

廖雨輝拉著雲中天跑去酒店時,發現魏風也站到了下面。

“我住在門口酒店,保安經過時大聲敲門,我知道後準備去叫你們。保安要我馬上跑,他會去叫。看到你們沒有事就放心了。”魏風有點緊張。

“我們都會功夫,沒有問題的。”廖雨輝說。

“大家平安就好!”雲中天笑道。他不想他們又爭吵起來。

原來,酒店樓下一個服裝檔鋪起火,並波及樓下幾間檔鋪。

濃煙一下就衝向酒店,大家紛紛逃竄。

等趕來的消防隊伍把火滅掉,大家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當明媚嬌豔的陽光照耀在臉上的時候,世界屋脊上的徐徐清風吹綠了廖雨輝、魏風、張山峰、劉水生、雲中天幾人的心。

他們都迫不及待地爬起來,緊緊地握著星期三的手,等待著廖雨輝啟動著生意成功的最後按鈕,期待著北京送來的最後東風。

他們如準備衝刺的剎那,都貓在賓館靜候槍響的那一刻。

只有雲中天依然如故。

他從公司部長那裡知道廣州的颱風雨已經接近尾聲,天氣開始轉好,受傷的員工也無大礙,北京的領導也要晚上過來,所以早餐後,他就來到了西寧大十字附近的新華書店,以免等待焦慮。

雲中天專門找來宗教書籍,比較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伊斯蘭教和佛教,以此來求證此次青藏高原之行的結果。

他發現佛教產生於公元前6世紀,伊斯蘭教產生於公元6世紀,而基督教恰好位於兩者之間,並且以基督耶穌誕生之年作為現在通用的公元元年。

基督教與伊斯蘭教信奉獨一真神,基督教信上帝,伊斯蘭教信安拉;伊斯蘭教講天國和火獄,基督教講天堂與地獄。

佛教完全是出世的宗教,講究無慾而求善,佛教徒可以完全不理人間的瑣事只顧修煉自身;基督教卻是入世的宗教,講究人不可能透過自己修行而到至善進天國,人只有在神面前懺悔改過,在神的幫助下成為義人,愛主愛人就可以進天國……

雲中天邊看邊分析,想從他們每個人信仰和追求中找到繼續合作的基礎。

魏風雖是山東人,但卻出生成長在青藏高原,佛教修行向善的影響應該是潛移默化的,本質上不會太奸詐。

而廖雨輝雖然也燒香拜佛,但那都是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的那種人,天天被債務緾身,哪有時間修行,只是人窮志短,為了成功,常常要誇誇其談,但本質上也是比較正直、善良的人。

而張山峰父親是抗美援朝的老革命,愛國愛家為人民,張山峰從小耳濡目染,有理想,工作認真,但改革開放後,企業改制,自己出來經商20多年,嚐遍了酸甜苦辣,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哲學,做生意就要心狠手辣。

而劉水生是一個最沒有信仰,只有金錢,唯利是圖的人。

劉水生初中沒有畢業就混跡於礦山和貿易之中,跟小商人接觸最多,將各種文化和社會底層的經營理念,全部運用到他的為人處世上來:首先是懷疑一切,不見兔子不撒鷹;其次除非透過自己驗證,確實成功了;三是多多益善,老子天下第一……少年老成,現實到家……

一晃半天就過去了。

雲中天馬上回到酒店,廖雨輝、魏風正在等他,於是,他們一起來到一個小餐館中餐。

剛坐下,魏風就迫不及待地說:“雲總,廖總上午給北京電話,李秘書說要推遲到星期五過來,你知道嗎?”

“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到嗎?怎麼又改了。”雲中天一臉迷惑。

“我11點時跟李秘書打了一個電話,他說鄭主任突然接到領導通知,這兩天有重要任務,不能外去,只能等到星期五過來。”廖雨輝馬上解釋說。

“昨天那樣信誓旦旦,今天說變就變,是不是又在找藉口呀?”雲中天有點不解。

“分明是在騙我們,一天推一天,就是在騙我們。”魏風終於忍不住了。

“他們沒有必要騙我們,領導確實有重要的事,李秘書說星期五下午一定來。”廖雨輝慢慢地說。

“沒有必要騙我們,但他們沒有說一句真話,他們到底跟青海省的領導聯絡過嗎?領導還會說假話?分明就是騙。”魏風越說越激動。

“你這樣說就是說我騙你啊,我騙了你一分錢嗎?”廖雨輝也激動起來了。

“魏總,領導的事有時真不好說,我想廖總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廖總現在跟李秘書通個電話,問他到底能不能定下。”雲中天勸解道。

在魏風和雲天的催促之下,廖雨輝撥通了北京李秘書的電話:“李秘書,你好!沒有打擾你中午的休息吧。你跟鄭主任是不是定好了後天下午過來,好,那我跟你們買好機票。啊,啊,好、好,我們把錢打到你的卡上。好,就這樣說好了。謝謝,謝謝!”

