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摸摸它?”
“你已經被我的獨門毒蠱毒死了。如果沒有我的另一蠱作為它的對應物,七天後你就會變成膿血,然後死去。”
“把自已比作花酒大師,我就是個屁!我一定是腦子不舒服,居然認不出這麼大的人,得罪了花酒大人。花酒大人,請您早點記住我族的盛情款待,饒我一命!”
這一幕在牆上第二次重播。方圓沉默不語;當電影第三次開始重複時,他終於淡淡地嘆了口氣:“我明白了。這種在牆上留下有聲的動態畫面的方法,大概是花酒和尚藉助影音蠱做的。這個蠱能夠記錄下影象,並在以後將其投射出來。”
光音訊蠱以光和聲音為食生存。不知為何,這個秘洞散發出紅光,同時石縫與外界相連,所以不會完全隔絕外界的聲音。此刻,方圓還能聽到小瀑布的轟鳴聲。就這樣,光影蠱得以在這個秘密的洞穴中繼續生活。
前一刻方圓扯開枯萎的藤蔓的時候,大概是驚動了躲在石壁裡的影音蠱。只要一個人不傻,只要猜測,人們就能看出這個動態影象是真實的。
當年,第四代族長試圖密謀對付花酒和尚,但失敗了。在戰鬥中失敗後,他嘗試偷襲;儘管它擊退了後者,但他最終還是因此而死。這段歷史被認為是可恥的,剩下的倖存的氏族長老決定篡改真相。
他們顛倒了第四代族長和花酒和尚的角色。
花酒和尚成了在戰鬥中被打敗並試圖偷襲的人,後來當場死亡。另一方面,第四代領導人變成了正當而完美的英雄。
但這個故事本身就有一個很大的漏洞——花酒和尚明明是當場死了,所以他的屍體應該在古月一族的手裡,但為什麼又發現了一堆遺骸呢?
前世,發現它的蠱師大概是看到那幅動態影像後,被嚇壞了。那些倖存的長老早已死去,但為了防止花酒和尚的真相迴歸,這個真相恐怕被族高層保密了。
那位蠱師意識到,如果他單槍匹馬拿下寶物,那將是一個巨大的風險。若是日後人查查,發現他與花酒和尚有牽連,高層自然會處死他。因此,在做出選擇之後,他不敢將這件寶物藏起來,而是決定通知高層。
透過這樣做,這將證明他對氏族的忠誠。他後來的情況也表明他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不過,就算他這麼做了,也不代表方圓也會這麼做。
“我在尋找這個寶藏時經歷了一段相當艱難的時期,所以我應該把一切都據為已有。我為什麼要與他人分享?那麼,如果我被發現了怎麼辦?如果不冒風險,你從哪裡獲得利潤?那個蠱師真是懦弱。”
方圓冷冷一笑,不再在意石壁上不斷重複的動影。他轉過身來,伸出手,用力扯開枯藤和樹根。
花酒和尚的遺體也受到了影響。它原本完好無損,但現在它被分成幾塊。方圓幾乎不在乎;他踢開擋路的一塊腿骨,再次蹲下,在殘骸中尋找。
首先,他發現了一袋原始石頭。當他開啟它們時,他只發現了十五件。
“老守財奴,”方圓吐了口唾沫。花酒和尚的外表看起來很華麗,沒想到他只有這麼一點點錢。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花酒和尚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再加上他被月影蠱玷汙了,所以他肯定會用太古石來療傷。能夠留下十五件其實已經不錯了。
在此之後,他發現了幾具死去的蠱遺骸。它們大多是花草品種,都已經完全枯萎了。蠱也是活物,所以它們也需要食物才能生存,而且大多是挑剔的。雖然草蠱和花蠱需要的食物少,但在這個秘洞裡,連一縷陽光都沒有。
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什麼都沒有了。
花酒和尚與第四代族長處於同一層次。經過一番激戰,他緊接著又和十多位長老打了起來。他自已的蠱大部分都被消耗掉了,到了這個階段,他為了療傷,就在這裡種起了酒袋花蠱和米袋草蠱。然而最終因為月影蠱,他被拖死了。
三百年後,他手中的蠱也消亡了。只剩下牆上的音影蠱和酒蟲了。
這隻酒蟲大概是靠著酒袋花蠱,勉強活到今天。但隨著酒袋花蠱一個個枯萎,也失去了食物供應。
這促使酒蟲到外面去尋找野生的酒袋花。然後這夜裡,它被青竹酒的香氣吸引,來到了方圓的面前。
“光影蠱只能錄製一次,因為它是一次性使用的蠱。看來酒蟲是我在這裡最大的收穫,難怪蠱師決定向族人彙報。看來是因為利潤太小,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一種理解升入了方圓的心中。
在他的記憶中,那位蠱師已經是三階了,而那隻酒蟲只是一隻一階蠱。對方圓來說,這更珍貴,但對那位蠱師來說,幾乎不算什麼。
然而,很明顯,由於他的報告,氏族給了他豐厚的獎勵。
“我也應該告訴氏族嗎?”方圓想了想,然後把這個念頭推開了。
花酒和尚的寶物,看似只是酒蟲和太古石,但事實並非如此。最值錢的,其實是那堵藏著影音蠱的牆。換句話說,是動態影象在牆上不停地重複。
這張照片完全可以賣給其他村莊。相信青毛山上另外兩個村子的高層一定對這種證據非常感興趣,這些證據可能會對一個氏族的定罪造成重大打擊。
什麼?
你說過對氏族的忠誠和榮譽感嗎?
對不起,方圓一點都沒有。
而且,這移動影像甚至不是什麼可以摧毀整個氏族的強大力量;它不會造成太大的實質性損害。族人冷漠的本性,也不會把方圓看重。他需要依靠自已的努力,尋找修煉資源,在修煉初期,他需要更多地借用身邊的力量。
“指望氏族?呵呵。”方圓心中冷笑一聲,“我怎麼會像前世那樣天真。”
不要依賴任何人;你必須依靠自已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在確定自已已經洗劫了山洞的每個角落後,方圓沿著原來的回家路開始了回去的路。
他頂著水壓,擠過巨石,回到了山外。回頭看著這塊巨石,方圓突然想到了自已的前世。據說遺骸是在地下秘密洞穴中發現的。但是這個地方是怎麼在地下的呢?它顯然在山壁內部。
難怪他一連七天都找不到,即使他浪費了那麼多精力。看樣子,前世族人發現此地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神像毀掉城牆,然後四處散佈謊言的真相,誤導族人。
今晚能找到這個地方,有一部分是運氣,一部分是努力,最大的原因就是青竹酒了。
這青竹酒果然濃郁,可以說是青毛山最好的。或許在前世,那位蠱師失去愛人之後,一直喝的酒就是這酒。
但這一切都不再重要。花酒和尚的寶物被方元挖出洗劫一空;雖然最後相當令人失望,但也是合理的。
最重要的是,方圓原來的目標——酒蟲,在他手裡,他最需要的物品(太古石)也得到了。
“接下來,我得一心想在客棧裡煉製這蠱。只要我有生命蠱,我就可以回到學院,有資格留在學院宿舍。我也可以借用氏族資源來修煉。我只能在這家客棧住一兩次;如果我呆得太久,費用就太高了。”
方圓思索著,腳步不停,急匆匆地回到了村子裡。
他原本只剩下兩塊太古石,但現在他得到了十五塊,所以總共是十七塊。但對於一個蠱師來說,這點太古石卻毫無意義。