廖雨輝好像自說自話,馬上收起手機,又提高了嗓門:“你們都聽到了,李秘書和鄭主任星期五下午來,他要我們轉1萬元機票錢到他卡上,明天買票,然後告訴我們飛機到達的時間,這會不假吧。”

“那就等到星期五吧!”雲中天說。

“行、行。”魏風也只有跟著說。

下午三點,剛回到房間,雲中天就接到了張山峰的電話:“雲總,北京領導晚上幾點到?”

“張總,中午廖總跟他們聯絡,有特殊情況,改到後天下午來。”

“是不是又亂彈琴的。怎麼一變再變?”

“李秘書說另外一個領導有特殊情況,要廖總跟他安排一萬元買票。”

“不是要他跟小劉聯絡嗎?”

“廖總說小劉太狡猾,根本沒有談好。”

“你能想點辦法吧。”

“我現在急得團團轉,也不知廖總的真假。”

“你也不要急,我們都一樣,半年都等了,就等到星期五吧。”雲中天安慰道。

“那也沒有辦法,就等一等吧,我有事想單獨跟您說說,有時間吧。”

“具體時間等一會告訴你。”

廖雨輝在旁邊聽著,看到雲中天掛掉電話後就說:“張總催、催什麼?那麼小氣,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計。不要管他。”

“張總問問也正常。他也為這事花了不少錢,除了上次給你轉給北京的一萬元差旅費不說,他放下新疆開採金礦的工作,在青海呆了半年,天天住在賓館,吃在酒店,花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那這一萬元就要小劉給!”

“你定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說著,廖雨輝的電話就響了:

“廖總,北京是晚上幾點的飛機?要不要我到機場接。”劉水生問廖雨輝。

“領導有特殊任務,要在後天下午5點多來。”廖雨輝同樣是解釋一遍。

“怎麼?又改了!”劉水生有些不解。

“這次不會變了,跟你說過的北京領導的機票錢怎樣?”廖雨輝趁機問道。

“我跟馬總說過,他說等北京的領導來了再說。”

“要先給他們買票呀?”

“那我再問問馬總。”小劉又打起了太極。

放下電話,廖雨輝馬上把手機關上,又悶悶不樂起來:“做這麼大的事情,一點小錢都捨不得拿,真是小氣。”

他緩了緩對雲中天說:“雲總,我們還是跟魏總說說,要他安排1萬元。”

“那你跟魏總說說看。”

於是,他們敲開了魏風的房間:“魏總,北京後天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一萬元你就安排一下吧。”

“好,等一會辦吧。”魏風有點勉強,但還是答應了。

下午3點半,他們來到附近的農行,魏風把取出來的一萬元交給了廖雨輝。

廖總接過後,就走到櫃員機上存入自己的農行卡上,然後分兩次打到了李秘書的賬號上。

魏風在遠處悄悄地觀察著。

而實際上,廖雨輝身上已經沒有什麼現金了,他在存錢之時,就悄悄地拿出3000元。

魏風一直就懷疑廖雨輝的實力,但又不好說,現在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涼了半截,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能聽天由命。

晚上雲中天與張山峰在神旺大酒店見面,兩人交流很久,最後張山峰對雲天說:

“雲總,是我請您上青藏高原的,我怕你上當太深,有些話我不得不告訴您。我發現您太單純、認真。所以,我想提醒您,廖總北京的一切可能都是忽悠的。一旦發現被騙,魏風可不是吃素的,他早就忍不住了,他一定會找你們算賬,報復。我為什麼不跟他見面,也是避開風險。廖總狡猾得很,他早就做了準備,到時候您就跑不掉了,魏總肯定只找您,還不是錢的事。您要做好心裡準備。”

“我一心一意幫他,又沒有騙他一分錢,還倒貼了機票、時間,他沒有理由找我。”雲中天不解。

“我說到這裡,到時您看。”張山峰冷笑道。

雲中天回到住的酒店已是深夜12點,廖雨輝早已入睡。

他站在窗前,面對教堂,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現在只能祈禱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